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鸠浅拿起一根断弦:“断弦上有血迹,应该是凶手不小心留下的,申小姐,我说的对不对?”
说道最后,他的目光是看着申九茵的,目光深邃,带着别样的情愫。
申九茵心中游踪不大好的感觉,立即跳得远远地,若无其事的面对众人道:“不错,断弦上的确有血迹,凶手在弄断琴弦时不小心割破了手,谁的手上有伤,那一定就是凶手,而且仵作也能检验伤口是否是由琴弦所弄,还有血迹,我想大家都听过滴血认亲吧!”
她朝红儿走去,抓住她的左手,红儿大惊,挣扎着要将手伸回来,松榆降香见状立即过来将红儿压在地上,让她动弹不得。
申九茵将红儿的左手拇指暴露在人前,笑眯眯:“还真是巧,没想到这只狗手也被弄伤了。”
申九茵挑了挑眉:这二皇子未免也太不会怜香惜玉了。
这时,去检验的萧风从外头回来了,萧风说:“回禀殿下,在两位小姐换衣的外头的红漆柱子的确浅了两块……另外,微臣还在房里发现了这个。”
萧风将手帕呈出来,在手帕的正面的花朵旁,绣着红儿的署名。
仅是红漆柱浅了两块,还是很难让人信服的,但若是有红儿的贴身之物作为证明,那就不一样了。
申九茵咧嘴一笑,有几人舔着、不是人见烟花的味道:“衣裙上的红漆是巧合,手上的伤口,琴弦上的血迹也是巧合,这手帕说不定也是巧合!”
“巧合,这肯定是巧合,这张手帕我在几日前就不见了,这是栽赃是陷害。”红儿脸色发白,种种证据都指向她,怕的声音已经颤抖了。
她想不明白,这手帕明明已经丢了有一段时日了,怎么会好端端的出现在房间内。
红儿自然是想不明白的,这是申九茵设下的局,他们,那她参加就是了,但谁是沛公,这可不由他们说的算。
红儿若是在申九茵之前说或许还会有人信,但先入为主,过后这话听起来太像是狡辩,而且也太过牵强。
“真的不是你吗?”申九茵歪着脑袋说,“到时候交由大理寺,细作验过上面的鲜血,跟你手指的伤口,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她声音一顿,有些漫不经心,“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现在或许跟你主子求求情说不准她还能救你一条狗命。”
红儿如同晴天霹雳,重重的跌在地上,她跪爬道孙沛涵脚旁,哭着哀求:“小姐,小姐求你救救奴婢,奴婢跟了你这么多年,为您做了这么多事,奴婢不想死啊,求求小姐救救我……”
孙沛涵气的双目反白,这死奴才是巴不得嚷嚷全部人都知道都是她设计陷害申九茵吗,她一脚狠狠的踹过去:“死奴才,你胡说什么?”
“小姐,你不能翻脸不认人啊,明明是你很申家小姐所以才设下宴会想害申小姐,奴婢都是为了您,您一定得救救奴婢……”红儿哭着恳求,也顾不得什么了,只想活着。
活命,比什么都重要。
“你这死奴婢,不仅毁了本小姐最喜爱的琵琶,还敢信口开河污蔑自己的主子,吃里扒外的东西。”孙沛涵气的浑身发抖,“来人,把这贱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红儿脸色全白了,她哭着朝申萦灵爬过去,死死的拽着她的衣裙,恍若是在溺水后抓住的一根浮木:“三小姐,三小姐你救救我,毁小姐琵琶是你的主意,不能让我一个人承担,求求您救救奴婢一条狗命吧,求求你……”
“贱婢,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你这样做了。”
申萦气的牙冠打颤,她早计划好了在这场戏只做局外人,可红儿这个不知死活的贱婢居然干把她拉下水。
下贱的东西,真是死不足惜。
红儿最后被拉着双腿拖出去,不停地嘶吼着让孙沛涵申萦灵救她,外头院子传来重重的拍打声以及红儿的惨叫声,很快,那惨叫声便被淹没在板子声中。
这场恼怒,可比任何礼乐都要精彩,孙家小姐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是让自己成了笑话。
在场的人窃窃私语,姚清雅不怕事儿的嚷嚷道:“孙小姐导演的这场戏码,可是比戏楼里任何一处好戏都还要精彩啊,诶,害人终害自,脸丢得不要不要的!”
孙沛涵脸色忽白忽青,真个人愣在愣在原地,窘迫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最后,还是姒千琰出来说几句这才罢了,只不过这宴会怕是弄不下去了。
宴会开不下去,大家都只能打道回府,申九茵身上还穿着舞衣,她得回去原来的地方将衣服还回来。
这今后,孙家小姐怕是有一段时间都不敢开什么宴会了,名声坏成这样,以后的婚事怕是也难有着落。
红儿裙摆后的红漆,是她让申凝凡弄上去的,申九茵故意让萧风去房间,但重点并不是检查红漆,而是发现红儿的手帕,就算没有红儿没有弄伤手,她也百口莫辩。
申九茵快速的整理好衣裳出去跟申凝凡回合,才走出院子,忽然一记低沉的声音便传来:“今晚的这处好戏,申小姐怕是没少下功夫导演吧!”
话落,一记高大的身影便从大石后走出。
申九茵笑出声:“殿下怕是说错了,导演这处好戏的,可不是臣女。”
“不是你还能有谁,毁了沛涵的名声,跟老二串通一气,没想到申小姐居然还有这种本事。”姒千琰讽刺道,眸中蓄着数不清的鄙夷。
这个女子,从第一眼就让他很不舒服,表面上看人畜无害,可姒千琰却看穿了女子眼眸下的狡猾跟算计,在那天真的表皮下,藏着一颗恶毒的心,想毁灭所有令她不舒服的人。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申九茵不卑不亢,对方是打着揭露她的目的来,就算事情成功,她也不会作死的承认。
“说什么能利用琴弦上的血迹滴血验亲,但琴弦上的血早已经干枯,根本不可能能溶于水检验,就算可以,也不能作为证据证明血就是红儿的,只要有血脉相连血都能相容,你分明是在给他们设局。”姒千琰越说越恼火,他一向厌恶攻于心计、恶毒的女子,即使长得再好看,技艺在再出众,也掩饰不了丑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