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娶亲,花轿里坐的却不是真正的新娘子,而是未来王妃的亲妹妹,这事不用一天便会传遍整个杭州城。
不仅整个赵家会被人说是李代桃僵,就连摄政王也会成为百姓嘴里的笑谈。
这事,的却有些麻烦。
傅晟天微微皱了下眉头,手里的核桃来回的揉捏着,他慢慢看向赵雨棠,轻轻道,“那你说如何?”
赵雨棠等的就是这句话,垂头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痛哭的赵怜笙,勾唇轻轻说道,“王爷,既然迎亲队回了门,再进行下去也只会触霉头,不如,干脆就退婚吧,我看王爷也不想和赵家有任何牵连了。”
“什么?”首先反应过来的是胡氏,她一下站了起来,气急败坏的指着赵雨棠骂道,“你脑子坏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嫁给摄政王,赵府以后好歹与皇亲国戚沾了边,是多么光宗耀祖的事,赵雨棠竟然说要退婚?
赵雨棠眨了眨眼,无辜的看着她,“二婶,到了如今,我再穿上喜服嫁进王府才是笑话,倒不如,把婚退了给王爷一个交代。”
胡氏气得眼皮子直跳,她真想把赵雨棠按在地上打,既然她不想嫁给王爷,还干巴巴的跑回来拦婚做什么?
赵雨棠微微笑着,假装看不见胡氏眼里的怒火,她之所以回来,自然是想让赵怜笙当街出丑,为原主好好出一顿恶气了。
这时候,傅晟天突然轻笑了一声,端坐再紫藤木椅上,深邃的眸子在所有人脸上看了看,最后停在了赵雨棠身上,他低声说道,“婚礼不用退,我会重新下聘礼,到时会昭告天下,我要娶的女人是你,如此,没人敢说什么?”
“什么?”这下轮到赵雨棠惊到了,她愣愣的看着傅晟天,有些欲哭无泪,“王爷,这样对您是不是有点不太公平?”
傅晟天站了起来,静静的看着她,“我说过了,要娶你为妻,绝不会食言。”
看着傅晟天深如汪谭的眸子,赵雨棠微微惊讶,据她了解,傅晟天与原主也就在街上见过一面罢了,是什么原因让他这般执着?
不等赵雨棠回答,傅晟天直接走到赵海的面前,给予了一定的警告,“赵大人,你听清楚了,我的王妃必须是赵雨棠,你若再从中作梗,就不会像今天这么简单了。”
触及到傅晟天冰冷的眼神,赵海连忙点头,摸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王爷放心,我一定谨记。”
见傅晟天与赵海就这样决定了她的婚事,赵雨棠急忙走了过来,声音略微有些僵硬,轻轻道,“王爷,您娶我之前可打听清楚了?我生来会给亲人带灾,你就不怕我会连累你吗?”上一世,苏家就是被所谓的皇家灭门的,赵雨棠可是发过誓,她这辈子都不想与皇家的人沾上关系。
“赵雨棠,你觉得本王会相信这些?不用说了,我会重新下聘礼,你就在府中安心待嫁,”傅晟天抬了下手,强硬的打断了她的对话。
“王爷,你……”赵雨棠微微瞪大了眼睛,眼里慢慢涌现出一丝怒火来,她正想与傅晟天好好理论一下,却又被胡氏给打断了。
“雨棠,既然王爷不在乎,你还计较那么多,”胡氏亲昵的拉住赵雨棠的手,嗔怪的说了一句,“你就安安心心的呆在家里,别让你娘亲为你担心。”
看着胡氏眼里微微的警告,赵雨棠才想起原主的母亲来,那个可怜的女人还在偏院等她的女儿呢,赵雨棠低头沉思了一阵,对胡氏说道,“二婶,我住的那个院子,屋里有些漏雨,只怕不能安心待嫁,不知道我原来的院子打扫好了没?”
赵雨棠可是知道原主母女被赶到了偏院,过的日子连一个丫鬟都不如,既然胡氏想她嫁进王府,倒不如趁机把属于原主的东西都夺回来。
胡氏僵硬的笑了一下,“雨棠,让你住进偏院可是老太太的注意,二婶做不了主。”
“是吗?”赵雨棠静静看着她,扭头就向傅晟天说道,“王爷,不如去我院里坐坐?”
赵海一听,连忙站了出来,笑着说道,“王爷也累了,府里还有一堆事情要做呢,”赵雨棠如今住的院子破烂不堪,比柴房好不了多少,要把王爷带过去,又要闹一通,赵海恼怒的看向了胡氏,道,“不是说海棠苑已经修理好了吗?等下你让人过去打扫一下,也让雨棠和大嫂住的舒心些。”
“是,我这就带人过去打扫,”在外人面前,胡氏一向给赵海面子,即使心有不甘也只能答应下来,她狠狠的瞪了赵雨棠一眼,带着神情低落的赵怜笙离开。
“麻烦二婶了,”故意大声说了一句,成功的看到胡氏脚步一顿,脸颊气得通红,赵雨棠眼里的笑意就更深了。
傅晟天一直在注意着赵雨棠的神情,发现她性子活络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般软绵绵的,不禁有些奇怪,难不成,他之前见到的赵雨棠一直在隐藏着锋芒?
“王爷,忙了一天,你一定累极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察觉到傅晟天的打量,赵雨棠镇定的与他对视,笑了笑,不客气的下着逐客令。
傅晟天微愣,或许遭此待遇,俊朗的面容上有些错愕。
见傅晟天脸色不好,赵海训斥了一句,“说什么呢?”
傅晟天抬了抬手,轻轻道,“正好有些事需要处理,今天就这样,”说着,他深深的注视着赵雨棠说道,“这两天我有些事,晚两天会来找你,安心呆着。”
赵雨棠眨了眨眼睛,看着傅晟天离去的背影,眉心微皱,傅晟天不好对付,她得找个机会退婚。
……
后院最偏僻的一处院子里,一个穿着单色衣裙的妇人站在门前,正焦急的来回走动着。
看见赵氏的那一刻,赵雨棠心里滑过一抹柔软,急步走了过去,轻轻喊道,“娘,我回来了,”赵雨棠早就做好替原主好好侍奉赵氏的打算,因此,这声发乎于本能的呼喊毫不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