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事,申白看着申九茵越发的厌恶,每次见面都没什么好脸色,似乎是在怪她给申家丢脸,反观申母,申母与申白态度南辕北辙,她不觉得是九茵的错,相反的,因此很心疼她,对她越发的关爱。
在婚礼取消的第二日,忽然传出消息,马夫人翘辫子了,据说是在马例迎娶申九茵的时候人没的,马家就对外头说,是未过门的申九茵克死了他夫人,幸好最后没把人娶回来,不然的话说不住那她们马家全家上下都会没命。
因此,民间对申九茵的谣言越发的不友善,说她是天煞孤星,谁跟她走近就会生病,触碰就会死亡,简直把她魔化成妖魔鬼怪,申九茵听说了无语到不行。
她这么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可爱,居然把她形容得这么可怕,她是不想家人,可不想被人当成妖怪活活烧死。
申凝凡表示也很担忧:“长姐,您可不能再任由舆论发展下去了,这对你不利啊!”
舆论能让他们计划成功,但那就是一把火,稍有不慎就会烧到自己,瞧,这不就快满眼道他们身上了吗!
申九茵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我回去处理的。”
“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揪出幕后黑手,让舆论热度慢慢下去。”
申九茵并不打算消灭这些对她的谣言,因为她还需要这些谣传让她嫁不出去,但同样也不能任由舆论发展,再谣传下去,她说不定真被人认成妖怪了。
马府那边也是忙,喜事办不成反倒是要办白事,马克给妻子举行了一场盛大的葬礼,在妻子的棺材前哭成了泪人。
虽说妻子去世一般男人都会痛苦,痛哭,但极少人哭的这么绝望,哭声不断,他们本就是患难夫妇,白手起家,在外人眼里感情自然深厚,许多女人纷纷感慨,若是自己死后夫君能入马克那样,也是死而无憾了。
至于马克的长子马例,因为婚事被群小,又因舆论将他传为断袖之癖,马夫人的死硬生生的压倒了他最后一颗救命稻草,在听闻马夫人去世的消息就病倒了,马家一下就只剩下一个人的。
马克的好友知道他悲痛,为了将他从痛苦中拯救出来,将他带去了玉宇琼楼寻欢问柳,马克本来是拒绝的,但听闻说他么能请到了卫国第一雅伎夏南丝,便忍不住去了。
夏南丝难请的程度就连三品官员都未必能一饱耳福,更别说他们这些商户了,听说夏南丝听闻他与亡妻的感情,心下敬佩,若是他来,愿意为献艺。
马克跟着好友来到了玉宇琼楼,他们坐在包厢内坐等夏南丝出场,可忽然有一侍婢出现,说是夏南丝小姐在别处包厢静候马克,说是只为他一人表演。
马克心里嫌弃了惊涛骇浪,没想到自己居然能让夏南丝这么垂涎。
夏南丝虽说是雅伎,但艳名远扬,卖艺不卖身,比寻常女子不知高贵多少倍,特别是她那窈窕轻盈的身姿,盈盈一握的纤腰,虽说从未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却不知让多少男人拜倒在石榴裙下,她就像是沉迷的仙子,不食烟火,只能远观。
拉着马克来的好友心里极其不平衡,内心别提多嫉妒了,马克得意有恭歉的对好友做作揖,随即便意气风发的跟着侍婢去寻夏南丝。
路并不远,可这一路上他却想得很长远。
这个夏南丝明摆着看上自己,若是她愿意,马克自然会迎娶她国门,许她正妻的身份,这以后被人知晓他有这么一个年轻貌美,名满天下的妻子,也一定会羡慕死他的。
“奴婢就送您到这儿,小姐在里面等您。”侍婢道。
马克激动的不行,手心都出了不少汗,他深呼吸,缓缓地推开了门。
门口竖着一扇屏风,隐约能瞧见屏风里面的女子,马克再次深呼吸,走过披风去见那令她行动的女人。
马克才走过屏风,身形猛地一顿,惊愕的看着眼前的少女:“你怎么在这儿?”
申九茵细细得拼着手中的茗茶,抬眸,淡淡一笑:“马老爷,别来无恙啊!”
看着眼前从容不迫的女子,马克没有来得心虚,下意识的想转身就走,可门却被外头的人锁住了,怎么也推不开。
马克心里猛的一沉,转目看着申九茵:“你想干什么?”
“马老爷可是差点成为九茵家公的人,虽说婚礼被取消,马老爷也必须得尊称我一句申大小姐,但其实马老爷真的不用这么紧张。”
想起前阵子自己做的那些事儿,他能不紧张吗?
马克吞了吞口水,坐在了申九茵的面前。
他紧张的看着眼前的少女,明明只是个还未及笄的黄毛丫头,可身上却有一股令人咄咄逼人的压迫感,令他这个带着商队走南闯北的男人折服。
马克深呼吸,且先听听看,她想说些什么,他做的那些事儿那么隐蔽,申白都没发现,何况她这个黄毛丫头。
“这阵子马老爷散布我的谣言散布得挺开心的啊!”申九茵道,忽然颔首,黑白分明的眼眸盯着对面的男人,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场。
马克背脊一凉:“不知小姐说的是什么,还请小姐明示。”
“我们就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兜兜转转太麻烦了,直接爽快点。”申九茵不拐弯抹角,直接进入主题,“最近民间的这些谣言,是你散布的吧!”
马克正想否认,忽然就听见申九茵道:“马老爷可比急着否认,我若是没有证据,就不会这么直接坐在你的面前。你口口声声说我克死了马夫人,可据我所知,马夫人的伤势虽重,但却不至死。”
她抬眸看了一眼旁边的松榆,松榆便拿出一张诊单,递到马克面前,马克脸色大变,这张单子是昔日大夫开的,里面详细的记录了马夫人的病情。
“马夫人当日就清醒过来了了,这张诊单上清楚的记录这夫人的病情,好好地人忽然间就死了,你说奇不奇怪。”
马克脸色苍白,。
申九茵又道:“马夫人与马老爷是患难夫妻,外人看来是鹣鲽情深,可在我看来不过是貌合神离。马夫人的姐姐是太尉府的夫人,娘家有人当官势头大。所以你也一直被马夫人处处压着,不敢纳妾,不敢不听从夫人的指令,
马夫人身体不好,就只生下了一个儿子,你想多要子嗣,可马夫人偏偏不许你碰外面的女人,所以你在外面养了一个外室,那个外室怀了你的孩子,可消息走漏被马夫人知道,马夫人就让人弄死了那个外室连带那个孩子,你一直怀恨在心,所以借用算命对我的预言杀了马夫人,反正这桩婚事也黄了,便借用了下东风。”
“简直是信口雌黄胡说八道。”马克脸色大变,双手重重的排在了桌面上,“立即让人放我出去,不然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大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商户居然敢对申家大小姐这么说话。”松榆叱喝,“太傅府已经跟你们马家一刀两断了,马老爷没有高攀上申府,应该也不想结仇吧,这对马家以后的发展可不太好。”
申九茵点着头,赞许的看了一眼松榆。
没想到松榆跟着她久了,居然也强硬了起来。
马克方才也只是冲动,听闻后便也恹恹的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