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千初起了个大早，不过，她出房间准备吃早饭的时候，顾宸希已经坐在了楼下，他的不远处摆了一份早餐。
不用想就知道那是给她准备的。
她平静一下心绪，然后慢慢地走下去。
虽然昨天夏知晓说得已经很清楚了，可是，真的要做到确实有些难度。
“早。”顾宸希很快就注意到楼梯上走下来一个人，不需要抬头，就轻声招呼一声。
宋千初微怔，然后便恢复刚才的冷静，“早。”
她慢慢走下去，坐在盘子前，本来想着今天早上可以这样安静地结束，可是，没想到顾宸希竟然又说话了。
“关于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会出现第二次了。”顾宸希放下手里的一切东西，抬眸注视着宋千初。
宋千初点点头，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反应。
这样的保证如果能做到当然是最好的。
“你可以放心，昨天的事情，不会就这样让你受委屈，我会对你负责。”顾宸希言语恳切。
宋千初却心里一惊，连忙拒绝，“不用不用，你也没做什么，不需要一定对我负责，只要以后保持距离就好了。”
她连拒绝都不像之前那样浑身带刺，生怕自己哪句话激怒了他，会让他突然起了征服欲。
保持距离？
顾宸希眉头皱起，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他吗？
“我觉得，昨天的事情，我必须要有个明确的态度，这样，你做我女朋友。”
宋千初差点把嘴里的饭都喷出来。
这是什么情况？
昨天占的那点便宜不够，今天来要更多？
“我从来没有过感情史，你可以和我在一起，这样，也不算你亏。”顾宸希说得很认真。
宋千初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不是，没有你这样的，明明昨天……不提昨天，你刚刚保证过，不会发生昨天的事情了，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那你的保证不就没有意义了？”
她不知道是她的逻辑太清晰，还是顾宸希故意装傻。
顾宸希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小惊喜一样，表情突然变得像小孩子一样的天真，“这样说，你是答应了？”
宋千初差点一口老血堵在心口憋死自己。
“我没答应，我为什么要答应你？难道就因为你昨天侵犯我，我就要把我自己卖给你吗？”
顾宸希摇摇头，“你不是说不提昨天了吗？而且，别说的那么难听，这也不是交易，是承诺。”
他眼中清明如水，好像昨天那样兽性爆发的人和他没有半点干系。
宋千初竟然突然怀疑他有精神分裂症。
“我再说一遍，我们公私分明一点好吗？私下，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公里的这点关系，聚散不由我，你不想做我的导师，随时都可以把我送给别人。”
宋千初说得很认真，她是喜欢他不假，可是，喜欢归喜欢，原则归原则。
尤其，这不是小情侣之间的调味，他现在不认识她，只是对她有兴趣而已。
虽然他是顾宸希，可是，他记不得她了，她就不能让那些感情影响她的判断。
“你这样强硬的拒绝我，是因为你有男朋友了吗？”顾宸希突然想起昨天宋千初和她的辅导员一起来的时候的画面。
宋千初觉得莫名其妙，她怎么可能有男朋友？
“我没有，我和你一样，感情经历为零。昨天的事情，本来就是你冲动，我吃亏，现在你又要求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你不觉得气人太甚吗？”
顾宸希关注的重点，根本不在后半段。
宋千初说自己的感情经历为零。
他竟然信了。
昨天的那些，都可以当误会，只要她说，他就信。
宋千初见顾宸希不说话，便觉得自己刚才的话一定还是有效果的，便继续说：“如果我真的答应了你的无理要求，就属于追加成本，你懂吗？而且，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在一起就是彼此折磨，何必呢？就当昨天是个意外，过去了，就别在纠结了。”
说到后半段的时候，宋千初竟然有些心虚。
他们怎么没有感情，她十九年的感情，都放在了顾宸希身上。
可是，她倾注了这么多感情的男人就坐在她身边，却不认识她。
顾宸希轻笑，“你还懂追加成本？”
宋千初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倒了一杯牛奶，放到她面前，继续说：“而且，你怎么知道一开始没有感情，以后就是互相折磨？”
宋千初叹了口气，“强扭的瓜不甜。”尤其是强扭的那个已经不记得她是谁了的瓜。
“你知道投入成本一定会有收获的吗？追加成本有时候不是说没有得到可观收益才追加项目，可能也是前景良好，所以继续追加，才能利益最大化。”
顾宸希眉眼温柔，只有他能把情话说成经济学理论了吧。
宋千初还是第一次知道，顾宸希原来还可以这么直男，见实在说不通他，只能放下手中没有吃完的三明治，起身上楼。
顾宸希没有阻拦，而是在她身后提醒，“你可以考虑考虑，我等你的答案。”
宋千初回头看了他一眼，那样自信，好像她随时都可能答应一样。
或许一切都还有转机吧，或许顾宸希突然一下就想起她了。
可是，一切都是或许不是吗？
宋千初苦涩一笑，然后转身上楼。
哪有那么简单。
他们之间，恐怕隔的不只是一个银河系那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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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顾宸希独自去了一个讲座，宋千初百聊无赖在书房里瞎转，想找本书看看，毕竟，她只有看书的时候，才能让自己真正地平静下来。
她随便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却不小心弄掉了一个信封。
这个信封，她认识。
是那天她陪顾宸希去取的文件。
看着已经打开的封条，宋千初突然想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对顾宸希很重要，而且需要保密的东西。
里面只有几张纸，宋千初随便抽出一张，上面清楚地写着：心理分析评估报告。
宋千初突然心里一惊，难道……顾宸希真的精神分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