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点点头,慈爱的看向了赵雨棠,对她招了招手。
赵雨棠眨了眨眼有些受宠若惊,笑吟吟的走了过去。
“好孩子,你第一次出门,祖母实在不放心,好在有王爷照顾你,”老太太搀着赵雨棠坐在她身旁的软塌上,温声嘱咐道,“但你也记住,王爷是有大事要办,你可不能一直给王爷添麻烦。”
赵雨棠小心的坐于老太太的腿边,听到这些话,满目含春的看了傅晟天一眼,唇边微微笑着,羞答答的应了一声,“是,孙儿知道了,祖母放心。”
看着赵雨棠一双美目里盈了水般的滋润,如玉的脸庞上晕染着一抹粉色,看着十分撩人,老太太心中一动,摸着赵雨棠如云的发髻,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怪她从前不上心,不知不觉中,赵雨棠竟长得这般天姿国色,与赵怜笙从前的美貌有过之而无不及,难怪摄政王会被倾倒了。
傅晟天端起茶盏轻酌了两口,不动声色的看着赵雨棠在老太太面前伏底卖乖,轻轻的勾起了唇瓣。
“祖母,孙儿还有一事相求,”赵雨棠突然说了一句。
“什么事?你说,”老太太慈爱的拍着赵雨棠的手,宽容的说道。
“孙儿一去不知多久,娘亲的身体一直不好,孙儿恐无人照应,有个什么好歹,孙儿实在是不放心,”赵雨棠低垂着眼,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有些感伤的说道。
这话说完,就见王爷淡淡的看了过来,无形中增加了一些压力。老太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明白赵雨棠这是让她在王爷面前给个承诺,思索了一阵,笑道:“傻孩子,有祖母在府中,你娘亲准能安心的在苑里养病,保证没人好去招惹她。”
赵雨棠笑了笑,起身就给老太太行了大礼,温声道:“多谢祖母。”
花厅侧方的一道门后,阿梅将整个身体都贴在门上,深深的往屋里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退下了。
清水棠。
听完阿梅的话,胡氏一下站了起来,手上捏着的佛珠滋滋作响,她恨恨的说道:“她求了摄政王要一同出行,老太太还答应了?这个不要脸的贱蹄子,就会迷惑人心。”
见胡氏发怒,阿梅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低声作答:“夫人,老太太本是不同意的,是二老爷帮着说了一句,老太太才答应了。”
胡氏皱眉,一张素容上布满了戾气,沉声与赵怜笙说道:“你爹越来越不成样子了,为了讨好摄政王,现在是赵雨棠说什么他就巴巴的去办了,不顾我们一点的感受。”
“娘,”赵怜笙皱眉,狠狠的捥了阿梅一眼,走过来抱着胡氏的肩,低声说道:“娘,你糊涂了,赵雨棠出门对我们反而是好事呀,邢台多危险啊,她要是不小心出了意外,彻底的回不来了,我们岂不是少了一个对手?”
“你是说?”胡氏顿了一下,立马便明白了女儿的意思,她突然笑了起来,喜道:“怜笙,你说的太对了,跟着邢犯出门本就危险,还不知道有多少刺客呢,要是不小心误杀了赵雨棠的话……”
胡氏与赵怜笙心照不宣的笑了笑,脸上露出了森然的笑意。
耽搁了两天,押送何琨的队伍再次出发,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人数,马车明显增加了一倍。
大清早,许多人还未出门,县衙门口就排了长长的队伍,何琨及另外几名邢犯被押在了囚车之中,后面还跟着几辆看似普通的马车。
赵雨棠扮作男儿装坐在马车里,听见外间一阵凌乱的马蹄声,掀开了车帘往在看去,苏天佑骑着马跟在她的马车旁边。
发现赵雨棠看了过来,苏天佑冲着她咧嘴笑了一下。
“注意点,别认错了马车,”赵雨棠清了清嗓子,故意把声音压低了。
“是,”苏天佑应了一声,用手轻轻拍着马背,可能是人太多的缘故,这马有些焦躁,正不安的踢着地面,被苏天佑温声安抚了好一会才渐渐温顺了。
赵雨棠探出头,往后看了一眼,发现傅晟天与户部仕郎,还有几个低阶的官员站在一起说着什么,似乎正在等人。
“小姐,听傅彬说,我们这次会坐船走水路呢,这么多人,该用多大的船啊,”筱雪扯了扯胸口的领子,有些不舒服的吸了一口气,为了能掩住女儿身,她可是用了三尺布束胸,勒得她快喘不上气了。
见窗户还开着,外面来来往往许多人,随时都能窥见车内的情形,筱风连忙拍开了筱雪的手,训道:“什么小姐?该叫少爷了,别用手去抓胸口,让人一看就知道你是女人。”
筱雪撇撇嘴,悻悻然的放下了手,低声的回道:“我知道了,可是胸口总是闷得慌。”
“谁让你绑那么紧,”筱风嘴里虽然在责怪,可还是把手伸进了妹妹的衣服里,帮忙把束胸松了松。
听着筱风,筱雪两姐妹的细声打闹,赵雨棠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耳边突然听到一阵动静,她抬眼样外看去,发现身后又跟上了一辆马车以及一行仆从。
“温子言?他怎么来了?”等看见随后赶来的身影时,赵雨棠惊讶的瞪大了眼,惊呼道。
人群中,只见温子言一身白袍姗姗来迟,拱手对傅晟天等人行了礼,有些抱歉的笑了笑。
“抱歉,抱歉,路上碰到了一点事,让各位久等了。”
傅晟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轻道:“小侯爷,邢台是荒芜的苦寒之地,可不是什么游山玩水的好去处,你可要提前做好打算了。”
温子言笑了笑,“我知道,摄政王都不怕艰苦,我怎么能躲在杭州逍遥快活呢?想来想去,理应陪着王爷一同前去才对。”
傅晟天挑了挑眉,“小侯爷心性如此坚定,真叫本王惭愧。”
“哪里哪里,该是我向王爷学习才对。”
“……”众人有些汗颜的笑了笑,淡定的看着两人打着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