怎么看,都觉得林映美给她发来的这消息很暧昧。
有什么事情不能白天说吗?
不会是……
林映美约她去酒店房间,趁着没人,要打她吧?
这也不应该呀!
打架是要在空旷的地方才能完美地施展自己的实力,在酒店房间里搞,还是大半夜,能搞出什么呀!
除了这个,那就只剩下——
林映美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江知舟在微信上回她:“想干什么?我记得你住的酒店房间不是308。”
林映美回:“房间被酒店经理调换了。”
哦……
*
晚间,怀着忐忑的心情,江知舟独自一人来到来旺酒店的308房。
在来之前,琳琳说要陪着她一起过来,结果想着,既然林映美是邀请她来酒店房间,那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要跟她说,属于双方的私人事情,琳琳好像也不好在场。
于是,江知舟就没让琳琳跟着。
来旺酒店是影视城附近比较近且比较好的五星级酒店,不管是在设备、安全和服务上,都算不错。
因家离这儿不远,所以在拍这部剧时,江知舟大多是回自己的房子住,也就是姜心语原本买的那个房子。
当然,这些天跑行程一直忙到不回家的顾新然,她已经有好几天没见过他了。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在这家酒店碰见顾新然。
事情推到半个小时以前。
江知舟坐车到了来旺酒店,一踏进酒店,门口的漂亮服务小姐就迎了上来,询问她是想下榻住酒店吗。
江知舟摇头说:“不是,朋友约我来这儿。请问你们308房间是在哪儿?”
服务员小姐:“不好意思小姐,为了每位客人的安全,我们酒店在进出人员上管控很严格。想要进酒店,除非是下榻住酒店,如果像您这样是朋友邀约的,您可以联系一下您的朋友,让她给我们前台打电话联系,确保你们是朋友关系,我们才能放您进去。”
江知舟也知道一些酒店的规定,没有说什么,而是在微信上给林映美发了一条短信。
很快,前台小姐就收到了一个电话。
前台小姐:“哦哦,原来是这样,好的,您稍等,我们这就让她进来。”
江知舟这才被放了进来。
酒店的整个大厅很大,装修风格偏向欧洲风,金碧辉煌,很是宽敞。
服务员带着她坐上了电梯,并在第三楼时停下。
“好的,小姐。第三层楼已经到了。您要去的308房间从走廊走到尽头,拐角处便是了。因其他客人需要休息,我们不好打扰,就送您到这儿了。”服务员小姐说道。
江知舟点头:“好,谢谢你,麻烦了。”
“不麻烦。”说完,她按了电梯,下楼去了。
第三层楼的所有客房虽然属于普通客房,但走廊上的装修风格与外面客厅的大同小异,自成一派。
踩着光滑金黄色地板,江知舟顺着这一笔直的走廊走去。
终于走到尽头时,她这才看清,原来308房间的对面是安全出口的楼梯间。
她转身,正想深呼吸,向308房间敲门时,突然看见顾新然出现在楼梯间。
他正在打电话,眉头紧皱,神色凝重,许是被什么事情烦着了。
江知舟正要出声喊他,也很巧,他也回过头来。
一时间,两人的目光对上。
四目相对,他怔了怔,视线落在她面前的308房间门板上,眉头轻轻蹙了蹙,而后转身挂了电话。
江知舟以为他是不想看见她,便不悦地撇撇嘴,转身,抬头,敲开了308的房门。
很快,房门被打开。
“林……”江知舟以为里面住着的是林映美,结果从里面出来的竟然是——
“导演??!”江知舟惊呼。
竟然是陈竟导演!也就是他们现在拍的这部剧、跟她相谈甚欢、一见如故的那位导演。
怎么回事?怎么不是林映美
江知舟有点懵,正要询问什么时,从电梯处突然向这边涌来了一大批扛着摄像机的媒体记者。
随着一闪一闪的镁光灯亮起,“咔嚓”“咔嚓”的声音接连响起,江知舟被这一阵仗吓到。
眼睛也被这这些闪着的摄像机光亮刺痛,她忙着用手去挡。
“姜心语,请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姜小姐,你是来敲导演的门吗?”
“姜小姐,你跟陈竟导演是什么关系?我听说你们在片场的关系很暧昧,是不是我们设想的情侣关系?”
“姜心语,请问你跟陈竟导演是什么关系?”
“姜小姐,请问你这个女主角色是靠这样的关系拿到的吗?”
……
随着眼前这群如涌上来的蜂的记者噼里啪啦的追问,江知舟的脑子乱得嗡嗡直响。
“不、不是,我不是……”江知舟想解释,但自己的声音早已淹没在嘈杂声中。
陈竟导演也被这一阵仗给吓到,但他还算仗义,并没有躲开,也没有直接退回房间,直接闭门不见。
而是,他站了出来,摆手阻止:“别拍了,别拍了!我们不是这种关系,你们别误会!”
可是,哪有人听他的解释。
大半夜,女演员敲开导演的房间,这事儿传出去,对于女演员来说,在名声方面可是最致命的打击。
还是大意了。
这是第一次,江知舟深切地感知到,这个圈子里的险恶。
江知舟急得逼红了眼眶,连忙解释说自己不是,跟陈竟导演不是这种关系,并解释说她大晚上来这里,是因为林映美约她过来的,并不是陈竟。
可是,她的解释,就如一张白纸,毫无说服力。
“大家真是辛苦了。”
就在大家乱得如一锅粥时,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那道声音,对于江知舟来说,非常非常熟悉。
熟悉到——她觉得,顾新然就像是天神般,降临在她于危难之时,解救她于困顿之中。
大家应声回头。
是顾新然。
果然是他。
他站在楼梯间的门口,单手插进左边的口袋,上半身倚在铁门板上,姿态松散,嘴角溢着淡淡的笑意,脸却是非同一般的绝色。
他淡淡地出声,半开玩笑的——
“我这么快就就不红了吗?你们怎么没有看见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