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砾大喜,急忙问了一句,“王爷,还有什么办法?”
傅晟天微微一笑,冷硬的面庞上显得高深莫测,他轻轻说道:“通常流放犯人走的都是官道,那些人一定早就在路上设好了埋伏,就等着囚车到了动手,可若是我们悄悄从水路出发,谁也没想到,一定会把那些人打个措手不及。”
赵砾想了一会,慢慢的明白了过来:“对呀,水路平坦,要有个什么动静,我们也能随时发现,他们总不会潜藏在海里,只是,”赵砾突然想到了一个麻烦,皱了下眉头,轻轻说道,“押送的队伍人数太多,一时也很找个大船。”
傅晟天勾了勾唇,捏起了茶盖撇了撇散开的茶沫,轻轻说道:“这个不是问题,往杭州发的商船不尽其数,想要找的话也不难,并且,你还有两天的时间可以安排。”
思来想去,也只能这样,赵砾赞同的点点头,冲着摄政王拱手谢道:“王爷说的有理,我这就让人去安排。”
傅晟天轻轻“恩”了一声,放下茶杯站了起来,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回头说道:“对了,为了以防万一,我会带着精密的护卫同往邢台,如此,你也可以放下心来。”
“这?”赵砾有些为难,他是清楚摄政王与何琨有些交情的,这亲自护送的话会不会有点说不过去,“王爷,这有些不合规矩,要不……”
“难不成,你还觉得本王会玩法徇私?”不等他说完,傅晟天就抬手打断了他,厉声说道,“本王是琅琊国的王爷,比任何人都熟知律法,怎么可能念着以前的交情就放了何琨?户部大人,你想的太多了。”
“王爷误会了,下官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赵砾一阵汗颜,急忙安抚道:“押送这一路毕竟凶险,王爷身份尊贵,要是出了什么事,下官可就难辞其咎,”赵砾倒不是担心摄政王会里应外合放走何琨,只是摄政王去了,他还得担心摄政王会出个什么事,实在有些分身乏术。
看着赵砾为难的样子,傅晟天很快就猜到他在想什么,好笑的说道:“赵大人,本王身边的密卫可是从军营里调出来的,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你觉得本王会出什么事?或许在关键时刻,还可以保赵大人的性命呢。”
“是,是下官考虑的不周全,”赵砾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差点就忘记傅晟天身边还有一批大内高手,摄政王意有所觉,他也不好拒绝,连忙答应下来:“有王爷帮忙,何琨一定能安全的押送到邢台,下官可就省心了。”
傅晟天冷哼了一声,赞同的看了他一眼,夸赞道,“赵大人眼光长远,以后的试图定能顺顺利利的。”
“多谢王爷吉言,”赵砾急忙说了一声,亲自把摄政王出了赵府,轻轻说了一声:“王爷,下官一定会安排好一切。”
傅晟天轻轻“恩”了一声,高兴的笑了笑。
门外,傅彬驾着一辆马车,见王爷与赵大人走了出来,急忙跳下了马车把脚蹬给放好了。
“王爷慢走,”赵砾拱了拱手,轻轻说了一声。
傅晟天摆摆手,踩着脚蹬准备上车,耳边却听到一声马的嘶鸣,随后就看到一人骑着马跑了过来,堪堪在他面前停了下来,激起地上一层的灰尘。
“咳咳,”傅晟天皱眉,被灰尘呛的咳嗽了起来。
见状,傅彬一下就怒了,甩着缰绳指着坐在马背上的人,气恼的说道:“你怎么回事?没看到这里有人吗?”
赵景深还真没看见有人,他一向猖狂惯了,就是有人在前面他也会直接冲过去,哪会担忧会撞到人呢?
此时到了家门口,却被人给吼了一道,赵景深顿时就怒了,扬手就对着傅彬抽了一鞭子。
只听“啪”的一声,鞭子抽在皮肉上格外的清晰,随后就听到一声痛呼,赵景深整个人从马上甩了下来,后背狠狠的在地上撞了一下,疼得他脸色立马变为了苍白。
赵砾大惊,立马从台阶走了下来,先是去查看儿子的伤势,见他只是收了些皮肉伤,放心后就是大怒,抬脚就在儿子屁股上踢了一脚,怒道:“混账,竟然对摄政王无礼,还不起来赔罪。”
“王爷,小儿实在不是个样子,不知是王爷您,才冒犯了,”赵砾深深的拧着眉头,躬身向王爷行了一道礼,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傅晟天背着手,冷眼看着躺在地上痛嚎的赵景深,讥讽的说道:“倘若站在这的只是普通的老百姓,今天就要把命送到令郎手中了,赵大人真是教了一个好儿子呀。”
赵砾摇摇头,压住心中汹涌的翻腾,扯着赵景深到王爷面前来赔罪,重重的拧着儿子的耳朵,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孽障,你冲突了王爷的轿辇不说,还想出手伤人,快过来赔罪,要不然,为父都不能保你了。”
赵景深接连遭到重创,身上正疼得不行,被父亲扯过来正巧撞上傅彬的打量,一见他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刚才,明明是他先挥鞭的,可转眼的功夫,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出手的,他反而成了被打的那个,还从马上跌了下来,这个教训实在太大了。
赵景深咬着牙揉着后背,对着摄政王赔罪,沉声说道:“摄政王赎罪,我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只是下意识的动手,还请您不要见怪,”赵景深闭了闭眼,眸子里快速的滑过一抹狠戾,摄政王屡次给他找麻烦,这个仇算是结上了。
傅晟天冷哼了一声,如何看不出赵景深眼中的阴霾?他冷声说道:“听城里的百姓说,你总是骑马乱闯,撞伤了人是常事,我原本不信的,按理说户部仕郎的儿子应该是个谦谦君子,温和有礼的,”这般说着,傅晟天突然看了一眼赵砾,直把他看的一脸羞愧,才又接着说道:“要不是我今日亲眼看见了,还真不相信你会如此莽撞,罔顾他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