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妃大怒,“我好心提醒你,你却这样说话,你以为你们真在一起了,只有辞儿一人艰难吗?”
长宁收起了笑容,“我说了,这话你应该对慕容辞说,让他最好能放下这个心思,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魏妃娘娘若能说动他放我出宫生活,那长宁定会感激不尽。”
魏妃怀疑地看向她,“你不想留在宫中?”
“我自幼向往自由,魏妃也不用拿那些人伦道理说我,我慕容长宁没有那个本事改变慕容辞的想法,该说我都说了,长宁先告退了。”她站起身来要走。
魏妃却伸手拉住她,“你先别走,把话说清楚。”
“长宁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她转身问道。
“好,你既然这么说,那就对我发个誓。”魏妃骄傲地扬着下巴。
“不若这样,只要魏妃娘娘帮助我逃离皇宫,我就发誓一定想尽一切办法不在慕容辞跟前出现。”她坚定说道。
魏妃笑了,“这可是你说的。”
“对。”
两人达成了共识。
时辰到了,长乐再次找长宁去看新娘子进宫,未央宫中,长宁却兴致淡淡。
“我就不去了,你去吧。”
长乐以为长宁是生气了,坐下来说道:“方才是长乐不对,扔下了姐姐,可我看那魏妃娘娘似乎是想找姐姐有话要说,所以才离开了。”
这话说的漂亮,她责怪不了长乐什么,都是人,都要为自己着想,魏妃也算是如今宫中最有权势的女人,长乐的生母良嫔如今是后妃中唯一一个有孩子的,长乐避着也没错,可长宁对长乐的疼爱是发自内心的,她那般什么也不问不关心地将自己丢下,长宁怎么会不心寒。
“无事,我是因着累了,你去吧,你不是想看新娘子吗。”她的笑容都带了一丝疲惫。
长乐不好再打扰她,便离开了。
长宁摸着怀里放着紫金玉牌的位置,如果魏妃真的能帮她,或许在父皇走后,下葬皇陵的路上她真的能逃离皇宫。
她看向三思和雨琴,她们两个跟了自己很久,说是情同姐妹也不为过了。
“三思,雨琴,让她们都下去,关上门,我有话要对你们两个说。”
房中的其他宫女小太监都退下了,雨琴去关上了门,两人侯在她的面前。
“我不想让你们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你们都知道我的事情,我问你们一句,他日我不再是公主,你们可愿意和我一起离开?”
如果不是将她们留在皇宫,只怕慕容辞的怒火会牵连她们,她也不愿她们跟着自己奔波。
两人都跪下说道:“奴婢誓死效忠公主。”
三思说道:“皇上让人训练三思就是为了保护公主,离开了公主,三思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雨琴也说道:“奴婢家中已经没有人了,当初如果不是公主从辛者库将奴婢救出来,奴婢就已经没有姓名了,奴婢每每想到辛者库那些因为嫉妒奴婢而想杀了奴婢的人就浑身发抖,可一想到公主,就知道,只有在公主身边,雨琴才能心安。”
三思和雨琴都是可怜人,她们已经是孤儿了,真的跟自己离开了皇宫,也不会牵连什么人。
“好,既然你们这样说,我也不瞒着你们,我打算离开皇宫,离开京城,甚至离开大梁。”她沉声说道。
“不管公主到哪儿,奴婢都愿意跟着。”
外头打鼓的声音敲响了,太子迎亲回来了,长宁看向窗外,菊花也慢慢凋残了。
秦幽若和苏幼薇的轿子的同时进宫的,只是一前一后的区别罢了,苏幼薇的轿子相对小一些,以示正室侧室的区别。
慕容辞走在前面,轿子进宫门后,两人就要下轿子,让嬷嬷扶着点进宫。
宫中没有皇上赐下的步撵都只能走路。
慕容辞看向一处墙上,长乐伸长了脖子看着,可是她的身边却没有长宁。
就连我成亲,你心中也没有一丝波澜,在你心中我真的那么不重要?
他们来到了大殿,百官都在看着,礼部唱礼让他们拜天地。
“一拜天地。”
“二拜……”
“不好了,不好了。”一声惊呼传进了众人的耳中,一个小太监进来喊道。
魏妃沉声喝道:“不懂规矩的东西,拖下去。”
“皇上病重,太医院的太医都被宣召过去,长宁公主被叫到皇上跟前。”那太监说道。
慕容辞抬手将身上的大喜花给扯了下来,“去乾清宫。”
盖着盖头的秦幽若急了,苏幼薇不用拜堂直接送进两仪殿,等自己礼成之后她要给自己敬茶,可是自己是要拜堂的,这还没拜堂呢。
所有的人都出去了,赶去乾清宫。
她忍不住掀开盖头,嬷嬷忙说道:“姑娘,盖头不能掀啊,礼数还没成呢。”
慕容辞已经不在大殿了,“什么礼,太子都走了,谁跟我拜堂。”
不行,就算还没拜堂,可她是慕容辞牵着红绸子进的大殿,那她就算太子妃了。
“从现在开始,不许叫我姑娘,叫我太子妃。”她压低了声音说道。
“这……”那嬷嬷很是为难。
“听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她沉声说道。
那嬷嬷只能点头应是。
乾清宫中,长宁趴在床边,慕容辞和慕容昱长乐也都赶来了,苏丞相等内阁大臣也进来了,跪在皇上跟前。
“长宁,朕不行了。”皇上说话都很虚弱。
长宁平静地握着他的手,虽有泪水,却没有哭声,“长宁知道,父皇是太累了。”
“父皇守护不了你了。”这段时间的痛苦折磨,皇上的头发都白了,长乐等人进来的时候也是十分惊讶。
他们都以为皇上只是一时病痛虚弱,可怎么突然间就不行了呢?
慕容辞和慕容昱就站在床边,他却不看他们一眼,另一只手拉着长乐,长乐哽咽不已,“父皇。”
“听父皇的话,和你姐姐相互扶持,不要相信任何人,只能相信你姐姐!”皇上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慕容辞和慕容昱的脸色都黑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