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追溯到几个小时前。
宁浅还是放不下心来,叫助理打探了下关于宁珂的近况,得知她还是死性不改,仍然试图劝说。然而宁珂却在电话里讽刺道,“宁浅,你别在那儿说风凉话了,你不是我,不会懂得钱这个字到底有多么重要!”
“我怎么不懂?要不是没有钱,宁氏也不至于垮台!”这个词依旧是宁浅的痛,虽然她现在有吃的有住的有工作,还有一笔离婚赡养费,但财产上仍然不富裕。
“是啊,宁浅,你现在离婚了才懂了吧!没有男人,你什么也不是!”宁珂哈哈大笑道,她也是最近看新闻才知道宁浅离婚的事情,沦落到和自己一样的境地,真是有够现世报的。
“宁珂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偏激?人都是独立的好吗?”宁浅皱眉,她在宁氏的时候,也是帮忙工作不拿报酬的人,她的工作能力不知道高出宁珂多少倍!现在遭到如此羞辱很是不满。
“我偏激?”宁珂冷笑,音调不由得上升了一个八拍,“就你圣母!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救我爸?”
宁浅一时沉默,说不出话来。
“呵呵,我知道,还不是因为钱嘛!”宁珂拿着电话,不停地刺激着宁浅。
“那要怎么做你才可以好好地生活?”宁浅抿了抿唇,又道,“伯父要是在世的话,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
“我爸要是还活着,我也不至于没钱!”宁珂大吼,“你要是可怜我,那你就给我拿钱来啊!我保证,有了足够的钱,我就好好过生活!”
“那你要多少钱?”宁浅问了问,如果仅仅是给她钱就可以拯救一个人的话,那她也乐意这么做,至少当时没能给伯父的钱,现在一并补偿给宁珂,也是一样的。
“五千万!”宁珂狮子大开口。
“宁珂你疯了!”宁浅难以置信地说,“你就算把我卖了也拿不到这么多钱的啊!”
宁珂抬头看了一眼门牌号,轻蔑地笑了笑,“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可以不可以?”
“五千万绝无可能,五十万我可以负担,拿着这五十万你就算去工作,或者做点什么小生意,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宁浅认真地劝说着,也算是尽自己一份长姐的职责。
宁珂差点无语地摔手机,“五十万?还不够吃一顿饭的。你想太多了吧!”
忽然,宁珂面前的门打开来,出来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阿珂你还要多久啊,等不及了呐。”
“这就好这就好。”宁珂握住了手机的听筒,谄媚着笑脸对男人说。
“好吧,那你尽快啊。”男人捏了一把宁珂的屁股,又一脸色眯眯地进去了。
宁珂忽然心上一计。
“宁浅,你在听吗?”
“我在,你刚刚那边怎么回事?”
“我刚才考虑清楚了,五十万也行。不过我有个条件。”宁珂的嘴角疯狂上扬,满是幸灾乐祸。
“什么条件?”似乎有些不妙,但是宁浅顾不得那么多了。
“你来聚星汇,来712包房找我,我现在在这里,你把钱给我就可以了。”宁珂盯着那个魔鬼一般的门牌号,嘴角的弧度越发深邃。
“好。”艰难地咬下这个字,宁浅还是爽快地答应了,她不会想到,像宁浅这么个丫头片子会做出什么来,宁浅只是单纯地觉得,宁珂应该只是在和自己的狐朋狗友聚会吧。
到达聚星汇,一股浓浓的风尘气息扑面而来,迎面看见的姑娘们都是浓妆艳抹,还有的是制服诱惑,倒显得没有化妆的宁浅格格不入了。
来到712的门口,宁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我姐来了!”宁珂悄咪咪地捅了捅身边男人的胳膊,“曹老板,你看正点吧?”
曹老板正笑眯眯地打量着,宁珂连忙迎了上去,“浅浅姐你来啦!来,坐!”
宁浅冷冷地环视了周围一圈,几个秃顶油腻又大腹便便的男人,个个儿左拥右抱,吐着烟圈,周围乱七八糟摆放着喝过的未喝过的酒。
“不必了。”宁浅淡淡道,她觉得有些恶心,“你把卡号给我,我这就给你转过去。”
“哎呀,来都来了,不喝一杯再走吗?”宁珂赶忙使了个眼色,周围的小姐妹献宝似的递上了一杯酒。
还不知道这个酒杯是哪个喝过的呢!宁浅腹诽,这么脏,她才不想碰!
“我说了,不必。”宁浅打开了手机,“你报卡号,快点的。”
“这个小妮子还傲娇哈。”中年男人腆着个肚子,笑呵呵地跟旁边人扯皮,“宁珂小妹妹你这个水平不行啊,你姐都不搭理你的。”
宁珂发了狠,这些人都是她的老主顾,怎么可以白白让他们看不起,她讨好地笑道,“几个大哥,不好意思,我姐她新来的,不懂规矩,我这就劝她。”
“你说什么呢宁珂?”宁浅怒道。
“哟,小妮子还发脾气了。”刚才那个中年男人站了起来,圆润的肚皮一闪一闪地向宁浅靠近,整个人就是一油腻的矮大山。
他猛地拉住了宁浅的小手,“来都来了,不坐坐?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
宁浅猛地甩开,“一丘之貉!”她高傲了抬了抬头,“你们玩你们的,我不屑参与,如若打扰了各位兴致,我很抱歉。我来只是找宁珂,各位不要误会。”
“我还就好你这口!”中年男人的眼睛里闪着色眯眯的光,他狠狠地咽了下口水。
受到惊吓宁浅猛然后退一步,她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直接硬来?但凡商场上有点颜面的人也不会如此不要脸啊!
中年男子乐得看到她受惊一般的表情,然后又猛地抓上了宁浅的手,“来,跟哥哥走,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男人的气力终归是大了太多,宁浅无法挣脱,她拼命挣扎着,手腕都红了,也没有用。中年男人的另一只手还在她的腰间。
宁浅红着眼睛拼命挪动,一脚踢翻了桌面上的酒瓶,然后怒吼了一句,“放开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