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鲁托-阿德里安凭借自身对于精神毒剂的造诣,他到底能不能做到这种地步呢?
约瑟夫不清楚,但是如果这是普鲁托的行为,那么他真的会生气……或许还会止步于此,冒着而被追杀的危险脱离七宗罪。
这不是约瑟夫想要的未来。
暴怒的约瑟夫-朗基努斯的精神状态是七宗罪中相对最为正常的,他并不支持缄默对于组织未来的构想,尤其是普鲁托所研究的那种‘神经制剂’,这种东西简直就是一种新型的生化武器,如果被不正确的人掌握,那么世界则危在旦夕。
难道他要为未来可能出现的人类末日负责么?
约瑟夫不想,但是他也知道,就算未来的世界末日是因为七宗罪、因为普鲁托、因为缄默的支持而形成的这种‘生化制剂’才导致的,七宗罪全体成员也不会有负罪感,但是约瑟夫会有,因为他是这个组织内嫌少的精神正常的人。
那么,他为什么还会在这里呢?
约瑟夫-朗基努斯身处这里,也只是单纯的报恩——换句话说,他虽然不同意缄默的思想,但他愿意捍卫他完成梦想的行为。
他在行恶,这是赤裸裸的事实,他也是最恶劣的帮凶:恶劣的帮凶有很多种,而约瑟夫-朗基努斯只是其中一个,与肯-安德鲁或者是希拉-安杰罗斯甚至是什么变态杀人狂没有任何的高低贵贱之分,他们都是恶的帮凶,且恶的心知肚明。
所以最后约瑟夫还是叹息了一声,他抬起了头看向了面前的男人,缓缓说道:
“如果要我猜测,我首先会怀疑这是普鲁托的‘杰作’,但是我无法解释为什么莉莉丝会活着并对总部的内网做出那种事情——所以,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今晚就出发,预计在明天上午抵达野兽之腹。”
“今天晚上?”郝帅重复了一次,有些困惑。“为什么是今天晚上,你在等谁么?还有谁会来……?”
还有一个女人,听说是在摩加迪沙那边调过来的,老爹说她必须在场……似乎又是什么必须要的仪式感吧?我不太懂这些,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有这种愚蠢的仪式感。”
“……??”
同样的,郝帅也不明白,但是既然对方要调人过来……还是个女人,那也应该是一个重要的信息吧?所以等等也无妨?
所以郝帅在审时度势后,决定同意约瑟夫的看法,他与自己的敌人达成了一致,并做出了猎鹰小队成立以来第一次的‘与敌共舞’,毫无疑问,这是死亡之舞。
而在郝帅离开的时候,约瑟夫只是坐在原地,看着郝帅离开的黑暗出神——如今他也要冒险去做事情了,他能不能让郝帅与沈天命丧此地,而自己能够全身而退呢?
约瑟夫不清楚,他隐喻地感觉自己的寿命也许在此就到了尽头了:他已经准备好了去死,但是……也许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从容吧?
约瑟夫-朗基努斯,不知道曾经的自己生长在什么样的环境之中,他只知道一觉醒来后感觉万物都很陌生,而第一个出现在他面前的男人有着一副亚洲人的长相,这个亚洲人自称缄默,大家都喊他为‘老爹’。
缄默给了自己名字,约瑟夫、约瑟夫-朗基努斯,带有着浓浓的宗教社彩,但是约瑟夫对此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他只是感觉……自己像是重生了一样,曾经关于自己的一切都想不起来了,他只剩下了当下。
对,他没有未来——至少缄默是这么说的,他说自己既然已经决定抛弃过去,那么舍弃了曾经的自己也谈不上拥有未来:约瑟夫-朗基努斯,他只拥有当下。
约瑟夫不太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如果还活着,他不就是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未来么?为什么舍弃了过去的人无权去拥有未来呢?
在绝大多数的时候,约瑟夫是听不明白缄默的话的,他曾经对自己的过去有过一丝丝的探寻的欲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约瑟夫自己的心底,每当他探寻过去的欲望稍稍萌生的时候,就会有另一种更为强大的力量将这种欲望压制下去,让他放弃这种……愚蠢的想法。
这种想法愚蠢么?
约瑟夫不知道,他总是觉得也许过去才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环,但是他没有同类,他找不到第二例如他一样的存在,他的过去是谁?究竟该怎么才能去了解自己的曾经,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沦落到了如今的样子?
约瑟夫不清楚,他只是对缄默有一种谜一样的忠诚与感恩,似乎缄默真的是他的‘老爹’一样,他则是她的孩子之一,他只需要跟随,想一个好孩子。
这种感觉缠绕约瑟夫很久很久了,似乎缄默也注意到了这个,所以才将他安排到了约旦这里做他的光杆司令,他的手下没有任何帮衬的家伙——这个哈德森也不过是一个帮工而已,他甚至不知道给他开前的组织名叫‘七宗罪’。
哈德森博士只是一个单纯的科研人员,在一定程度上协助约瑟夫进行着他的‘遥视’实验,尽管约瑟夫自己也不太相信这种实验在短短的百年之内就能拿出成果,但是既然缄默支持、也给了他充足的研究经费,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约瑟夫知道自己拥有为了缄默而死的勇气,但是这种勇气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萌发的他却没有答案,他只知道似乎从他苏醒的第一刻就有了这种觉悟,像是根深蒂固一样地扎根在了他的脑海深处。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约瑟夫心想。他曾经到底是谁?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亲人?
随着时间的而流失,约瑟夫感觉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越来越孤独,而他的性格也慢慢的变的孤僻寡言了许多——也许正因为如此,缄默将艾尔-道格拉斯作为一份礼物送给了他。
他给了他一个同类,并将艾尔-道格拉斯与那具身体的主人:尼尔-道格拉斯的履历交给了他去阅读。
虽然这种行为对约瑟夫去了解自己没有什么帮助,但是不可否认,这的确让约瑟夫开心了很多:乃至于他曾经有过那么一点点的犹豫,他想要放艾尔自由。
艾尔应该获得自由,那么多人的牺牲才换来了他的重生,但仍然逃不出被利用的命运:虽然约瑟夫不清楚艾尔的具体作用,但是他隐约也是能明白的——艾尔-道格拉斯,他根本不配拥有自由的生命。
但是如果自己将他放走呢?七宗罪会不会忙于研究普鲁托手中的生化制剂,而放弃、或延缓对这个小男孩的追捕呢?
也许会吧。
但如果不会呢?那约瑟夫岂不是加速了这个孩子的死亡?
约瑟夫没有答案,但是一旁的沈天怀揣着与他同样的心情在等待着郝帅的过来——当这个总裁大人刚刚推开门的时候,自己就被抱了个满怀,并被战术转体到了安全的地方,随即,门关上了。
本该睡着的沈天此刻正清醒着做着他的盲人,并在第一时间将归来的郝帅抱紧了最安全的地方,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沈天说道。“你平安回来了。”
而郝帅面对这个阵仗时还有点心虚,这导致他在沈天的怀里动都不敢动——他生怕自己带来的消息能让沈天直接勒死自己,瞧瞧这体位吧,多合适啊。
所以郝帅异常乖巧地待在沈天的怀中没动,但是他透过缝隙看见了在一旁看愣的艾尔,觉得事情可能有点不对劲:这个绿眼睛的峡谷杀人狂仿佛正在用看基佬的眼神看待自己与沈天?
等等,这家伙有爱情观吗?
无论如何,郝帅被艾尔的这种死亡凝视看的有点心虚,他还是决定先与沈天保持距离为好——所以他默默地离开了沈天的怀抱,并地咳了一声:“是啊,还挺顺利的,你和艾尔相处的怎么样?”
“为什么你要把艾尔派过来拖延我的脚步?”
沈天也没拐弯抹角,直奔了主题就问了过去——天知道他有多担心郝帅?
就当沈天在郝帅出门如厕的时候,他几乎就已经准备好入睡了:可是正当他准备入睡的时候听到了敲门的声音,随即透过声音分辨出了是艾尔的时候沈天就有一种欲望想要立刻摸着黑暗冲向郝帅……不过他忍住了,并接纳了艾尔,一个人焦急地在室内等待着郝帅的回归。
沈天也许会等不到郝帅,沈天也许就会这样失去了自己的……前战友。
时间在忐忑的时候流逝的特别慢,而沈天的盲眼也让他深处黑暗,他只能通过细微的声音来判断周围的事情——多是艾尔正在兴致勃勃地看着电影的声音。
电影似乎很好看,艾尔的笑声也没有停下来过,这在极大程度上干扰了沈天的对环境的探索,期间有很多次沈天想要冲出去,但理智让他停了下来。
——该死的,郝帅,你究竟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