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 by one,the guilty will pay。
“跟我一起走吧,你的出现将是扳倒董少军的铁证,”罗霄道。
“那些还不够么?也许我高估了你的水平了,罗警官。”孙本学笑道,“你觉得,让你来查这个案子是个意外么?”他看了罗霄一眼,又道:“或许你应该问一下赵司,给他打电话要你出警的真是董少军么?”
孙本学看了一眼橄榄树下那孤零零的墓碑,又道:“做好你该做的事情,而我……”他看着墓碑上的名字,Christina,话语变得如同教堂前那天广阔草地上缓缓吹过的风一般温柔,“有我该做的事情……”
一周后,罗霄家中。
白芷兰毫无自觉的坐在沙发上,她和陈蓉之间最近越来越亲密了,额……或者换种说法,以陈蓉温柔的个性可以和任何人成为好友,即使是白芷兰这种高傲冷淡的富家女。
还有一个原因是罗霄做的菜实在是太好吃了,甚至连挑剔的白芷兰都无法拒绝。
厨房里飘来饭菜的味道,淡淡的肉香味儿夹杂着烟熏的清香,那本来是罗霄和陈蓉的最爱,H市的特产,熏腊肉炖土豆,这道菜其实很普通,很多当地的菜馆都能吃到,但罗霄做出来的另有种独特的味道,白芷兰有次吃过罗霄带去的便当之后就无抵挡这种美味了,一到周末就变着法子到罗霄和陈蓉的小屋中蹭饭。
罗霄围着围裙,把从高压锅中出炉的瓷盆端上桌子,电视里传来新闻的声音:“本市著名企业家,董少军,因涉嫌发生在龙蟠湖风景区的谋杀案被捕,虽然他提起了上诉,但由于证据确凿,依然维持H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审判,而且,拒查,他与多起人身伤害案,经济案件有关……”
“哼,就抓了董少军一个人也太便宜他们了,这案子背后明明有股势力,董少军说白了,就是别人的傀儡。”白芷兰一边用筷子夹起一块炖煮酥软的腊肉,放到嘴里,一边愤愤不平道。
罗霄盛了一碗饭,放到陈蓉面前,后者则娇嗔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责怪他在客人面前应该优先白芷兰。
罗霄自动无视,似有感慨道:“至少,梅岩舟可以瞑目了。”
此时,窗外的风轻轻吹过,温柔而轻盈,宛如那天教堂里,孙本学那静静的眼神。白芷兰在办公室安静的看着书,阳光透过半开的百叶窗照射在罗霄的桌上的那盆绿萝上,他时常盯着看的那台笔记本电脑合上了盖子,上面已经蒙上一层浅浅的灰。
“这罗队休假有一个星期多了吧?还没回来?”有些单薄的男音响起,因为这个嗓音,有人常常会觉得说话的这个人有些轻浮,可声音的主人却不太在意的样子,白芷兰回头一看,许安然满脸倦意的拿着一沓文件站在门口。
“放那吧,”白芷兰道,她看着罗霄空荡荡的位置,又问道:“他这次请假是什么理由?是有点长。”
“婚假啊,”许安然往一旁的沙发上一摊,用手撑着有些沉重的脑袋,打了个呵欠,又道:“哎,昨天看欧冠看太晚了,头昏。”
“婚假?”白芷兰皱了皱眉毛,“他怎么没告诉我?他结婚了?”
“对啊,”许安然点了点头,肯定了白芷兰的问题,“没请多少人,我们这个组的人,只有我,也都是一些认识很久的朋友,也没摆什么宴席,就是简单吃了个饭,我送红包也没收。”许安然道,“没请你也很正常。”
“新娘是谁?”
“还能有谁?赵蓉啊。”许安然有些莫名其妙,他看了一眼白芷兰,戏谑道:“哎,那啥,你不会有些失落吧?”
“失落?你在说什么?”白芷兰放下手中的书本,端起咖啡杯。
“我听汪淼提过几次,说你对咱们罗队有些欣赏啊。”许安然笑嘻嘻道。
“没有的事。”白芷兰简单道。
许安然笑笑,又道:“他们两也算是修成正果了,那几年罗队当卧底,赵蓉也不知道真相,分手以后还一直等着,两个人都听不容易的。”
白芷兰哦了一声,她双手握着咖啡杯,继续看着面前摊开的书。
今天是董少军正式庭审的日子,他之前向省厅上诉过,但省厅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没有给出意见,只是打回H市最高人民法院重审,从之前的情况看,这不过是象征性的要求重审而已——-证据确凿,再翻案几乎是不可能的。
董少军的律师和随性的警察把他从检察院带出来的时候,现场围满了早已经守候在这里的记者,吵杂的提问声纷纷响起,像一群叽叽喳喳叫着的鸟,后者是为了用最悦耳的声音打动它们的配偶,而前者是为了取得第一手的新闻资料。
董少军阴沉着脸,他知道现在自己是个失败者,两起谋杀案已经确定,
董少军心里很清楚自己的下场,两条人命,还有谋杀梅岩舟的控告,而最让ZF方面震怒的是从龙盘湖山庄了查出来的赌博营生,那些处在灰白地带的高利贷业务也拿出来作为辅证,数罪并发,死刑无疑,铁一般的证据让他花高价请来的律师都连连摆头劝他放弃上诉,这样还可以为他争取一些仅有的主动,为获取减刑拿下一点点的可能性。本来他还心存希望,希望后面那位主子能够伸出援手,可事后,恒生集团那边就突然断了联系。
他惨笑了一下,现在想起来,恒生集团在一开始就没有留下任何的合作痕迹,合作合同是通过一个第三方的空壳公司签订的,投资者也不是王天一本人,是他旗下的一家投资公司,这种结构本就保证了恒生集团的进退有余,获利了,通过第三方公司转一手到王天一手中无非也就是一点很有限的税钱,要是出事,没人会怀疑到恒生公司身上。
阳光是如此灿烂,可在董少军眼里,他就如同一只昼伏夜出的怪物,正被烈日灼烧着最后的生命。
……
“我C,还网络直播,可以啊,热度这么高,不错不错。”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响起一个年轻人的赞叹声。
这办公室占据了整个楼层的三分之一,剩余的面积则被做成了室内花园,从远远看去,仿佛空中花园一般宏伟。而办公室里又加装了镜子,加之没有任何多余的设计,让大厅中间唯一的办公桌像是整个H市的中心一般。
恒生集团大厦中,顶层办公室里,宽阔而巨大的玻璃前,穿着睡袍的王天一坐在办公桌前,恒生集团的这栋大楼是整个H市最高的摩天大厦,从王天一面前的玻璃可以看到身后就是整个H市的全貌,他看着自己电脑里董少军受审的全过程画面,脸上的微笑温柔的让人心里发寒。
一旁站着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可笑的是,虽然王天一看上去只是一个睡到午后才起床的闲散人员,中年人一身价值不菲的名牌西装却像是套在奴隶身上的皮一般。
“这个……警局那边拿到了非常强硬的证据,我们的法务部实在是……”中年人战战兢兢的解释着。
“实在是无能为力是么?”王天一打断了他的话,接着说道。
中年人被怼的说不出话来,只好恐惶的低头站在那里不敢再说话。
“有人曾经教育我说,对待下属不要太过于计较一笔生意的得失,有时候更多的是要得到人心而不是利益。”王天一淡淡道。
这突然的话让中年人不明所以,他的腰钩地更深了。
“可我并不赞同这种说法,因为我觉得business is business,在商言商,不算钱算什么?”年轻人把脸转了过来,对中鸟人笑道:“跟你算笔账吧,上下打点关系,公关部报给我的数字是三百万左右,收买李兆南那个蠢货,你给我报的数字是一千万左右。”年轻人的声音愈来愈温柔,可熟悉王天一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更生气的象征。
“那便是一千四百万左右。”王天一冷冷的说出这个数字,又道:“可我又收回来什么呢?”
“零!”王天一淡淡道,“也就是说,在很多人眼睛里,这件事,恒生集团,或者说我王天一也就亏了一千多万,是么?”
“都知道王家有钱,”王天一又道,“一千多万不算什么,呵呵,我就是买辆玩具车,或者是睡几个小明星,也不止这个钱。”
愤怒的声音炸雷一般在办公室响起,王天一怒吼的声音似乎镇的整个大楼都在发抖,“可你跟我保证拿到的配方呢?没有配方,梅家的那邦老东西又怎么会跟我们合作?杏花村酒厂的那些股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