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用的。”唐枫沉吟了下,“挡不了大灾,给你挡一挡小灾难,还是可以的。”
这话满分,圆满得叫她无言以对。
不过也是,那几个人虽然各有本事,段秋荣的人也不是饭桶。
人都来了,哪能不会无孔不入。
防不胜防的。
既然挡不住,不如化被动为主动,将事情的掌控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眼眸闪了闪,深吸口气。
“好,我回去。”
她答应得爽快,唐枫都怔愣了一瞬:“你以前不是不怎么愿意回来吗?”
韩欣欣默了默:“……现在愿意了。”
以前是因为有执念有负担,舍不下傅祁,所以不想离开他太远,只想跟他在一起。
但现在……
他已经准备结婚了,新娘不是她。
努力去追求一段没有结果的爱情,只会累人累己。
她高估了自己的定力,只要还看到他,昨天晚上的事情就还会发生。
她控制不住自己心头的思念。
然而昨晚的事情,是个错误。
本来不该发生的。
既然如此,不如一开始就掐断苗头。
微微合上眼睛。
“哥哥,我想你了。”
主要是,她累了。
现在对他绝情,没有了念想,去哪里不可以?
先前是唐枫建议她别回去,如今,回到唐枫身边,恰恰是最好的方式。
反正,段秋荣也想着她回去不是吗?
唐枫何等聪明的人,即使没有开视频,从她低沉的声音中,也听出了些许端倪,沉默少许,问她:“是因为傅祁?”
韩欣欣嘴唇动了动。
她想反驳,可有关他的事情,她反驳不了。
“果然是因为他。”唐枫低叹一声,“那就回来吧,他既然已经另有所爱,放手也是一种对自己的宽恕,他不值得。”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唐枫这一句话,她鼻子忽然酸酸的。
是的,不值得。
不论先前的爱情有多么美好,当他变心时候,已经成为了一味毒药。
不能沾染,否则尸骨无存。
“我知道。”
她苦涩一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
“所以现在,我要眼不见为净。”
自制力不好,那就借助外力吧。
时间是最无情的东西,也是最能治伤的良药,慢慢的,她会好起来的。
慢慢的,她会忘记他。
眼不见为净。
刚刚好。
唐枫那头,似有唏嘘声,少许,才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能早则早。”
韩欣欣沉吟了下,“有去叮当岛的飞机吧?”
“有。”唐枫那头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翻找东西,好一会儿说道,“最早的航班,明天下午三点。”
“那就三点吧。”韩欣欣并不计较时间,能早一点离开,她就能早一点舒服。
只是,“哥哥,我们叮当岛不是有专机吗?”
她记得她从叮当岛回来时候,坐的就是自家的飞机。
她现在这个处境,还挺风声鹤唳的。
“飞机坏了。”唐枫默了默,“所有机子,在两天前,全部炸毁,短时间内无法补充货源。”
“什么,炸毁!”韩欣欣吃了一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
唐枫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是段秋荣做的。”
段秋荣!
韩欣欣震惊了。
少许问道:“她都已经逼死了我妈,差点逼死了我,还想对你下手?”
都说虎毒不食子,她就没见过比段秋荣更毒的女人!
不论如何,母亲都是因为她才抑郁而终的,直到现在,她还不肯罢手吗?
好歹唐枫,也是多年来母亲膝下唯一的念想。
韩欣欣抿了抿唇:“看来,她还真是半点亲情都不念。”
“先前这许多年都没有动你,我还以为她多少会有些慈悲的。”
可惜,还是会错意了。
电话那头,诡异沉默了一会儿,才听得唐枫的声音悠悠响起。
“不是因为冷血,而是因为我撞破了一个秘密。”
“秘密?”韩欣欣眼眸闪了一下。
便宜哥哥故意在她耳边说这话,显然这个秘密是想跟她分享的。
“哥哥,是跟我有关吗?”
究竟是怎样的秘密,让段秋荣动了那么大的火气?
正想着,唐枫开了口,将答案抛了出来。
“是关于母亲的。”
他声音有些压抑,“本来此事我一个人解决就够了,但你既然问起,我便告诉你,因为你也有知道的权利。”
韩欣欣催他:“你赶紧说吧。”
“你先做好心理准备,不是好事。”唐枫打个预防针。
韩欣欣无所谓:“再坏的事情我都遇到过了,你但说无妨。”
反正再不好,还能怎么着?
父亲母亲都去世了,有什么比这个更坏的?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现在是豁出去了,义无反顾!
“这个……”
唐枫还是犹豫了一下,声音低沉抑郁。
“我才查到,母亲的死,似乎不是病死的。”
不是病死的,那是什么?
人为?
谋杀?
韩欣欣顿时就炸了。
手边的东西拿不住,直接落到地上。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咬牙切齿的。
“哥哥,你说我们的妈妈,是被人害死的?”
“好像是。”唐枫的声音含糊着,带着几分意味不明。
韩欣欣这会儿着急,可不想听他含糊。
“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好像是什么意思?”
“哥哥,你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吧!”
毕竟能告诉她,应该在心里已经斟酌过了很多次吧?
“是。”唐枫声音暗沉,“这消息是从当初医院的护士传出来的,可信度很高。”
顿了顿,“据我的分析,母亲当初会病死,也是相当蹊跷。”
“在母亲病死前那天,我还去看过她,当时她的精神状态还很好,不可能忽然就发病了的。”
韩欣欣拿着手机,身子一阵发寒。
母亲不是病死的。
不是病死的。
她是被人害死的!
跟父亲一样,都是死于坏人之手,死于阴谋之下!
难怪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生生成了活耙子,那么多人都想抓到她。
可不是,父亲母亲都去世了,作为他们的女儿,她岂会干干净净。
斩草要除根,这道理她还是懂的!
牙齿死死咬住下唇,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住崩溃的情绪。
颤抖着声音问道:“是老妖婆做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