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大娘一听说申九茵要留下,开心得不得了,提着菜篮子就去买菜。
申九茵无奈的笑笑,便拿过旁边的药酒继续揉揉。
“我帮你吧!你自己比较难弄。”柏秋白说,伸手要接过申九茵手上的药酒。
申九茵拿着药酒的手往后躲了躲:“不用了,男女授受不亲,还是我自己来吧!”
柏秋白倏地一愣,面上略过一抹落寞:“其实你不必这么见外的。”
从前他们的关系很好,从来不讲究这些,柏秋白的心里像是长了根刺,她是因为勾越王所以才这样分明吗!
柏秋白蹲在她的面前,面色复杂:“九茵,你跟勾越王是怎么回事?”
申九茵揉脚的手一顿,面上的僵硬很快便隐藏起来:“你知道的是怎样那就是怎样。”
柏秋白皱眉,急了:“九茵,我不相信你是那样的人,是不是勾越王逼你的?”
“虽然这是在你家,但有些话当讲不当讲你应该掂量掂量。”申九茵说,垂下眼眸,注意力似乎在自己的脚裸上,“你现在跟着勾越王,在其位谋其职,以你的谋略,前途光明,至于其他的事,你还是不要多管微妙。”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可能不关你。”柏秋白急了,情不自禁的握住了申九茵的手,“你都不过他的。”
申九茵没有挣扎,眸色淡淡的望着他:“那你呢?你能斗得过他吗?”
柏秋白沉默,顿时哑口无言。
毫无疑问的,他也斗不过,柏秋白甚至想不出来,谁能斗得过那个男人。
“所以,说这些有意义吗?”申九茵道,“你还是好好地尽心尽力给姒鸠浅办事吧!其他的不要再想了,若要脱离姒鸠浅,我有的是办法。”只是现在还无法实行罢了。
仇还没报,她不能走。
柏秋白错愕的看着她:“你的意思是,你是自愿跟他?”
话音还未完全罗下,他又否决道:“不,你不是这样的人。”
“秋白,已经过去两年了,你确定我还是从前的申九茵吗?你确定里了解我?”
“我当然确定。”柏秋白说,“你,我自然是了解的。”
申九茵沉默,竟然不知如何去反驳。
“反正我跟姒鸠浅的事情你以后不要掺和了,为了你的未来,也为了你的性命,以后还是少跟我扯上关系。”
申九茵到,揉了一会儿腿,还也觉得不怎么疼了,便起身就要离开。
见她要走,柏秋白倏地拽住她:“你去哪儿?”
“回家。”申九茵说,淡淡的推开他的手,“柏大娘回来后替我对她说声抱歉,改日我在过来吃饭。”
申九茵头也不回的走了,柏秋白一颗心像是被人拧成了麻花似的,他动了动脚,到底是没追上去。
九茵说得对,他也斗不过姒鸠浅,说是谋士,他其实对姒鸠浅也并非多重要,为了身家性命,他却是要远离九茵。
可……这太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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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药,申九茵的腿还是一瘸一拐的,虽说衣服还有些脏,但整理整理也并非是不能看。
“小姐……申小姐……”一道故意压得很低的声音忽然传来,申九茵扭头一瞧,是胖娘。
胖娘缩在小巷子口,一副偷偷摸摸的模样,像个做贼的,没有来得让人觉得滑稽。
“你在干嘛!”申九茵无奈的笑了。
胖娘也笑了,乐颠颠的朝申九茵走去:“我在等你啊!”
等她?
申九茵脸色瞬间不好了:“别告诉我你家殿下就在这附近。”
胖丫直接个申九茵竖起大拇指:“您可真是神算子。”
“……”
在另一条街道上,姒鸠浅的马车就停在那儿,红枫跟她打了声招呼说,殿下已经等她多时。
等她多时?那就是说他瞧见了她跟柏秋白骑一辆车,柏秋白还扶着她……
申九茵顿时觉得头大,深呼吸,认命似的走上了马车。
红枫替她掀起帘子,才进去,一双结实的长臂便扣住了她的腰,用力的将她带了过去,申九茵被迫坐在男人的腿伤,下一秒,薄唇便覆了上来。
申九茵眉头微蹙,思前想后,双臂主动的圈上姒鸠浅的脖颈,以同样的方式去回应他。
姒鸠浅目光一深,呼吸重了不少,他亲吻得很用力,几乎要要出血,随即,他的碎吻便落在了申九茵的脖颈处。
“会被人看到。”申九茵说,双手下意识推搡她。
姒鸠浅冷冷一笑,捏住她的下颚:“怎么?担心柏秋白看到不要你?”
“我说了他是我的妹夫,你少胡说八道。”申九茵说,烦躁的将头扭到一边,似乎真的很反感姒鸠浅这样说。
男人用力的将她的脑袋扭回来:“妹夫?谁会跟妹夫同骑这一匹马,身体还贴得这么紧。”
申九茵无语了,但还是一一的解释:“同骑一匹马是因为我不会骑马,而且也就只有一匹马,还有你说的什么帖身体的,拜托,你别说的这么难听好吗!我是因为脚崴了她才扶我的。”
姒鸠浅冷硬的眉头一蹙,望向她的脚裸:“受伤了?”
申九茵点点头:“挺疼的。”
姒鸠浅深呼吸,黑眸带着责怪,她把申九茵抱到一边:“左脚右脚?”
“左脚。”
姒鸠浅半跪在她的面前,作势便要脱了她的鞋袜。
申九茵下意识按住他的手:“喂……”
姒鸠浅不管不顾的脱了她的鞋子袜子:“喂什么?”
算了。
申九茵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也不去阻止了。
红肿的脚裸暴露在空气中,申九茵时常跳舞,脚并不算很好看,甚至稍稍有些变形,而且比起其他的名门闺秀,脚算大的了,可姒鸠浅却觉得并不难堪,反而还觉得有些心疼她肿的发红的脚。
“怎么弄的?”她问。
申九茵还没说出借口,姒鸠浅便打断她。
“别再本王面前说谎,你会死的很惨。”
申九茵下意识吞了口唾沫,以他跟司马将军府的交情,怕是早知道她接触武家出城的事儿。
“听说苏姑姑得了咯血病,她从前很疼我的,所以便去了趟乡下。”申九茵说,“后来我们就遇到了杀手,杀手杀了苏姑姑,后来是柏秋白帮我逃脱的,我就是在逃跑的时候崴了脚。”
姒鸠浅蹙眉:“你怎么会遇到杀手?”
“谁知道呢!”申九茵漫不经心,“可能是我招人恨吧!”
“招人恨?怕是不见得吧!不然周围的苍蝇怎么会这么多。”姒鸠浅冷哼,从马车的暗格拿出一瓶瓶药酒给她上药。
她身边哪儿有什么苍蝇。
申九茵耸了耸肩,姒鸠浅怕是又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