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T公司的人消失在电梯口,杜经年刚才被压抑的阴郁气场一下子释放出来,像是忽如其来灌入了西伯利亚寒流,在这个安静的回廊四处游荡。“你们几个可以休息了。”杜经年对自己的属下说道。
“杜总不需要帮忙吗?”小林问道。
“不需要。”杜经年冷漠地回答。
众人抖了一下,赶紧撤离现场,那气氛简直冷到了极致。
“还不放手?”杜经年一边解开自己的袖口的扣子,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那声音倒是没有多余的情绪,但其中的威慑力却像数尺寒冰,一下压在了女人的身上。
身上的顾洲似乎重了几千倍。
杜经年说着又扯了扯自己的领带,那模样越发的禁欲撩人。然是那个女人见过了不少美男却也很少看见长得这么漂亮还能这么欲的男人。若他不说话,说他是女人也不为过。
“咔嚓。”杜经年忽然对着失神的女人拍了个照,然后潇洒地将电话放回了裤袋里。
“别误会,我对你没有半点兴趣。你肩上那个人是我的!”杜经年指了指女人肩上人事不省的顾洲,霸气十足的宣誓。
“你还真是好笑,我的男朋友为什么是你的人!”女人显然不想让步。
要知道她为了探听顾洲的心中花了不少代价,一朝得逞又怎会轻易放手。
杜经年轻笑了一声,显得嘲讽味道十足。“行了别演了。人给我,你可以滚了。”他显得没什么耐心。语气里尽是嫌恶。
那女人还想说什么,就被杜经年堵了回去。“你要是不想身败名裂,就不要说话。”说完,上前一把,将顾洲夺了过来。
粗鲁又强势,完全不顾及对方是个女人。
“我第一次对女人说这么多话,你好自为之!”言罢,杜经年将顾洲给拖走了,没有一点拒绝和返还的余地。
顾洲被他扶到了自己的房间,将他扔在沙发上,已经到了十二点。
“喂,是我。顾洲在我这里,XXX酒店,888号房间。”杜经年对着电话说道。
电话那头显然是孟烈玖,听他这么说,顿时松了一口气,对身边的人说道:“人找到了,你们回去睡吧。”旋即对着电话说道:“正好,他房间在你旁边。你今天就算弄死他我都不介意。”
孟烈玖咬牙切齿的说完,就直接掐断了电话。说真的,她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杜经年瞥了一眼完全失去意识睡在沙发上的顾洲,轻轻地走了过去,将他扶起来,想给他垫一个靠枕。却不想怀中的人忽然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睛。
顾洲白皙的脸颊因为喝酒的原因有些泛红,在白炽灯下面,越发显得他年纪小,奶得很。
“大美人!”他轻轻地笑了一下,忽然就凑近了观看杜经年的脸。
“我们又见面了,我想你了,阿年。”他是无意识的脱口而出,哪怕是如今,杜经年也很清楚,顾洲并不知道三年前那个人是他。
杜经年万万没想到顾洲来这么一出。他眸光幽深,像是无尽黑暗的河里盛着顾洲的影子。所以,酒后吐真言是真的,潜藏在一个人内心深处的最真实的想法会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顾洲慵懒又迷蒙的眼神像是某种无辜的小兽。看了两眼,他依靠在杜经年身上,脑袋埋在杜经年的脖子处,像小狗似的嗅了嗅,混沌的声音脱口而出:“你身上的味道很舒服,像是……像是……雪松绿茶。”
顾洲烈酒一般的热气,如同火焰一般冲击着杜经年的神经末梢,他滚了两下喉咙,咽下了所有的蠢蠢欲动。然而还未消化一半,肩上的人就亲了一下他的脖子。
杜经年身体一阵颤粟,潜藏在身体里伺机而动的欲望犹如冲破了地壳的火山,一瞬间点燃了所有的理智和压抑。
他眼里冒着火,火焰的中央印着顾洲的身影,目光灼灼地看着顾洲为所欲为后满足的神色,他用实际行动告诉这个小屁孩儿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如果顾洲用了千分之一的情绪去撩拨他,那么他用了一千倍回礼。
杜经年向来不知道温柔是什么,他只知道越是热切越是激烈越是能彰显他此时内心将要破体而出,化茧成蝶绕梁三日的求而不得。
如果疯了,大概两个人都疯了。
顾洲无意识的满足喟叹,如同泄洪的闸阀,一旦开启,轻浮而下的江水会淹没所有的理智。
这声压抑了很久的声音召回了杜经年的理智。他不能这么自私。在顾洲意识不清的时候和他发生关系,这样的行为和那些肖想顾洲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这不是他想要的,也并他的本意。他想要顾洲和他一样,强烈的好似无法抑制的狂风骤雨,只有这样他们才有所谓的骤雨初歇。
“该死!”杜经年艰难地爬起来,暗骂了自己一句。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以正视听。
他站在窗边吹了半个小时的冷风,吸了四根烟,直到整个房间都充斥着香烟的味道,屋内烟雾缭绕,如梦似幻。
沉默了半响,杜经年掐掉了手上第五根香烟,沙哑着被香烟熏陶之后的嗓音,压抑心上那头欲望的野兽,说道:“洲洲,这是第一次机会。”
他走过去,蹲下颀长的身子,修长的手指覆上了顾洲那精致的脸庞,来来回回的摩挲了千万遍,就好像‘顾洲’这两个字在他的心上跑了几千万遍。
这两个字让他心累,可如果放下还不如让她再折腾个千百遍。
将顾洲送回自己的房间,换了他身上沾着女人味道的衣服,这才转身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顾洲醒来的时候还很恍惚。他做了一个梦,那个梦和三年前如出一辙,只是那个主人有了更为清晰的脸。那张脸是杜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