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是知道她这孙子是笑混世魔王,只自己舍得不得打骂,有个人帮其管教,那敢情好啊。
最后,申九茵轻快的离开了青山院,没受一丁点责罚,申亓傲一直在附近看着,这个结果是他始料未及的。
早前就听说老夫人疼爱申九茵,但没想到,居然疼爱道这种地步,甚至跟唯一的男嗣平起平坐。
他跑出去,热络的喊住了申九茵。
申九茵不情不愿的顿住脚步,心想:不怀好意的人来了。
申亓傲手里拿着两串冰糖葫芦,亲切的递过去:“前阵子有事儿忙没去看你,你身体好多了吗?”
“好多了。”申九茵淡淡道,也不戳破他的假面具,但冰糖葫芦也没接过。
申亓傲有些尴尬,以前的申九茵见到糖葫芦,早扑过来了,而且对他这个二哥也不会这么冷淡,从前,九茵跟他的关系,可是远远超过了双胞胎申凝凡呢!
“九茵,你不吃吗?”申亓傲问。
“刚在祖母那儿吃了些东西,没胃口。”这话让申亓傲有些尴尬,而申九茵的态度,也让他有些怀疑她是不是根本不就没失忆。
从前申九茵跟她关系这么好,可如今却这么冷淡,对爱吃的糖葫芦也置之不理,不是说只失去了那半个月的记忆吗?怎么变这么多。
申九茵忽然接过他手中的糖葫芦:“虽然现在吃不下,但可以先拿着等会儿吃。”
末了,她还甜甜的露出一个大微笑:“谢谢二哥。”
瞧着申九茵没心没肺的微笑,申亓傲心里落下了一块大石,看来她也跟之前没什么两样。
从阎罗殿走一遭,脑子自然比以前灵光,性格大变也说得过去。
“九茵你以后有什么事儿,都能来找二哥,二哥会尽力帮你的。”申亓傲说,亲切的像一个和蔼温柔的哥哥,他笑着拍了拍申九茵的脑袋,根本没注意到她眸底的厌恶。
后来申亓傲就走了,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申九茵眸子的温度瞬间降下,如同千年冰寒。
申亓傲的身影完全消失后,她将冰糖葫芦递给松榆:“把这脏东西处理了。”
松榆没听懂:“小姐您不吃吗?这看着多好吃呀!”
“吃了会胃疼。”她朝四叶阁走去。
松榆没听懂,看着手上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她嘴贪的舔了舔唇。
扔了多可惜,还不如给她吃。
赵氏三七过了三天,申琦玉也在床上躺了三天,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申萦灵鄙夷的数落道:“你至于吗?不过是个死人而已,你居然吓得在床上躺了三天。”
申琦玉气的不打一处来,跟周雪兰告状。
周雪兰皱眉,叱喝:“你们两个是亲姐妹,老吵闹什么,学学四叶阁的那两个,真是要气死我。”
她就只有三个孩子,老五日日月月待在修罗场练武,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是住在青山院的,身边就这么两个女儿,还每天吵吵吵,周雪兰烦躁极了。
“还不是三姐老说我。”申琦玉不平道。
申萦灵在旁边啃瓜子,干脆不理他了。
周雪兰心里烦躁自己,计划一次次落空,还反被申九茵倒打一耙,眼下只能等老爷气消了些再说。
“孙小姐到。”
外头忽然传来奴仆通报的声音,申萦灵一激灵,立即从椅子上跳起来。
一道紫色的身影缓缓的走进,少女约十五六岁的年纪,婀娜多姿,明媚皓齿,发髻上的红玛瑙步摇衬得她越发的貌美靓丽。
“沛涵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跟我说声。”申萦灵热络的迎上去,喜笑颜开。
来者是孙沛涵,孙府郎林中之女,从小与申萦灵一起长大,情如姐妹,感情非常好,在一个月前回了老家扬州探亲。
“昨晚回来的,因为路途辛劳,天色也不早,所以就没来找你。”孙沛涵说,高兴的跟申萦灵拥抱一下。
“孙小姐来了,来人还不快上茶。”周雪兰道,躁郁的情绪,被孙沛涵身后那几个领着礼盒的奴仆给安抚了。
“这次去扬州回来,可是给你们带了不少礼物呢!”孙沛涵掩嘴笑,让奴仆将礼物献上。
孙沛涵是扬州人,不仅拥有扬州女子的窈窕轻盈,琵琶更是弹得极好,被称为会稽第一琵琶手。
申琦玉不怎么喜欢孙沛涵,她总觉得这姓孙的瞧不起她,时不时的用鼻孔对着她,老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也不知她在骄傲什么。
“才个把月不见,孙小姐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了。”周雪兰夸赞,有心要讨好她,
虽说孙府与申府门第差不多,但申萦灵可没个当贵妃的姑姑,比起申府,孙府可显赫多了。
这类夸赞在孙沛涵身上很受用,她笑的花枝招展。
申琦玉瘪嘴:“才一个多月,能出落到那儿去,就算有也是长肥了。”
声音不大,却恰好落在孙沛涵耳中,脸色瞬间就变了,周雪兰戳了戳申琦玉,让她说话注意点。
“哟,这四小姐是怎么了,怎么躺在床上。”孙沛涵声音尖锐,虽跟申萦灵交好,但她一点也不喜欢申琦玉。
申琦玉胸小无脑,没一样能拿出手的技能不说,说话还很尖酸,孙沛涵对她很无感,无非就是个米虫。
说到这儿申萦灵就来气,将这几天发生的事儿添油加醋的跟孙沛涵学了一通。
孙沛涵惊愕,但同时也为好友鸣不平:“那蠢货还敢教唆申大人把你们丢在坟地,我从未见过有这么恶毒的人。”
“可不是,我们母女三人,因为她吃了不少苦。”周雪兰道,悲愤又委屈。
申九茵孙沛涵是知道的,在印象中就是个唯唯诺诺的人,这样的人能厉害到哪儿去。
周雪兰他们三人被反将一军,无非是脑子不好使。
孙沛涵说:“放心,我会替你们出气的,我倒要看看,是她厉害还是我厉害。”
周雪兰跟老三见势附和,能有人替他们教训申九茵那是再好不过了,老四躺在床上,眼里划过一抹不屑。
她是见识过申九茵的手段的,到时候谁拿谁出气还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