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哭的更厉害了,她原本就是一个没有存在感的公主,之前很多事情都是母妃帮着安排,如果以后要自己面对所有的一切,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应对。
“姐姐,我能相信林殊吗?”长乐问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她就要嫁给林殊了,自从见了林殊一面,就十分期待嫁给他,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不知道了,林殊到底能不能嫁。
长宁长呼出一口气,“长乐,我们现在没有选择,索性林殊原本就是你的心上人,至于林殊能不能相信,在慕容辞宣布他的身世之后,还能将你嫁给林殊,多半林殊或者说康亲王府已经在暗中给了慕容辞支持,当年的康亲王之所以能有爵位,就是因为行事不按章法,现在也未必不是如此,你定要小心,保住自己的性命才能慢慢看清楚。”
长乐哽咽地点头,“姐姐,我想你送我出嫁,不然我会害怕。”
“好,我送你出嫁,记得,我是你姐姐,遇到什么事情姐姐解决不了的,进宫找我,父皇临终的话你没忘记吧。”
“我记得。”长乐哽咽点头说道。
“这就好。”
长宁看着外面的天色,“你先回去吧,从今天开始,不论再害怕还想退缩你都要坚强,你的性命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你母妃还有你外祖一家的性命都在你身上了。”
以慕容辞的性子,他要真是怀疑长乐有异心,绝对不会只杀了长乐。
长乐坚定地点头。
长乐走后,长宁问三思道:“王植呢?”
“自从先皇驾崩,王公公就被皇上的人困住了,只知道王公公是在乾清宫被抓走的,现在在何处谁也不知道。”三思回道。
长宁眼神变的幽深,既然她注定不能逃,那她就要活的更好,才能保护自己所在乎的人。
晚上,李公公进到乾清宫,躬身说道:“皇上,凤禧宫的人来传话,说皇后娘娘求见皇上。”
慕容辞抬眸,“她想见朕?”
“今日,长乐长公主去了凤禧宫。”李公公这话是提醒慕容辞,她想见他的原由。
慕容辞苦笑,“对啊,她怎么会是单纯想见朕呢。”
“摆驾。”他起身说道。
凤禧宫中,长宁安静地等着,她的身上穿着的正是皇后的凤袍,这是慕容辞早就让人准备下的,身上的尺寸一点也不差,他所说的不让自己等太久,还真是如此啊。
“皇上驾到。”外头唱驾道。
长宁起身,站在了门口,慕容辞走进凤禧宫,进去后,挥退了所有人。
“说吧,何事?”他语气冷漠不已。
“我要亲自送长乐出嫁。”她直接说道。
“可以。”
“我还要王植到我身边伺候我。”
慕容辞眯着眼看她,“你还是没放弃趁机离开的念头?”
“不是,王植是伺候父皇的老人,我不愿他有什么事情。”她说道。
他站了起来,“好,朕答应你,但是朕有一个条件。”
长宁皱眉,“什么条件?”
“今晚圆房!”
她立马呆住了,慕容辞打横将她抱起,她当即挣扎不已,“不要。”
慕容辞气息粗重,凑近长宁的耳边,“你穿上了凤袍,不就是答应了朕成为朕的皇后吗?”
他的呼吸吹在长宁的脖子上,长宁不由酥软地转过头,“现在还不行。”
“我等不了了,我已经等了十几年,长宁,给我吧。”
她摇头,眼泪打湿了眼眶,“父皇尸骨未寒,慕容辞,不可以。”
“那要多久?”他耐心地问道。
她不知道,不知道要多久,可是现在就是不可以。
她只知道摇头,却不肯给出一个具体的时间。
“好,等封后大典过后,我给你时间准备,可我的耐心有限。”他将她轻轻放下后离开了。
长宁坐在床上放声哭泣,好似是要将这段时间的委屈都哭出来,三思和雨琴两人都不敢劝。
第二日,王植被送到了凤禧宫,王植一脸憔悴,双手红肿一看就是被用刑了,长宁看着那双手,“王公公,让你受苦了。”
王植跪下磕头说道:“奴才不苦,只要公主能好好的,奴才怎么都是值得的。”
她平静地将王植扶起来,“王公公起来吧,此后你就在本宫的身边伺候,记住,不要再叫我公主,叫我皇后娘娘。”
王植才四十的年纪,可这几天的折磨却让他老了许多,听到这话,回头擦了一把眼泪,“奴才愧对先皇,到底没能让公主离开皇宫。”
长宁苦笑说道:“至少我现在还活着。”
王植看了看周围,长宁领会他的意思,除了三思和雨琴让那些伺候的人都退下了。
王植才说道:“公主,您当记得先皇的话,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好好地活下去,先皇早就预料到了这个情况,让老奴告诉您一句话。”
“什么话?”长宁忙问道。
“名声流言都不比性命重要,只要能活下去,什么都不重要。”王植说道。
长宁的眼神暗淡了,她现在在百姓的心中早就已经是个祸国的女人了吧,慕容辞登基第一件事就是册封她为后,而父皇更是为了她丢下了许多重要的事情,如此一个女人哪里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我知道,王公公放心。”她点头应道。
“奴才不敢,公主以后就叫奴才王植吧。”
以前他是先皇身边伺候的太监,现在是她身边的伺候人,王植很快就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长乐出嫁在封后大典的前一天,长宁在御花园见了林殊。
林殊对长宁拱手行礼,“臣林殊拜见皇后娘娘。”
“康亲王世子起身吧。”长宁脸上只剩下淡漠了。
林殊站起安静地等着她的问话。
长宁认真打量着他,“我早就该想明白,康亲王那般厉害的人物,他的儿子怎么会是个简单的人物。”
“皇后娘娘谬赞,臣愧不敢当。”林殊依旧是坚持着为臣之礼。
长宁才越发明白一件事,无论一个人的表象如何,都不能相信,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