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甜儿唇角扬起,笑得有点甜。
“因为确实好看。”
韩欣欣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心里彷徨而迷惑。
……她似乎很爱笑。
笑起来的时候,不负她的名字,很招人怜惜。
但是,这种情况下还这么爱笑,像个单纯天真的小姑娘似的,真的好吗?
明明正主儿跟单纯天真扯不上边。
在确定陆甜儿不会划伤她脸之后,韩欣欣也不像忐忐忑忑跟她扯皮了。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别着急,其实我这次过来,是想找你帮个忙的。”陆甜儿说道。
韩欣欣扯了扯唇,嘲弄一笑。
帮忙?
她就一菟丝花,能有什么能力帮人?这还是异国他乡的,她就跟无根的浮萍没有两样。
而且,这是求人帮忙的态度?
不但不信,反而心内越发警惕。
“你说。”
事已至此,再反抗也没有任何效果,不如服服帖帖貌似听话,看她想要什么。
“我想要……”
陆甜儿微微笑着,人畜无害,一只手却抚上她的面颊。
“你这张脸。”
什么!
韩欣欣吓得一个哆嗦,要不是背后顶着一把刀子,她直接就蹦起来了。
僵硬着表情,欲哭无泪。
“姑娘,你的脸比我还好看,别冲动啊,而且我的脸怎么可能变成你的。”
该不会直接把她的脸皮削下来吧?
某些画面,越是脑补,就越是血腥。
“别慌,我只是借用几天,几天之后,就会归还给你。”
陆甜儿说着,手指依然冰凉凉地在她面上游移,如一条凉性的毒蛇,惊得韩欣欣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要用这么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这么恐怖的事情!
什么借脸,把脸借出去,她还活得下去吗?!
“你有什么困难,我们可以商量商量……”
韩欣欣艰难咽下口水,试图跟陆甜儿讲价。
陆甜儿勾唇,“这样就很好,等我办完事情,会记得你这笔恩情的。”
她还没答应呢。
韩欣欣念头刚过,便见陆甜儿手掌一抬,直接将她打晕了。
将软绵绵的身体放在床上,陆甜儿怜惜伸手,在韩欣欣面上刮了刮,甜甜笑着。
“是挺好看的一张脸呢。”
只可惜床上的人已经昏迷过去,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自言自语的陆甜儿并不扫兴,起身,将韩欣欣抱下床,直接往柜子里一塞,而后关上柜子的门。
韩欣欣住的这个房间是酒店专属女性贵宾房,里头的格式家具以及女性用品一应俱全,包括梳妆台。
女人环顾一眼屋子,便坐到梳妆台前。
拿出卸妆水,将面上的妆容卸去。
不过两分钟,便露出原来的面目。
竟是跟韩欣欣一模一样的面孔。
卸完妆,她看着镜子里面的女人,勾唇一笑。
似乎在自言自语。
“你说,这算不算是缘分?”
……
晚上七点时候,傅祁和陈修过来接人。
敲开房门之后,已经化妆好的韩欣欣跟着造型师出门。
湖蓝色的连衣裙,裙摆打起了褶,层层涟漪,穿上高跟鞋后,小巧的女人瞧起来似乎更为高挑。
妆容精致,将一头秀发挽起来,眼波流转,竟然别有一番风味。
陈修竟然看恍了眼。
傅祁也是呆了呆,将她拥入怀中。
“今天的你,很美丽。”
手底下的身子,似乎僵了僵,面上的笑容更为灿烂,怯怯看他一眼,似带着几分娇羞。
“能让你高兴,我很欢喜。”
傅祁垂眸看她,眼底深处有什么一掠而过。
牵起她的手,“走吧,别让爷爷等急了。”
韩欣欣点头,挽着傅祁的手臂,跟上他的步子。
“奇怪。”
陈修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人,手抓了抓脑袋。
“明明跟往日一样,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
今天刚好是M国的重大纪念日,傅老爷子高兴,请了不少人去家里欢聚。
傅祁刚走进城堡的时候,里头已经歌舞升平,热闹非凡。
他带着韩欣欣出场,一露面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傅少。”
“傅总。”
“傅公子。”
客人纷纷看过来,跟傅祁打着招呼。
傅祁面瘫着脸,不咸不淡回应。
傅家在M国颇有名望,家大业大,底蕴深厚,而高高在上的人,是不需要对着下面的人赔着笑脸的。
故而傅祁的作态,众人见怪不怪。
倒是有个金发碧眼的女人不识趣,目光环过他身侧的韩欣欣,问道:“傅少,这便是你的未婚妻么?”
傅祁方要回答,便又听得女人身侧的男人错愕开口。
“两年前我见过柳燕小姐,长得似乎比现在还高点,可是去整容了,怎么才些许时日不见,就换了张脸?”
明讥暗讽,区区两句话,便引发了周遭人士的议论。
“傅少身边的女人,难道不是柳燕小姐?”
“我上个月在安宁见过柳小姐,似乎比这人还要漂亮?”
“分明就不是柳小姐,我看是傅祁在外面的女人吧。”
“傅家家大业大,随便玩玩女人正常,这么明目张胆带回来,不是在折辱柳燕的面子吗?”
“前几天才订婚呢,就闹出这么一出,傅祁也太不负责任了。”
“谁知道,不过听说柳燕今天也会过来,有得热闹可看了。”
八卦的群众看热闹不嫌大,议论声却让傅祁脸黑下来。
对那引事的男女看了过去。
“听说杰克家族最近攀上了安娜公主的船?”
男人面色一变,顿时耷拉下脑袋。
“傅少,是我认错人了。”
先前还兴致高昂准备奚落傅祁,不过转眼功夫,就败下阵来。
能来傅老爷子宴会上的人,都是一方人物,哪里看不出些许端倪,交谈的议论声,瞬间就静了下来。
“眼睛不好,在病入膏肓之前,赶紧去治。”
傅祁说完,牵着韩欣欣的手顾自往前走去。
这毒舌让男人捏紧了手指,牙齿磨了磨,目光带着些许的怨恨尾随傅祁和韩欣欣而去,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枪打出头鸟,出头鸟都栽了,后面的人便没有再去骚扰傅祁。
眼见没闹剧可看,众人纷纷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