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九茵出奇的乖巧,用力的点了点头。
她难得听话,便也让姒鸠浅脸色稍稍好转,他揉着她的发顶,忽然稍稍用力的撤了她一下。
不是特别疼,但申九茵却气呼呼地等他:“发什么神经?”
“这句话应该本王对你说才是,七王爷都送你会营帐了,你发什么神经瞎跑什么?”姒鸠浅道,严肃刻板,像极了现代版的教导主任,他搓着她的额头,“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本王及时赶到,你小命都没了?”
直到现在回想起来,他依旧觉得后怕,难以想象, 若是他真的晚了几步,躺在他面前的会不会是一具尸体。
姒鸠浅自认为世界上就没有能令他害怕觉得恐怖的事,可就在那时,他呼吸都快停顿了,若是那发箭涉外或者来晚一步,后果不敢想象。
提到这个,申九茵才想起凝凡,她着急道:“对了,你有没有我妹妹的消息?”
“你妹妹又怎么了?”
申九茵吧经过告诉她,某男人的脸色难看制度又一次的破表。
“她出去你就追着他出去,不要命了吗?”姒鸠浅忍不住怒吼,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扒开他的脑子看看他在想什么。
又是刺客又是野兽,她居然连个侍卫都不在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冲出去,有点智商的都不会做出这么鲁莽的行为。
她看着也挺聪明的,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申九茵也知晓自己冲动了:“当时就顾着凝凡没想这么多,你先跟我说凝凡有没有事?”
她目前最担心这个,她生着病,手无寸铁的,无论是遇上猛兽还是此刻,她都毫无反手之力。
越想越害怕,申九茵都恨不得亲自去把她找回来。
“本王又不是你妹妹的跟屁虫,怎会知道她现在如何。”姒鸠浅没好气道。
她真以为他闲得很,猫猫狗狗都要理会,那他早忙死了。
申九茵垂首,皱着眉,似乎很难过,那双红肿的眼睛似乎喊着一汪泪。
姒鸠浅不忍心,受不了她难过,最后只好道:“行了行了,我会派人去找他的。”
申九茵点点头:“找到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姒鸠浅点头,搂住她的肩头将她往怀里带,可目光却落在了她右手手臂上。
因为将匕首塞进虎口,她的左手小臂烙下了一道尝尝的齿痕,从手肿一直到手腕,挂下了一层皮肤,虽也没有血流不止,可划破的伤口处却渗满了血液。
男人的心都揪起来了,他皱眉,非常愤慨的看了一眼怀中的女孩儿,有些怒意。
她真是太不爱惜自己了。
姒鸠浅又替她处理了手上的伤口,脸色难看得差点没训话。
包扎伤口时,外面传来萧风的声音,听她的语气看,似乎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处理。
萧风进来,在姒鸠浅耳旁耳语几句,之后他的眉头皱的更深。
“你先好好休息,本王先去处理一点急事,过后在看你。”
申九茵点点头,之后姒鸠浅就走了。
这一次她没有跟之前那般觉得孤独空洞,也不知为何,她心态忽然变得好起来,只是她如今非常担心凝凡的安危。
申九茵顺着罗汉床躺下,后来她隐约感觉腿上传来痛意,估计是麻沸散的实效过来,她干脆睡觉,睡着了就不觉得腿疼了。
之后,她迷迷糊糊的觉得很热,一双宽大的手忽然落在她的额上,她想睁开眼睛,眼皮却有千斤般重得睁不开。
“她发烧了,立刻把御医带过来。”
“可是御医正在跟太尉府的莫二少处理伤口。”
“去叫。”
“是……”
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申九茵烧的迷糊,耳边嘈杂不断有谈话声传来,可她就只听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再次清醒时,天色已经凉了,甚至有些昏色,申九茵只觉得全身无力,身子像是被大马车碾过一般,无力又重。
申九茵发觉,这不是她的营帐,亦也不是红枫之前带她来的那个营帐,而她躺的也不是罗汉床,是正儿八经儿的睡床,。
申九茵觉得头疼,她感觉自己之前似乎发烧了。
这个营帐以及周围的摆设都比一般的营帐的要考究精致,在睡床对面,还立着一扇屏风,隔着屏风,她似乎瞧见有人在对面,也听到了有人在谈话。
申九茵瞧见床头的佩剑,瞬间明了,这根本就是姒鸠浅的营帐,他怎么把她带到这儿来了。
她想要下床,可脚一动就疼得厉害,疼得她抽了好几口冷气,但无论是她腿上还是手上,都已经让人包扎过。
屏风外的人似乎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便有脚步声靠近。
“怎么起来了,躺下。”姒鸠浅大步靠近,面色紧绷的让她赶紧躺好,“你发高烧了,御医说是由于伤口发炎,你先躺下好好休息。”
申九茵不依,焦急的抓住姒鸠浅的衣袖:“凝凡怎么样了?”
姒鸠浅眸底略过一抹隐晦:“放心,他不会有事。”
申九茵察觉道不对:“她是不是出事儿了?”
“没事。”姒鸠浅跟了她一个正面以及肯定的回答。
申九茵身子还是有点烫的,因为伤口过于严重,她的道姒鸠浅肯定的答案后,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而她一睁眼,便瞧见有个身影背对着她在洗手。
“凝凡!”申九茵激动的起身,凝凡见状立即跑来,“长姐你赶紧躺下,你的腿很严重。”
申九茵上下打量她,眼见她并无大碍,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我以为你出事儿了。”
凝凡鼻头一件,眼眶微红:“长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要不是她跑出去,长姐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上。
“与你无关,要怪就怪我路痴,方向感差。”申九茵道,在她看来,这跟凝凡没什么关系,她并不知道自己追了出去。
凝凡握住她的手,内疚不已,一抹高大的身影忽然从外进入,姒鸠浅端着汤药以及一万白粥:“可算是醒了,你都烧了一天一夜了。”
他眸色很阴沉,说话的声音也低沉,整个人都像是覆盖了一层霾色,他似乎很疲倦,好像许久都没休息过一样。
申九茵摸摸自己的额头:“不烧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