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韩欣欣黑着一张脸打断她的话,“我就只是去看个热闹而已。”
再说下去,隔墙有耳,柳燕还不剁了她。
何况她跟傅祁沟通这么久,难得他松口放她自由,她才不会自寻死路,把自己给作没了。
“是吗?”特护目光带着怀疑看她,“你甘心?”
不甘心能怎么的,人各有志,她没有任何实力,难道还能骑到傅祁脖子上,把他拉走?
那大魔王似的男人,心头早有自己的主意。
“去找化妆师和礼服。”韩欣欣不想跟她扯,提醒她傅祁给的任务,“错过时间的话,傅祁脾气不太好的。”
后面那句话最有效果,特护面色白了白,怕她告状似的,赶忙去联系化妆师和挑选衣服。
傅祁的人办事向来很有效率,等化妆师化完妆,换上衣服时候,拂云也来了。
推开门,一眼便看到一身湖蓝色晚礼服坐在轮椅上的韩欣欣,愣了一下。
韩欣欣鲜少看到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奇怪摸了摸自己的脸:“都这么熟了,还跟没见过我似的,我脸上长花了不成?”
拂云嗤了一声。
“是没长花,是脸皮变厚了。”
一见面就怼,韩欣欣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这下更糟糕了。
她瞪着拂云。
“解释清楚,我脸皮怎么个厚法了?论这尺度,比得上你跟傅祁?”
想想这两人对她做过什么,她底气十足。
再贱,也没他两贱的。
拂云哼了哼,却没想着跟她杠,只是说道:“自讨苦吃。”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韩欣欣一口气憋得更甚,正待怼回去,便听得拂云对特护说道:“你等会儿跟在后面,说不得宴会上有些情况,还需要到你。”
特护应了一声,便下去准备了。
拂云指挥着两个保镖将韩欣欣带下楼,塞进车子里。
“我开车。”
对着韩欣欣疑惑的眼神,她扬起红唇。
“今天给你当司机。”
不知道为什么,韩欣欣总觉得今天的拂云有些奇怪。
她沉默了少许,弱弱问道:“拂云,你该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或者是计划着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拂云一噎,白她一眼:“想多了,我要是有心对不起你,根本不需要绕弯子。”
分分钟就能坑死她是吗?
韩欣欣默默瞥她一眼,感觉很扎心。
拂云却不管她想什么,只道一声:“坐好了,我要开车了。”
然后一踩油门,车子犹如离弦的箭奔了出去。
韩欣欣从车窗往后看,发现身后特护的车子,被远远甩在身后。
她不解蹙了蹙眉:“你故意的?”
同行之所以是同行,理当并驾齐驱,或者不远不近,拂云倒好,都把人甩远了。
韩欣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恩。”拂云也不否认,认真开着车,将两辆车子的距离逐渐加大。
韩欣欣看得莫名其妙,心里忐忑起来。
“你这辆车子跟她那一辆,价格似乎都差不多吧?”
价格差不多,那就性能差不多,没道理能拉开这样的差距。
“你发现了?”拂云嘴角扯了扯,眼中透出些许的狠厉,“她不想追。”
与其说是拂云拉开距离,还不如说特护那辆车子故意落后。
没有加速,没有追赶,依照平常的速度行驶,看着没有什么奇怪地方,综合起来,却是问题重重。
韩欣欣觉得这一系列的事情,在严重烧着她并不算清明的脑子。
她犹豫少许,问道:“你的意思是,那个王悦有问题?”
说到这里,韩欣欣莫名打了个寒颤。
……这几天她的衣食住行,都是特护在安排照顾,如果特护有问题,那她岂不是更危险?
天知道这几天特护都给她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做了什么,趁你病,要你命,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拂云没有回头,却也能从后视镜看出韩欣欣那张略显苍白的俏脸,哼了一声。
“她如果不是脑子烧坏了,不会对你暗中下手的。”
韩欣欣轻嗤:“何以见得?”
坏人的心思谁能百分百猜透,吃亏的又不是别人,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拂云玩味一笑,眼中有什么掠过。
“房间里有摄像头。”
韩欣欣:“……”
摸了摸胸口,她有种预感再跟这些人待在一起,迟早有一天她会被气死。
幸好的是,“也准备摆脱你们了。”
真可怕,她还说这些年傅祁没有来看她,结果别墅里有摄像头,一言一行早就被人盯得一清二楚。
半点隐私都没有。
虽说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但这么被盯梢,她还是高兴不起来。
拂云没有回头,却能将她的神情看得清楚,唇角莫名扯了扯,意味深长说道:“韩小姐,其实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这话韩欣欣很赞同。
毕竟跟拂云还有傅祁等人比起来,她就是被藏在脚底下的井底之蛙。
与其说她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不如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默了默,“那你就拣几样我不知道的,给我说一说?”
拂云并不乐意:“没有好处的事情,我才不做。”
“穷得叮当响。”韩欣欣坚决不给她任何打劫自己的机会,“不过长路漫漫,你不说点事情,不觉得无聊吗?”
“不无聊。”拂云不知道想到什么,嘻嘻一笑,“等你去了订婚宴,便有热闹看了。”
“那画面光是想想,就很振奋人心。”
原来是准备等着看戏。
韩欣欣心头不快,忍不住打击道:“我只是去凑个热闹,不会闹事。”
她也没有那个本事闹起来,拂云的想法恐怕会落空了。
“是吗?”拂云不置可否,“有些人,本身的存在,就是一个爆炸点。”
“所以只要我还能呼吸,所做的一切就都是错误的?”韩欣欣讥讽道。
“不,我是想说,你要是不想闹起来,就不应该去。”拂云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明情绪,“婚姻只能是两个人的事情,多出来的那一个,哪怕只是站在门口,也让人心烦意燥。”
她顿了顿,“韩小姐,同样作为女人,我觉得你应该能明白我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