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见筱雪被打,筱风心里一紧,急忙跑了过去,发现筱雪的脸上多了五个明显的手掌印,不禁红了眼睛。
“姐姐,我没事,可惜了睡莲,”筱雪龇牙笑了笑,有些惋惜的说道。
“没什么可惜的,”赵雨棠冷哼了一声,抬眸盯着赵怜笙逐渐发红的脸,嘴角漾起了一抹坏笑。
赵怜笙对花粉的却不过敏,但是呢,她上次为了抢花轿,将鱼腥草混在了花瓣中,直接让赵怜笙的脸起了红疹,本来只要静养几天便可痊愈,谁知道赵怜笙找了庸医擦了一堆稀奇古怪的药,导致她的脸一碰到花粉就会起疹子,奇痒无比。
“啊,啊……”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到赵怜笙凄惨的尖叫声。
“我的脸,好痒,啊,娘,”赵怜笙只觉得右边脸颊上被火烫了一般,又痒又热,她尖叫着,用指甲狠狠的在脸上扣着。
“媛媛?你怎么了?”胡氏回过神来,连忙抓住了女儿的手,抬眼看去,顿时吓了一跳,只见女儿脸上起了一片红疹,密密麻麻的,看着十分的慎人。
“娘,痒,像是有蚂蚁在咬我,好痒啊,”赵怜笙呜呜的哭叫着,又要用手去挠,很快就留几个血痕。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抓着小姐的手,”胡氏冷静下来,见一帮婆子被吓住了,立马气恼的骂了一句。
婆子们手忙脚乱的围上来,压着赵怜笙的手,不让她再动弹。
“娘啊,救我,好难受,”赵怜笙的手被绑住了,脸上还是痛痒难耐,她昂着头,脸在婆子粗糙的衣服上狠狠的蹭着,好像这样就能止痒。
“媛媛,这是怎么了呀,”胡氏这会吓到了,看着女儿疯狂的举动,她猛的看向了赵雨棠,目光如冰,咬牙叫道,“你把她怎么了?”
赵雨棠摊了摊手,坐在椅子上看她,讥讽的说道,“我坐在这里可什么都没做,你还是赶紧带她去洗脸吧,要不然,睡莲的花粉能让她的脸烂掉。”
胡氏愣住了,仔细看去,才发现赵怜笙脸上沾了些黄色的粉末,她立马厉声吼了一句,“还不快把这些该死的花丢了,快去准备热水,扶小姐回院子。”
一众丫鬟,婆子才知道,让赵怜笙发疯的罪魁祸首便是手中的睡莲,立马就丢到一边,架着赵怜笙迅速的离去。
等二房的人离开了,清晖园瞬间就安静下来。
看着一地的狼藉,筱雪弯腰捡起了一片莲花瓣,抬头看着大小姐的脸,轻声说道,“大小姐,这些睡莲要不要丢了?”
“不用,就养在院子里,可以辟邪,”赵雨棠勾着唇,眼里露出一抹狡黠来,至少,赵怜笙此后见着清晖园就会绕着走,不会再上门来找麻烦了。
“对了,”赵雨棠顿了片刻,目光停留在筱雪微微肿起的脸,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药瓶,递给了筱风,轻声道,“这是玉容膏,有消肿止痛的作用。”
筱风微微笑了下,接过玉容膏,曲膝向大小姐行了礼,“谢谢大小姐。”
“行了,都下去吧,我还没吃完饭呢,”赵雨棠挥了挥手,打开了门走进屋里。
筱风握紧了玉容膏,眼里闪闪发亮,似乎燃烧着炽烈的火焰,刚刚二小姐因为花粉过敏,脸上起疹发痒,大小姐都是冷冷的看着,并未伸出援手,可看到筱雪的脸只是肿了些,就大方的给了玉容膏,是不是代表,她们在大小姐的心中的份量,比二小姐这个亲妹妹还要重要呢?
赵雨棠才走进屋里,赵氏就急忙走了过来,拉着她的手上下仔细瞧着,没看到伤口才松了一口气,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听出那么大的动静?”
触到赵氏担忧的目光,赵雨棠心下一软,知道赵氏这是吓怕了,以往胡氏过来找麻烦,借着各种理由对原主非打即骂,偏偏赵氏寡不敌众,没有能力保护女儿,每每都是看着原主身上的伤痕暗自流泪。
“娘亲,你放心,二妹妹只是过来说说话,快吃饭吧,饭菜都凉了,”赵雨棠叹息了一声,拉着赵氏坐到桌前,一摸碗底果然凉透了,转头对一旁的关嬷嬷低声说道,“关嬷嬷,让厨房把饭菜都热一下吧。”
关嬷嬷也听出了外面凄厉的动静,只是不敢多问,一听大小姐的话,立马就端着饭菜出了门,顺便打听一下发生了何事。
赵氏微微皱着眉头,仍是担忧的说道,“你如今快嫁人了,可不要跟她们对着干,以免你的婚事有什么意外。”
“娘,我可是未来的长安王妃,她们敬着我还来不及呢,别担心拉,”赵雨棠笑了笑,坐在赵氏的身边,为她轻轻捏腿,故意转了话题,道,“娘,再有两日,祖母就要回来了,女儿让关嬷嬷为你准备一些补药,你可要乖乖喝下,到时候祖母瞧着您气色好了,心情也会好些。”
经女儿一提醒,赵氏才想起来,老太太回程可不就这两天吗?
“那你这两日就别招惹二房了,免得老太太到时看着不高兴,”想到老太太要回府,赵氏的心里又是担忧又是期待。
女儿从出生就被无名道士定为克父,克老太太的灾星,老太太就一直不喜女儿,从没给过好脸色,如今女儿要嫁进长安王府,可谓是风光了一把,老太太也该放下她的成见了吧。
赵雨棠微微弯起了嘴角,乖顺的卧在赵氏的肩上,轻轻说道,“好,娘,我知道了,”话虽这般说着,不过是宽慰赵氏的话,二房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呢。
西苑那边,婆子很快准备好了温水,快速的往房里走去。
“啊,好痒,赵雨棠这个贱人,一定是她搞的鬼,我不会放过她的。”
刚刚进门,就听见赵怜笙咬牙切齿的骂声。
“好了,水来了,”胡氏安抚了几句,拿着干净的帕子沾了水轻轻擦拭着女儿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