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鸠浅的笑并不是冷笑、嗤笑,而是那种真的笑容,他哈哈大笑,有些笑不停。
“……”申九茵觉得他有病,还是病的不清的那种。
“申九茵,有没有人说过你像是兔子,平时看起来人畜无害,但一急了就会咬人的那种。”姒鸠浅说,嘴角的笑意还未完全敛去。
能笑得出来,看样子心情还是不错的,她的小命看来暂时还是安全的。
申九茵反应她还坐在姒鸠浅的腿上,推开他坐到一处,姒鸠浅验证了自己的猜想,虽说被咬了两口,但这点伤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他看着申九茵的目光就想是猎人看猎物一样,很是有兴趣。
申九茵则是感觉自己完了,招惹上了勾越王,以后她就是人人玩弄的玩具了。
“勾越王殿下,我提醒你一句,我现在可是有婚约的人了,我的未婚夫婿是马家的嫡子。”申九茵冷冷道,“你有偷人媳妇的癖好吗?”
“你不会嫁给他,所以马例何来的媳妇。”姒鸠浅笃定说,一双黑眸静静地盯着她。
“我会。”申九茵反驳,“马家已经下聘了,我现在就是马家未过门的媳妇。”
姒鸠浅的眸光似乎冷了好几个度:“申九茵,你不会让自己堕落到那种地步。”
九茵外表是只乖顺的兔儿,可实际上却是一直狡猾的小狐狸,之所以按兵不动,只怕是早已想好了出路。
申九茵不知他哪儿来的勇气这么肯定,不过他的确猜对了,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要嫁给马例的打算。
穿越到这个鬼地方已经够倒霉了,她可不想把自己一辈子都拴在后宅里,认一个混账做老公。
“我也不想跟你叨逼叨叨了,你就说,怎么才肯放过我。”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她,申九茵实在想不明白他究竟想干什么?
男人眉目一挑:“本王似乎什么也没干吧!”
“……”他干的事儿还少吗?
申九茵深深地叹了口气,觉得心累至极。
她有心彼此好好地赤裸裸谈一谈,但对方一点也不配合,谈话摇压根儿没法儿在进行下去了,这男人明摆着装蒜。
申九茵让车子在申府附近的街道停下,姒鸠浅脸色并不好看:“你觉得从本王的马车下来很丢人?”
“我哪儿敢啊,京城那个姑娘儿不想上殿下您的马车,只是申府家风严谨,臣女要脸。”申九茵说,利落的跳下了马车,一股溜烟儿的逃跑了。
“……”一旁的萧风跟红枫囧了囧,这意思是说他们殿下不要脸咯。
姒鸠浅薄唇微扬,放下帘子:“回府。”
萧风红枫面面相觑,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殿下这么好说话,这换做平时,早把人的舌头给割下了。
……
申九茵刚要一回到四叶阁申凝凡便纠缠了上来,紧张的问她今日的事情如何,申九茵慢慢的与她道来,当然,除了与姒鸠浅的那码子事儿。
今日这一出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唯一超出计划的,就是那房间的催情香。
总的说来,还是她太过于大意,这种‘地雷’,她是不应该踩的。
申九茵深深地反省了下自己,一想到她当着一屋子的人跟姒鸠浅……
她感觉自己都没法儿见人了。
“长姐,你为什么要对申琦玉手下留情,你就应该心狠一点,让她被人糟蹋。”申凝凡说,“若不是我们警戒有所察觉,被人抓j在床的,就是长姐你啊!”
“有些事我不想做绝,我可以要她的命,但我不想用这么龌龊的手段去毁掉一个人,而且她肚子里还有孩子。”申九茵道,“孩子到底是无辜的。”
申凝凡深深地望着她,叹气道:“长姐,你不够狠。”
申九茵笑笑,这一点她不予置否。
前世,她生活在太平盛世,虽说在职场难免尔虞我诈,但到底不会伤人性命、会认清白,她的确不够狠,但她也不会让妄想陷害她的人好过。
下午的时候,申白带着周雪兰母女从马家回来了,一回府,申白就揪着周雪兰跟申琦玉进了书房,还让人带来了他骑马的鞭子。
那惨叫声……叫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申白虽说心思深沉,但到底是读书人出身,遇事极少动手,可见不是一般的生气啊。
最后,申白把申琦玉跟周雪兰关到了柴房,一天一夜不许吃喝。
松榆说:“老爷是真生气了,打得可惨了呢!老爷还质问四小姐说孩子是谁的,四小姐一直都说是马少爷的,但老爷不信。”
申九茵双手锦袍在放满玫瑰花的手盆中,她慢悠悠道:“不信又如何,这个孩子到底还是留下来了,嘴上说不信,心里多少是有几分相信的。”
申凝凡有些担心:“长姐,周雪兰会不会把事儿都推到你的身上,说是你陷害的申琦玉。”
“嘴长在她的身上,担心有什么用。”申九茵漫不经心道,“不过她再舌灿莲花,父亲也不是傻子,哪有她说什么就信什么。。”
申白能做到今日这个位置,肯定不会是个傻白甜。
申凝凡若有若思的点了点头。
申九茵左手撩起玫瑰水,一不小心碰到了。
温热的清水二频道手腕上的伤口,她忍不住皱了皱眉,一旁的申凝凡立即紧张的叮嘱道:“长姐你小心点,这水是热的,碰到伤口会很疼。”
申九茵点点头。
这次计划完成的很好,她受伤了却是在计划之外,凝凡询问之后发觉她不想说,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与姒鸠浅之间的事情,申九茵不是信不过凝凡,而是不想她牵涉其中,她抬眸看了一眼凝凡,目光深长:“凝凡,有些事我选择让它成为秘密,并非是信不过你,而是因为……”
“长姐,我知道的。”申凝凡莞尔一笑,叹了一口气,“你有你的顾忌跟苦衷,我了解的,不用对我解释,凝凡无条件的相信长姐。”
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申九茵同样也是会心一笑。
人的一生能找到一个知己很不容易,不愿意说,便不过问,无条件的相信,敢问这世间有多少人能做到这样。
泡完手、处理伤口后,申九茵让降香去取了一瓶金疮药来。
凝凡不明:“长姐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去看看因奸计败露而被暴打的二姨娘了!”申九茵玩味的把玩着手中的金疮药,“听下人说被打的还挺惨的,我同情心爆发,想去看看,顺便给她带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