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买的包子?”申白的大发雷霆,狠狠地将包子摔在地上。
在场之人,除了申九茵,都吓得肩膀一抖。
周雪兰先发制人,赶忙道:“凝凡,你搞什么?明知今日是你母亲的三七,怎么能买这种东西给你父亲吃?”
申九茵冷哼:“二姨娘,你这话怕是说反了吧?这包子可是三妹四妹买的。”
“大姐,你可不能这么栽赃陷害,这分明是二姐递给父亲的包子,关我们什么事儿?”申琦玉立即跳出来,撇清责任,但神色却是紧张的。
“父亲,您别生二姐的气,二姐可能是嘴馋了,父亲请不要怪罪二姐。”申萦灵‘好心’的替申凝凡辩白。
这母女三人,嘴就跟机关枪似的突突,根本不给申九茵说话的时间,仿佛剥夺申九茵两姐妹的说话权,就能将罪责推到他们身上。
可申白不是傻子,方才在还没吃包子时申九茵就提到麻纸装的包子才是她们买的,他怒火中烧,一巴掌狠狠地朝周雪兰呼过去:“周雪兰你把我当白痴吗。”
这巴掌包含了申白忍了一天的怒火,差点没把周雪兰扇晕过去,鼻孔都被打出了鼻血,周雪兰一阵眼冒金星。
申琦玉哪里见过申白如此生气,当即就被吓哭了。
申琦玉扶着周雪兰,声音已经带了哭腔:“父亲,母亲一直在车上她没买包子,您为什么要打她。”
“别以为为父不知你们心里的小算盘,你们嘴贪想吃肉包,所以你们母亲才为此遮掩将九茵的素包子给我。”申白怒不可遏,怒火几乎从眼眸喷射出来。
老三老四是他女儿,什么性子他岂会不知?惠心死后因为三七未过,他便吩咐厨房做菜清淡,老三老四嫌弃得不行,每次吃饭都没吃多少,可申白知道,他们每日都在雨花台大鱼大肉。
之前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今日是她们嫡母的三七,他们连这么一顿都忍不了,简直大逆不道。
“父亲,您不能这么部分青红皂白,我明明瞧见大姐跟二姐买的是肉包子,您怎么能怪母亲呢?母亲也不能左右他们大姐二姐的想法啊!”申琦玉哭着为周雪兰辩解。
她觉得申白太狠了,当着外人儿女的面,居然责打母亲,母亲可是他十几年的枕边人啊。
其实申萦灵不知,申白更想打的是他们,若不是有奴仆太卜在场,他们两姐妹早被他扇晕了过去。
“你们自己造的孽,为什么每次都要拉我跟姐姐下水。”申凝凡冷笑道:“你们买的包子是竹叶装的,而我们买的是麻纸装的。
二姨娘肯定是知道你们嘴贪买了肉包,所以才会给我们的素包子给父亲吃,你们居然以为这样能满天过来,你们这样做,是对嫡母不敬,更对父亲不敬。”
周雪兰才从剧痛中缓过神,就立即泪眼婆娑的跪在申白面前:“老爷,老三老四虽说平时顽劣了些,但绝不是分轻重的人,这一定是栽赃,是陷害啊老爷。”
“你说是九茵栽赃陷害你?”申白冷笑:“可这两袋包子分明是还未拆过包装的,凝凡又不懂街上摊贩如何绑结,你真当我申白是傻子?”
虽说绑结手法也就那么几样,但申凝凡从小养在府里,街头那些摊贩的包装打结怎会懂得,就算懂,也没有摊贩打的这么稳固扎实,若是打开,肯定会留下痕迹。
申白心里已经认定了就是老三老四最嘴贪,已经不想在听他们狡辩,长袖愤怒一挥,带着申九茵跟申凝凡上车离开。
他现在火气很大, 在跟这个谎话连篇的妇人待在一处,申白真控制不住自己打人。
周雪兰母女被仍在坟地,坟地距离申府好几里地,若用走的,她们得走到天黑。
申琦玉哭了:“母亲,这下我们怎么回去啊?”
周雪兰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时有奴仆跑回来,申琦玉几乎喜极而泣:“是不是父亲让我们上马车了?”
奴仆:“不是,老爷说,让你们在这儿给夫人守灵,子时才能回去,老爷叮嘱,不许小姐姨娘住客栈,一定要待在夫人的坟地,给夫人诵经祈福。”
说完,奴仆留下了一本佛经才离开。
周雪兰面目狰狞,她狠狠地将佛经撕个稀巴烂:“申九茵,你跟我等着。”
回到申府,申白依旧怒气未退,他去了后院练武发泄。
四叶阁,申九茵等人换下了丧夫,申凝凡说:“姐,您干嘛就这么轻轻的放过他们,就应该让周雪兰他们穿上那件被动了手脚的丧衣。”
仅是吃肉父亲就如此生气,如若他们要穿着红衣出现在母亲的坟前,活活打死他们的心都有了。
申九茵淡淡的抿了口茶水:“今日是母亲的三七,我不想让母亲不安宁。父亲也打了周雪兰,就让他们母女三人好好地在母亲坟前忏悔狼狈。”
让周雪兰他们自食恶果固然痛快,但今日是赵氏的三七,她必须的尊重母亲。
坟地除了飞虫,还有不少蛇虫鼠蚁,让周雪兰还有她那两个蠢货女儿待在坟地一整天,这心灵精神怕是也好过不到哪儿去,只有一身正气之人,才能理直气壮的面对死去的人的灵魂。
西域花粉,是出了名的香,里面的花粉都是进行提炼出来的,比一般的香粉要香得自然,蚊虫是最爱这类的味道,申九茵悄悄地将花粉放入了雨花台的洗澡花瓣中,由于香粉的味道与花香很接近,他人是很难发觉。
至于丧衣,申九茵并不知晓里面的古怪,降霜松榆检查了好几遍也没检查出有异样,但她知道,周雪兰一定会动手脚,既然找不出,那她干脆就不穿了,出去随便买件就得了。
申九茵说,眸光带着赞叹、羡慕:“包子的事儿,这还多亏了你,仅看一次就知晓如何绑结。”
申凝凡遗传了赵氏的过目不忘,是的,就是黄蓉她妈的那种过目不忘,但这事儿,就只有赵氏跟申九茵知晓,就连申白,也是不知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申九茵觉得这样藏着也挺好的。
她有些感叹,同时母亲的女儿,怎么就没遗传到母亲的过目不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