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动作对上他的眼睛,他微微拧眉,“你还在生气?”
她没说话,低头为他擦药,这烧伤的药擦好了,还得喝药,御膳房那边熬好了,魏公公端来,他伺候慕容辞这么久了,当然知道他是不愿意喝药的,因为太苦了,以前自己花费多少心思都不能让皇上喝药,还不知道皇后娘娘现在有什么办法呢。
长宁端过药来,说道:“喝了吧。”
慕容辞闻到那药就不想看过去,太医紧紧盯着,他也想知道皇后用什么办法让皇上喝药,可却没预防,慕容辞看着他。
王公公小声说道:“太医,还有什么要嘱咐的?”
慕容辞挥手说道:“退下吧。”
“是。”
那太医实在是觉得遗憾,原本可以看一场好戏的,真是可惜了。
魏公公反正是在一旁伺候的,王公公和三思都出去了,魏公公以为自己在没什么,可慕容辞也看着他,他赶紧也退下了。
三思想到之前在边疆的时候,不由笑了。
“三思姐姐,你笑什么?”雨琴问道。
三思挑眉笑道:“秘密。”
雨琴皱眉,“姐姐现在真是和我生疏了,还秘密了。”
“这事情你不用知道,要知道了,哪天说漏嘴了,说不准还有难呢。”三思是为了雨琴着想。
而屋子里头长宁说道:“现在他们都出去了,你可以喝药了吧。”
她端着药就是等着他,他捏着鼻子,“长宁,要不,我们让太医弄成药丸?那药丸一吃下去没有那么多的苦味,这药实在是太苦了。”
“不行,这药就要这么喝才能有效,你可别像是小孩子一样,我可说了,你要是不喝,我就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慕容辞堂堂战神,大梁皇帝,竟然会怕喝药。”
他无奈了,“那要怎么样你才能让我不喝药?”
长宁喝了一口,然后对着他的嘴巴亲了下去,慕容辞许久没能亲她了,手抬起来按住了她,不让她起来,那苦涩的味道好像都忘记了,只是沉溺在这温柔里。
长宁喂完了一口,要起身,可发现怎么都起不来,干脆给了他一个实在的吻,然后才起来,说道:“这样还苦吗?”
他挂着笑容,“不苦了。”
“你啊你,真是像个孩子一样。”然后就用着刚才那样的办法将一碗药全都给他喝下了。
那加应子原本是给他准备的,她拿起来就放到嘴里,说道:“这苦味都在我嘴里,这加应子你不能吃,都给我。”
可他直接将她的身子扭过来,对着她亲下去,一半都到了他的嘴里。
“既然苦涩都分享了,那甜蜜怎么能治让你一人有呢,这样才公平。”他胜利一般地给了她一个眼神。
她无奈地说道:“慕容辞,你也就敢在我跟前这样。”
在外他一定不会表现出来他怕苦。
他回道:“也就只有你敢在我的跟前这样。”
两人同时笑出了声音,她趴在他的胸膛轻声说道:“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慕容辞,不许你为了我死。”
他轻轻抚摸她的脸,“这话该我和你说,我知道玉园走水了,我整个人魂都没了,长宁,以后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
“还说呢,是谁突然那样,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反反复复的。”长宁坐起来控诉,她好端端的,他就去了别的寝宫,去了别的寝宫也就算了还那样发脾气。
他皱眉,握着她的手,就算她的心里有别人,只要她没死就好了。
“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长宁赌气地要将手抽出来,“我怎么会知道,你别看你在百姓心里这样厉害,可你自从登基之后,你自己想想,是不是反复无常,对我总是忽冷忽热,好的时候非常好,可要是有什么疑心了,一下就将我从天堂打到地狱,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那你为何让人打听慕容昱的事情?那天晚上我都听到了,你带着三思,趁着朕不在,让人打听慕容昱的情况。”他沉声说道。
“那天晚上?什么时候?我又在哪里打听三哥的下落?”她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
“就是我第一天晚上去秦妃那里的时候,我原本已经准备去你宫中了,可没想到会竟然听到了你的那些心思,我……”他现在想到了还是十分生气。
长宁皱眉,“那天晚上?我一直在凤禧宫,你在哪里听到的?我怎么没见到你,而且我从来都没有打听三哥的消息,又怎么会带着三思让人打听呢?”
“就在御花园过去的那小道上。”他还以为是长宁抵赖呢。
她委屈极了,“你看到我了吗?”
“我听那个声音就是你,何须看到你?”他自认对长宁还是十分了解的。
“你知道有句话叫耳听为虚吗?你都没看到我,而且那天我一直在寝宫中,你要是怀疑我,只需要让人去看看我在不在就可,你只是听到了我说话,就认定了那人是我?”长宁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她还想着这慕容辞就算是抽风了,也应该有个原由。
“你是说说那话的人不是你?”他怀疑了。
“你大可去查,我身为皇后,就算在后宫有自由行走的权利,可去哪儿都有人看着,我会无端出现在哪里?难道我会分身术不成?”长宁对于这点光明磊落。
她的眼睛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可他还有介意的。
“那我去秦妃苏妃和陶嫔那里安寝,你为何什么话都不说?难道你就一点醋都不吃?”他还是不高兴,其实只要她表现出自己吃醋一点,然后仔细解释了,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
“你是皇帝,秦妃,苏妃,陶嫔按理说都是你的女人,你不去找她们,我不能押着你去,可你要去找她们,要宠幸她们,我身为皇后难道让你不去吗?慕容辞,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气,我也会有,凭什么你生气了就能找她们气我,然后我就不能生气呢?”她问道。
他顿时无言应对,“那就是说,你并非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