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歆完全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因为她家总裁好像更生气了。
下午的最后两个小时上班时间，简直是所有和总裁接触过的人的地狱时间。几乎每一个人进去总裁办公室的人都是丧着脸出来的，还有女员工哭着出来……于是，整个秘书部下午所有的工作都归到了林可歆的手上，因为没有秘书敢进总裁办公室。
拿着手里的文件，林可歆扶额，今天的工作量翻倍，谁的错？
这已经是她今天不知道第几次送文件进去总裁办公室了。
伸手敲了敲门，听到一声严肃的“请进”之后，林可歆拿着文件缓缓走了进去。
“慕总，这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知道慕锦贤不会无故找茬，林可歆还是替自己捏了一把汗。
见他接过文件夹，无声地签了字，林可歆心里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总裁看起来只是心情不太好，并没有他们形容得那么恐怖。只是，下一秒慕锦贤就把文件丢在了桌子上，发出了啪的一声。
他的语气有点不善，掺杂着寒意：“怎么，整个秘书部就剩下你一个人了？是不是那几个人的工资我都可以省了。”
林可歆的心又提了起来，她就知道，总裁怎么可能没有发现一整个下午都是她在往总裁办公室跑。
抬头悄悄看了一眼慕锦贤的脸色，林可歆笑着说：“我安排他们做其他事情去了。慕总，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跟在他的身边多年，她早已养成宠辱不惊的习惯。这也是为什么每次慕锦贤生气或者发飙，她的反应没有其他人大的原因。
慕锦贤没有抬头，只是挥了挥手让她出去。
走到门口，林可歆刚刚拉开门把，突然听到背后传来有点落寞的声音：“林秘书，要不我们聊聊？”
林可歆微微一愣，看着她一脸落寞的样子，心想这是切换成和朋友相处的模式了吗？
“好啊，慕总。”
林可歆折返了回来，并且径自走到了不远处的沙发上，倒了两杯茶，拿起其中一杯替换掉了慕锦贤放在桌面上的红酒。
看着她干脆利落的动作，慕锦贤竟然没有异议。
“总裁，你是遇到什么感情问题了吗？”
不能怪她会往这方面想，上一次他问如何和恋爱中的女友相处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还有上次他远洋致电问手信的事情，她也没忘。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她家总裁在公事上面从来都是游刃有余，不可能会因为生意的事情这么烦恼。
既让他难过又让她留下她问话的，恐怕只有感情问题了。
“林秘书，你说……怎么样才是喜欢上一个人？或者说，怎么样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喜欢你？”
程初冉有点凉的眼神以及她后面看都不看他的时候，慕锦贤感觉自己的心有了碎痕。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爱她，从十几岁相遇的那一年，她就一直在他的心里。可是她呢？她能在他面前做到这么不屑一顾是不是因为她根本就不在乎他？
林起说，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
他没勇气，因为害怕听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而能够和他讨论这个问题的，大概只有他这个亦下属亦友的秘书了。况且和程初冉之间的事情，虽然他没有明说，也没有隐瞒她。
“你说的是程初冉吗？其实这段时间我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我今天才……”
林可歆微微叹气，果然是程初冉。但是为什么今天她都上来总裁办公室了，慕锦贤却心情刚糟糕了。
“是你让她上来的？”
慕锦贤微微一愣，心里接踵而至的是失落。
他还自以为是地以为是她自己想要上来找他和好的，刚刚要不是叶爽还在，他就追出去了。
该死的约定，如果不是答应了她不在公司里公开他们的关系，他何必要这么畏手畏脚？
“对不起，我以为她来了能让您的心情好一点，是我自作主张了。”
“你大概不知道，她进来以后只是吃了口蛋糕就走了，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慕锦贤落寞的声音让林秘书微微一惊，她看不出来程初冉会这样对待……可是好几次碰到她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她都是愉悦的啊，她眼里的快乐不会是假的。
“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是林可歆的第一反应。恋爱中的人，尤其是女人，都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包括一直理智的她自己。她想程初冉大概也不例外。
“没有……等等，如果你推开你男朋友的办公室门，看到一个女生正在喂你男朋友吃蛋糕会怎么样？”
慕锦贤微微屏住呼吸，难道程初冉后面的一系列反应是因为叶爽的这个动作？
她进门时那个凉凉的眼神，他现在想起都觉得心里难受。
“大概会走上去给他一巴掌然后转身离开……吧。”
说到后面，林可歆的声音渐渐地小了下来。因为慕锦贤渐渐变得黑沉的脸色在告诉她，刚刚他嘴里的那个被喂蛋糕的男朋友是他……该不会那么巧，她叫了程初冉上来，结果撞见了叶小姐喂蛋糕给总裁吃吧？
可以说有点狗血了。
“那如果她什么反应都没有呢？是不是代表着……她不在乎这个男人？”
从今天早上的绯闻，到下午叶爽喂他吃的蛋糕，她的反应都是淡淡的，甚至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他和其他的女人有什么关系？
“额……总裁，这个其实……”
程初冉竟然没有反应？是女人都会吃醋吧？如果她真的喜欢这个男人的话……可是，她怎么觉得程初冉那么怪呢？
“说实话。”
“是的，大多数情况下，这是说明了那个女人不在意那个男人……”林可歆把话说完，看到慕锦贤更加黑的脸的时候，她在心里瑟缩了一下，赶紧加了一句，“不过，如果是程初冉的话，我想她是个理智的人。”
也许理智告诉她，她不能在这些场合有那样吃醋的反应。
林可歆只能这么安慰她家总裁了。只是她有点不明白，程初冉不喜欢她家帅气又多金还真在意她的总裁？怎么可能！
慕锦贤没有接话，一个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这些什么。
敲门声像想起的时候，林可歆端起那杯茶喝了一口，然后站起来：“慕总，我先出去了。”
该说的她都说了，她相信慕总心里应该有自己判断的答案。
只不过，如果程初冉真的理智到看见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亲昵而没反应，她还真的有点崇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