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别墅,已有了几分宁静,车一停稳,宁浅便起身开门迈出去,一点都不待等苏径颐的。
她内心的委屈无以复加,可又无处去诉说,只有使着小性子发泄一下。
“宁浅,你站住。”苏径颐啪地一下把车门合上,厉声道。
女人就当作没有听到,脚下的步伐越发利落快捷起来。
苏径颐散发出的气息越发冷厉,刚才在车上自己好言好语和她说话也不听,解释了也不听,还要他怎么做宁浅才肯相信他是清白的?
在零星的几站路灯照射下,宁浅已经走到了别墅门口,在包里翻找着钥匙,苏径颐快步上前按住了她的手,“别闹了行不?”
女人还是不说话,默默地移开了苏径颐的手,然后又转身背对着苏径颐开始翻找钥匙。
苏径颐无奈,强行把她整个人摆正了,“宁浅,你看着我。”看着女人倔强又红肿的眼睛,想必是刚才哭得狠了,苏径颐有一丝心疼,可该说的道理还是要和她讲,“我们的感情出现了误会,你也不要一直用逃避和冷战来解决问题,可以吗?”
苏径颐自认自己的话已经说得很明了,可宁浅就是充耳不闻,现在的她就是听不进什么大道理!
“我现在不想说话,你让开。”宁浅淡淡道,深情冷漠,仿佛在要求一个与己无关的挡路人。
“我不让。不要把这样的情绪带到家里去,行不?”苏径颐固执地站在她门前,用身躯挡住了门,一副决绝讲清楚的架势。
“那好,”宁浅把包撂到一边,“我今天就和你讲清楚,苏径颐,我很生气,超级生气,你再来烦我的话我会更加生气。所以,请你让开。”
“你不说清楚为什么生气的话,我是坚决不会让的。有什么就在这里说清楚。”苏径颐严肃地说。
“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生气?”宁浅冷笑一声,弯弯的柳叶眉因而挑衅似的扬了起来,“你和那个女人的事情你自己清楚!我现在不想听任何有关你们的故事!请你走开!”
苏径颐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的门忽然打开了,杨姐探了个头出来,“大晚上的,苏总和宁小姐站在门口干什么呀?有什么话就进来说啊,外边冷,可别感冒了。”
宁浅抿唇无言,看在杨姐的面子上,她还是拎着包踩着高跟鞋走进了屋子。
苏径颐随后跟了上来,“杨姐,你辛苦了,我们已经吃过饭了,早些休息吧。”
杨姐点点头,眼神里的焦虑和担心不言而喻。这二人是她一直看在眼里的,平常也有吵架打闹,磨嘴皮子,最是一副不打不相识的样子,可今天怎么就气氛如此剑拔弩张了?
她刚才也是听到了门外的响动,才觉得不对劲,所以开了门。摇了摇头,年轻人的事情也不是她一个老妈子能够管得了的,杨姐关了别墅外的灯,然后就去休息了。
宁浅和苏径颐一前一后地上了楼,默默无言。
到了他们平时睡的卧室,一走进去,宁浅二话不说就冲到床上去,把苏径颐的枕头被子通通抱了起来,然后放到了隔壁房间的床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苏径颐有些恼怒,敢情还要分床睡?
宁浅不搭话,仍然默默地把房间里属于苏径颐的东西一一搬到隔壁去。
“宁浅!”苏径颐吼了一声,还好房间的隔音好,不然这一声又要把杨姐吵醒了,“有必要吗?因为一个故人你就和我如此生分?”
“不是生分。”宁浅抱着苏径颐平时入睡前常看的两本书,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觉得现在的你很恶心,就连你的东西,”她扬了扬手中的书本,“也不想看到。”
高跟鞋哒哒的在地板发出清脆动听的音乐,宁浅的动作也越发熟练。
“我说了!我们是清白的!什么都没有做,你不要乱想了好不好?”苏径颐拉住了她的手,然而却被宁浅用力地甩开。
“我们?呵,都用上了我们这个词吗?”宁浅眼底里蒙上了一层水雾,委屈的感觉扑面而来。
苏径颐烦躁的揉了揉眉心,“你不要抠字眼好不好?”
“对,所以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她做什么都是对的。”宁浅不无悲凉地说了一句,又自顾自拿着书往隔壁走去。
“这是我的家,你要把我的东西全扔客房干什么?”苏径颐没有话说,不能和一个生气的女人讲道理,他算是明白了。现在看来,哄都哄不好了。
“我知道啊。”宁浅漠然道,“那我也不会主动离开,让那个女人白白地住进来!”
“所以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是吗?”苏径颐抓住了重点,连忙问道。
宁浅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她顿了一下,才道,“想太多。”
苏径颐敏锐地觉得此事还有商量的余地,于是他蹭蹭蹭地跑去了隔壁,抱起刚刚那床属于他的被子,迈着大长腿又抱回了和宁浅的主卧。
“你干什么?”宁浅皱眉。
“学你的啊。”苏径颐头也不回,自顾自把枕头和被子铺好,然后又冲向了隔壁,继续抱起他的书本,他的工作文件,又往主卧拿去。
“真不要脸。”宁浅吐槽,可她也无可奈何,总不可能两个人一晚上都上演着搬东西戏码吧!随即,宁浅又想了个招儿,她从衣柜里收拾出来两床被子,然后齐齐拿了出来。
宁浅将其中一床平铺在地上,然后另外一床放在旁边,又默默地拿下了苏径颐的枕头。
“你这是做什么?”苏径颐好笑地看着她,刚刚想要和自己分居,现在又想分床睡吗?
“如你所见,今天晚上不许上我的床,你只能睡地上。”宁浅傲娇道,不惩罚一下这个男人,她心里就是很气!
“卧室有沙发,你就不怕我睡地上明天起来受凉了吗?”苏径颐假装可怜地说。
“那不正好,感冒了找你的念妍去呀!”宁浅抱胸冷笑,她还好心地在地上垫了床比较厚的被子,看来还是她太好心了!
“我不,我就要挨着你睡。”苏径颐闭口不提念妍,他现在是知道了,这个女人的名字对宁浅来说是逆鳞,触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