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祁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扯了扯唇。
“垃圾。”
韩欣欣噎了噎。
这傲娇的变态男!
不是他说要送给她一辆车的吗?
现在她看中了车子,他却嫌弃起来?
她嗤了一声:“嫌贵了?”
傅祁终于舍得看她一眼,那眼中是满满的嫌弃。
“不过千万而已。”
不过千万而已?
而已?
而已!
韩欣欣作为穷人的膝盖,再次被土豪射穿。
她抿了抿唇,咬牙说道:“既然你那么看不上千万车子,那你送我更贵的?”
不把钱当钱是吧?
那她败家给他看!
“可以。”
傅祁也不矫情,她提出要求之后,连半分犹豫都没有,就应了下来。
韩欣欣默了默,有些怀疑看着他:“你说真的?”
“有条件。”
韩欣欣扯了扯唇:“你说。”
她就知道这大魔王不会安好心。
哪会那么爽快送她东西,肯定有所条件的。
她睫毛眨了眨,心中快速做了决定。
她这人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没有任何长处,也没有其他本事。
傅祁能看上她的,也就只有她的“宠物”体质了。
但她韩欣欣也是有尊严的。
钱可以没用,车子可以不要,用自由来要挟,她必须一口回绝!
想想拒绝高高在上傅祁的那样子,她心情有了些微妙的雀跃。
……没想到他也有这么一天吧?
心里这么想着,耳边传来傅祁的声音。
“我要你自己开。”
“什么?”韩欣欣僵硬转头,有些不可置信看着他,“你要我做什么?”
居然不是控制她的自由?
傅祁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女人睁得圆溜溜的眼睛,那眼中的惊诧取悦了男人。
傅祁睨她一眼,依然是面无表情的高冷样子,眼底却掠过一抹笑意。
“既是你自己要的车子,自然你得自己驾驭才行。”
顿了顿,补充道,“我不会给你安排司机。”
韩欣欣瞪得圆溜溜的眼睛,更圆溜溜了。
怎么办,他这么一说,她越发无法拒绝了。
只是学个车,那个车就彻底属于她了,怎么不叫人高兴!
尤其是,他说不会给她安排司机?
这不更好吗,她自己开车,跑得快,还没人监视,简直是跑路者的福音啊!
还犹豫什么,必须点头!
她咽了咽口水,吐出一口气。
“那就这么说定了。”
她回答得很快,似乎是怕他反悔的样子。
傅祁眼角余光扫过她的面色,眉梢挑了挑,眼底的情绪,更深了。
韩欣欣也在观察傅祁。
只是傅祁毕竟是商场里叱咤风云的人物,喜怒不形于色惯了,当他不愿意将自己的情绪摆在脸上时候,谁也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包括她。
韩欣欣盯着傅祁的脸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没能从面瘫脸上看出一丝情绪,觉得无聊,索性转过头去,好好走自己的路。
世上有意义的事情那么多,她何必为了个傅祁折腾自己。
想不开就不想开吧,又不是多大的事情。
傅祁再怎么狠,给她调查父亲的真相,又给她送车子,短时间之内应该还是不愿意让她出事的吧?
只要不死,她管他做什么。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哪怕被算计,她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
两人一路沉默无语,跟着热情的经理走进会场。00
拍卖会还没开始,前厅热闹非凡,傅祁懒得凑那个热闹,就带了韩欣欣去二楼的包厢。
“还有半个小时。”
傅祁说道,“你若是困了,可以再休息一会儿。”
韩欣欣瞥他一眼,“你呢?”
“我处理些事情。”
他说着,给陈修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出去了。
“等等。”
韩欣欣愣了愣,后知后觉站起来,便要跟上去。
“别去了,男人的事情,我们管不着。”
拂云走过来,拍了拍她的手。
“该你知道时候,会知道的。”
即使知道拂云说的是事实,韩欣欣心里还是难以接受。
“可我为什么只能做最后知道的?”
傅祁可是跟她说过,她是他女朋友的!
女朋友跟男朋友,不应该就是平等的吗……
当然,这种话纯属瞎扯,她自己都不相信。
“因为我们就是只能最后知道。”
拂云耸了耸肩,似笑非笑看她一眼,“你心里很清楚,不是吗?”
没有不公平,这世上最公平的,就是现状的不公平。
高人自有高人的待遇,她们这些底层屁民,确实什么都不配参与。
喉咙里憋着的那一口,顿时泄了下来。
韩欣欣闷闷走到桌子边上,倒了一杯茶喝下去,恨恨开口。
“无能为力的感觉,真是讨厌!”
“放心,他不是去见柳燕。”
拂云跟着走过来,漫不经心给自己倒了杯茶,状似无意提起。
韩欣欣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赶忙否认:“我才没有吃醋。”
她只是对于傅祁的做法心里很不舒服,压根没有想到这一点。
不过此地无银三百两,难道傅祁避着她……
“总归是心里不好受。”拂云笑了笑,“直到现在,你还敢说自己不喜欢傅祁?”
在这一刻,韩欣欣想掐死拂云的心都有了。
“拂云,你知不知道口无遮拦的人,通常红颜薄命?”
“可惜让我红颜薄命的人,不是你。”
拂云丝毫不怂,直白怼她,“倒是你,才是真正口无遮拦。”
“咦?”韩欣欣气乐,“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你所想的那般。”
拂云纤长的手指一扬,轻易捏住了她下巴,“要我给你教上一课,叫做没有能力之前,过于张狂,是很容易被人给捏死的?”
话不好听,话也很直白。
脑子再不好使,也能清楚其中之意。
韩欣欣黑了脸,眯了眯眼睛。
“拂云,你要是有胆子,你可以试试?”
她再怎么弱小,也轮不到拂云捏死。
何况死在这里,傅祁能把拂云的皮给扒了——
倒也不是傅祁有多爱她,只是被打了脸,傅祁能咽的下这口气?
“所以啊,你不甘什么?”
拂云抽手,顺便在她白嫩的脸上拍了拍。
“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傅祁给予的,你的骄傲,你的自信,你的能耐,都建立在拥有傅祁的基础上。离开他,你什么都不是,所以,做个乖乖的菟丝花不好吗?”
韩欣欣拍开她的手,心头有一个地方,被狠狠撰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
“人在屋檐下,就得低下头。”
拂云笑盈盈看着她,“不知道这话你听说过没有,不是不得不,而是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