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送到小琳子那里就好,如果不方便我可以自己过去,或者叫她来接我。”
于夭夭的执着让司冥爵有些不悦,呼吸稍微加重了些,“如果左琳有空,今天就不会是我出现在你面前了。”
“所以,是小琳子拜托你来救我的?”怪不得呢,她明明是把电话打给司左琳的。
“不然呢?”
她原以为这是冥冥之中的天意,是美好的巧合。又或者,是司冥爵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她?
天哪,于夭夭你是不是疯了?你到底在想什么?
于夭夭用力摇了摇头,故作轻松地道,“我进自己老公的家也没什么不对的是不是?”像是在说给他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不惯怎样,她总算是进了屋了。
房子很大,也很冷清,没有一丝人气。
“一直没人住,但有阿姨定时来清扫,所有家具都能正常使用。床头墙壁上有一键报警器,大门只有我和清洁阿姨能扫连识别进入。小区保安24小时不间断巡逻。”司冥爵前所未有地说了一长串话,同时抓住于夭夭的手腕来到门口,当着她的面将阿姨的面目记录消除,并将于夭夭的录入。
“以后,就只有你和我能进入了,今天开始你负责清洁阿姨的工作。”
“等……等一下!”于夭夭举手暂停,“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认为你那破地方还能住吗?”司冥爵表情严肃,虽然是在说疑问句,但言下之意却很明显。
于夭夭脑海中闪现出范世鑫侵犯她的场景,仍是一阵后怕,那个地方,她的确是不敢住了。范世鑫已经知道了那个地址,保不准他以后还做出什么事来,防不胜防。
可是,司冥爵的家里,她最多住今天一晚就行了,要是长住下去,她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啊!
总不能出了狼窝又入虎穴吧?
司冥爵的目光如锋刃一般将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最后落在她脖子上那碍眼的青紫上,眼眸染上一层骇人的怒意,那个该死的人渣,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但于夭夭却似乎对他更加警惕,目光狐疑地对上他的,“司冥爵,你对我没兴趣的是吧?”
她这防备的样子让他恼火,刚刚才升起的一点点同情心立即被浇灭,“你很有自知之明。”
于夭夭稍稍安了一点心,这房子不小,三室一厅的,即便是暂时需要与他共处一个屋檐之下,也应该不至于要睡到一个房间。
何况,她的确从他眼里看到了厌恶,所以,她今晚应该是安全的?
于夭夭如此安慰自己,便笑了笑,欣然接受了他的建议,“行吧,那我就先在你这住一晚了。”走了几步,她才想起大衣下的自己已经是衣不蔽体,有些尴尬地停住脚步,秀眉纠结成了一个疙瘩。
“司冥爵……那个……我……没有衣服……”
司冥爵似乎早有预料,给林特助拨了一个电话:“到哪了?”
“司爷,这边已经处理完了,大概还有十分钟到您那。”
“好,我知道了。”挂上电话后,司冥爵的目光又落在了于夭夭脖子上,双眸紧了紧,“你先去洗,衣服等会就送到了。”
于夭夭将信将疑,但司冥爵的语气不容置疑,她便只好进了浴室,小心地将司冥爵的大衣挂好,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一瞬间,于夭夭才有了空来回忆今晚发生的而一切。
镜子中的她,差点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头发乱得像个疯婆子,脖子、胸口、手臂上到处都是青紫的痕迹,就连内衣都只是险险地搭在她身上。
她不敢再多看自己一眼。
若不是司冥爵的衣服将她所有的狼狈都紧紧裹在了里面,她刚刚又哪来的勇气站在那里与他争论?
所有的悲伤与恐惧在那一刻全数涌了出来,于夭夭这才感觉自己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发痛,在咆哮。她蹲在浴室里,终于掩面大哭起来。
浴室门仿佛隔绝了她所有的棱角,直到哭声传出来的那一刻,司冥爵才真正感受到了她的无助。
墨黑的浓眉下,男人的神色冰冷如霜。右手夹着一根Treasurer香烟,淡淡的烟雾一缕一缕地在空中萦绕,男人却一口也没吸。
而后,他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看了看表,起身来到门口。
林特助来得很准时,手中提着大包小包,额上冒出薄汗,看来他是一路小跑着来的。
“司爷,于小姐的衣物我已经全部打包拿过来了,需要放进去吗?”
司冥爵让出路来,林特助将所有的包都放在了沙发上,还没放好就听到身后司冥爵清冷地发问:“人怎么处理的?”
林特助微微一愣,司爷向来是不管这种小事的,一来这种小人物没不需要他亲自过问,二来林特助办事也从来都让他放心。
跟了司冥爵这么多年,尽管老板心思难测,但林特助还是能猜出一二。今天这一切的反常,显然都是源于这位于小姐。
“已经交给警察了,会让他将牢底坐穿。”
“便宜他了。”司冥爵的声音如同地狱的修罗一般,冷到了极点,“把他交给陆时久吧。”
陆时久,与司冥爵、顾景琛、祁以泽合称江城四少,是四人中最心狠手辣的,据说但凡惹到他的人,无一活口,且死状相当惨。他最喜欢的,就是让人生不如死。
司冥爵并不喜欢这种明面上的血腥暴力,他更热衷于杀人不见血。但是这一次,他很乐意见到范世鑫生不如死的下场。
“司爷,陆少现在在印度还没回来,而且“”……”
“那就让他回来。”
让陆时久回来,这种话估计也只有司冥爵敢说了。林特助感受到了司冥爵的怒意,吓得不敢再多说什么。江城四少表面上称兄道弟,实际上却是凶潮暗涌,尤其是陆时久,他野心勃勃,甚至多次开玩笑说要吞掉司冥爵的产业,而以司冥爵的实力,从来不会需要让陆时久帮他办事。
这一次,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出动陆时久。
“我知道了,司爷。那我先去忙了。”林特助不敢再多留一分钟,赶紧离开。
这样的司冥爵,他从未见过。
根本不符合他平时内敛沉稳的作风,甚至有些失控。
林特助走后,浴室传来动静,于夭夭红扑扑的脸探了出来,“是我的衣服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