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就在程初冉以为她会破口大骂的时候，她只是神情淡漠地看了她一眼，眼神里面充满了疲惫，还有一丝心不在焉。
然后，她什么都没说，进去了洗手间。
程初冉心想她是去洗手间处理衣服上的咖啡渍去了，于是，她也抬腿跟着走了进去。
果然，苏静把有咖啡渍的地方洗了洗，然后用烘干机烘了烘。原来的咖啡渍仔细看还会有一点，但是已经不大多看得出来了。
默默地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苏静转身就要离开。
程初冉看着她有点耷拉下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在苏静即将踏出洗手间的门的时候，惩处开口叫住了她：“苏静，你没事吧？”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苏静看起来似乎很疲惫，而且她的精神好像有点紧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程初冉下意识地问了她一句，完全是出于对同事的关心。
苏静的脚步顿了顿，却始终没有转过身来，语气也变得似乎更加缥缈了：“没事。”
然后，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洗手间。
经过刚刚那一件事，程初冉的脑袋已经完全清晰了起来，洗脸已经没有必要了。想到自己嘴上的口红已经有点花了，她补了个口红就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没多久，她看到苏静拿着包包跟着苏娜出去了。她倒也没多想，心想大概苏静本来是一个这么安静的人，就仿佛第一天在洗手间八卦她的事情的人好像不是苏静一样。
想到明天就要出差，程初冉赶紧忙完手上事情，晚上估计还要加班一会儿。
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苏娜和苏静回来了。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苏娜的心情很糟糕，脸上的表情青得几乎要冒烟了。而跟在她背后进总监办公室的苏静，看起来也是脸色苍白，一副做了错事随时等待处罚的表情。
办公室里面的人只是淡漠地看了一天他们进去办公室的背影，然后又继续开始忙活自己的工作，有的人已经准备十分钟之后时间一到就下班了。
程初冉和不远处的林小纯对视了一眼，然后耸耸肩继续工作，不过她们都知道，大概苏静不会太好过。
果然，没过多久，苏娜的办公室里面传来了破口大骂和摔东西的声音……
程初冉替苏娜捏了一把汗。原以为苏娜只是对她这个新人讨厌和刻薄，看来她还这不是对她搞针对。
想到苏静的状态，程初冉微微蹙眉。她这样的状态跟着苏娜出去办事，很有可能把事情搞砸了……
还有十分钟就下班了，程初冉不想在苏娜心情不好的时候撞到枪口上，但是没办法，她手上有一份文件需要苏娜签名，然后在下班前交接出去。
紧了紧手上的文件，她还是走向了总监办公室。
敲了敲门，听到一声进之后，程初冉推开门进去就看到了一地的狼藉，而苏娜似乎没有因为她的进来而停止对苏静辱骂：“你明知道今天要见的是很重要的客户，为什么还要穿这样一件不得体还有咖啡渍的衣服？苏静，你在设计部的日子，是不是过得太轻松了？”
程初冉站在一边，面无表情地听着，眼角却瞄了一眼苏静，她今天的穿着是一套比较正式的套装，哪里不得体了？
不过，咖啡渍……
程初冉抬眸，看到苏娜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骂得更凶了，就好像特意骂给她听的一样：“如果你觉得我骂得难听，可以立马递交辞职申请！设计部不留目无上司也做不好工作本分的人！”
程初冉侧眸看苏静，她脸色惨白，面对这样的辱骂似乎剩下的之后隐忍，一双不算白嫩的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发抖，一声不吭。
“哑巴了？！我不管，这个项目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之内，如果你没有搞定，就给我收拾包袱滚！”
苏娜时候已经有点失去了理智，也不管苏静已经内疚和难受到了极点，指着她继续吼道。
可是，程初冉看不下去了。
她怀疑再不出口阻止，苏静不知道什么时候真的会晕倒下去，她看起来身体似乎很不适。
“苏总，她衣服上面的咖啡渍是我不小心撞到她了，她已经极力清洗了。”
虽然她目前并不确定她的解释能不能帮到苏静，不过起码可以暂时阻止苏娜继续辱骂。同样是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那又如何？她明知道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公司的损失谁来负责？”
苏娜冷声应道，看向程初冉的眼神锋利极了，意思好像是在说：你管的有点多了！
“苏总，是我的错，我今天的状态不好。”
一直在隐忍的苏静终于开口了，开口前她看了一眼程初冉，大概是没有想到她会开口替她解释。
只不过，如果一个星期之内做不到的话……她就要离开慕氏集团？
不，她不能离开！
“苏总，我知道这件事我全责，但是能不能给我多一点的时间？我手上还堆积着两个项目，一个星期的时间太短了……”
苏静抬头，迎上苏娜的视线，语气里面微微带着祈求。
这样的苏静，和第一天不屑地说着程初冉八卦的那个人，判若两人。程初冉不禁在心里感慨，这段时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整个人好像残了不少。
“做不来就让位给别人去做！我相信能力在你之上又想进来慕氏设计部的人大有人在。”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程初冉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不过，她也知道她再开口没用，估计还会惹怒苏娜，她刚刚看她的眼神就是这么个意思。
空气突然沉默了下来，她们三个人都没有说话。苏娜则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冷艳。
“是，苏总。那我先出去了。”
苏静咬了咬牙，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然后，她脸色苍白地退出了办公室。
“找我什么事？”
苏娜余气未消，看程初冉也觉得更加不顺眼了。
“苏总，这份文件需要你签个字，要在我出差前交接出去。”
程初冉自动忽略她看她不顺眼的表情，不卑不亢地说道。
苏娜接过那份文件，在上面快速地签了个字，然后往桌面上一丢，态度很轻狂。
程初冉忍住想要发火的冲动，在心里告诉自己，无视她就是最好的回击。然后伸出手去拿那份文件，继续面无表情地道：“苏总，没事我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