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从慕容辞的怀里探出脑袋,长宁淡笑着说道,那没有焦距的双眼,已经泄露了她心里的想法了。
如此的牵强,明明自己也很难受的,却非要笑出来,她不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还笑的话,别人对她的评价只会更加的坏。
他知道长宁并不是那样的人,但是别人不知道,到最后,受伤的人,也还是长宁而已。
“傻瓜,明明伤害最大的人是你,为什么却要这么坚强,我就在这里,你依靠我一下就不可以吗?”皱着眉头,慕容辞不悦的说道,伸手轻轻的敲了敲长宁的脑袋。
三思死了,逼得自己的亲姐姐落得这样的下场,被父亲和兄长冷落怨恨了,成为了被众人辱骂的对方,明明这些最痛苦最难受的人都是长宁。
“慕容辞,我只能坚强,你知道吗?我一旦懦弱下来,我就回不去了,所以我只能懦弱着,若是你相信我,就不要逼我去承认自己的脆弱。”长宁抬头冲着慕容辞轻声说道。
听到长宁的话,慕容辞愣住了,没有想到长宁居然会这样说,也没有料到长宁的心里原来是这样想的。
“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男人,你宽阔的胸膛就让本小姐靠一下吧,我很累。”不等慕容辞反应过来,长宁垂下双手,任由自己无力的靠在慕容辞的身上。
林幼薇,你为什么要笑?为什么要对着我笑?你的笑容里,满都是对我的讥讽,你在笑我的可悲,是啊,我如今,的确是很可悲呢。
无力的闭上双眼,长宁任由自己的思绪放空,只是不管怎样,脑海里不停的回播着刚刚的画面,从林幼薇出现直到石棺盖上。
那一幕幕,都在她的脑海里不停的闪着,似乎在嘲笑着她,又似乎,在替她回忆,留住这些片段。
感受到从长宁身上传来强烈的无力感,慕容辞没有出声,只是伸手抱住了长宁的身子,就这样站着。
明明心里是很难受的,可是却非要让自己假装什么事情也没有,你的若无其事,在我的面前,根本就是一层纸,我撕开了,你就原形毕露了,笨蛋。
可是长宁,你选择这样的方式藏着自己,那么我会尊重你的意见。
林幼薇下葬的这一天,金文雅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样,在房间里不停的乱扔着东西发泄着,家丁和丫鬟们都不敢进去。
林孟辉也头疼不已,躺在床上都不能起来了,从皇陵那边回来后,林孟辉就倒下了,整个人都病了,虚弱不已。
身为如今家中唯一的男子,林天杰更是跑上跑下的。忙得不行。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国师府陷入了强烈的悲伤当中。
向来强硬的林孟辉才也倒下了,能撑起这个家的人就剩下林天杰了,尤其是在林一铭不在的时候,他就更加不能跟着倒下了。
长宁回到国师府的时候,听到下人们的话,眉头随之皱了起来,水眸一闪而过的无奈,向着金文雅的房间走去。
金文雅用这样的方法来宣泄自己心中的痛苦,她能理解,但是这个女人,究竟要疯到什么时候?
“滚啊,你们都给我滚!”还没有靠近,长宁就已经听到从屋内传来的咒骂声,随之是花瓶的扔出。
看着满地的碎片,长宁头疼的扶着额头,脸色一沉,毅然的抬腿走了进去,看着里面一片的凌乱,金文雅还在不停的乱扔东西。
停下手中的动作,金文雅抬头看向长宁,眸中满满的恨意,对长宁,金文雅是恨之入骨的。因为在她的心里,觉得不是长宁的话,林幼薇就不会死了。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我家幼薇才会死的,都是你!”金文雅咬牙狰狞着脸看着长宁,张开手就向着长宁扑过去。
长宁没有躲开,任由金文雅用力的拉扯着自己的衣服,眉头微微皱起,长宁被金文雅抓得一晃一晃的,就像被人摆布的娃娃一样。
家丁和丫鬟们看到这样的一幕,什么反应也没有,只觉得是长宁的活该,谁让她这么的歹心肠呢。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的孩子?你抢走的还不够吗?你害得她还不够惨吗?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你这个贱人!”金文雅愤然的喊道,伸手用力打在长宁的脸上。
随着金文雅的巴掌落下,长宁的眉头也随之皱起,在金文雅欲要落下第二巴掌的时候,准确的抓住了她的手,不容她挣扎反抗。
冷着脸看着金文雅,看着她脸上的泪水,长宁很平静,或许她会同情金文雅白发人送黑发人,但是不代表她会觉得她所做的一切就是对的。
“幼薇,你别怕,娘不会让这个贱人伤害你的,你是娘的心肝宝啊,谁也不能欺负你。”金文雅突然移开视线,一脸慈祥的看着角落里,神色也温柔了下来。
见金文雅如此,长宁不禁把视线移向角落,可是在那里却什么也看不到,蓦地,脑海里闪过什么,长宁有些吃惊的看着金文雅。
她,该不会是疯了吧?精神错乱了?真是疯了,看来林幼薇的事情对她来说打击是真的很大啊。
不等长宁反应过来,金文雅的神色一变,伸手用力的推开长宁的人,一脸惊恐的看着长宁,慌慌张张的就要躲起来。
看到金文雅身后有桌子的尖角,长宁欲要上前拉过她的人,然而只要长宁一靠近,金文雅整个人就会发疯,拿过东西就扔向长宁。
“你别过来!你滚,你连我也想害吗?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杀了我的孩子,你这个魔鬼!”抬起手,金文雅颤抖着手指着长宁大声的喊道,不停的向后退。
后背撞到了桌角,金文雅整个人都吓了一跳,尖叫出声,双手胡乱的挥着,拿过身边的东西不停的扔着。
原本想要进来抓住金文雅的家丁和丫鬟见到这里,也纷纷退了回去,要知道金文雅这般,一不小心,可是会被她弄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