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我纳闷时,一声接着一声的嘶吼声裹在寒风里由远及近传来,接着是连地都颤抖着的脚步声,地面上的冰层裂开一条条缝隙。
待那怪物近了些的时候,我发现那竟然是只极地冰兽,不,不是一只,而是一群,他们洁白的身影掩映在苍苍雪海中,只看得见一双双幽蓝的眼珠子在移动。
为什会会有极地冰兽出现在此处?不是说极地冰兽已经在天地初开后因为凶残恶劣而被全部除掉了么?
今日运气也忒不好了些,不曾想到在这里竟然遇到了上古传说中的凶兽。
那极地冰兽将白衣男子团团围住,蓄势待发,似乎是时刻准备着上去撕咬一番。
白衣男子在呜呜作响的寒风中站定,祭出法器。
利剑所指的,便是那领头的兽。那领头的极地冰兽似乎并不满意对方也准备的充足,意图先下手为强,便纵身一跃,直扑白衣男子。
手起,剑落,极地冰兽已经身首异处。
剩下的极地冰兽见头领被杀,更是愤怒到了极点,齐刷刷地直扑白衣男子。
整个冰原,在我视线所能及的范围之内,都聚集着极地冰兽。
利剑穿破皮肉的声音不断充斥着我的脑海,献血洒满了冰原。
极地冰兽越聚越多,我不得不为他担心起来,这般多的对手,就算是再厉害之人,怕也是难以应付得来,我忽然有些颓败于自己不能助他一臂之力。
忽然,那人纵身一跃,跳出极地冰兽的包围,浮于半空之上,紧接着一声凤鸣,只见一只五彩斑斓的凤鸟悬于半空,瞬间,极地的大风骤然停歇,雪花静静飘落在地。
那极地冰兽显然被这种变化激怒了,不断嘶吼着,声音此起彼伏。
接着,脚下的地面开始晃动,侧眼一看,竟是不远处的冰山开始崩塌,如山般的积雪倾洒在冰原的地面上,积雪所到之处,鸦雀无声。
更为不可置信的的是,那如山般的积雪尽数坍塌在极地冰兽聚集之处。
极地冰兽显然没有料到自己惯常所用的杀敌手段竟然在今日失了效果,而自己,竟然死于自己的手段,一时间慌了,四散奔逃。
而那化作凤鸟的白衣人显然不打算放过他们,也是,极地冰兽仗着自己群体瞬目颇多,为祸一方,如若不除,始终是个不小的隐患。
凤鸟高鸣一声,华光四射,整个冰原皆备包围在温暖的光晕之中,接着,利剑出鞘,转瞬即逝,待我再回神时,冰原已经寂静一片,地面上,只余下方才四散奔逃的极地冰兽的尸体。
这极为凶悍的极低冰兽竟被这人不费吹灰之力尽数斩杀,这人,到底是何人?
这问题到底是也不曾困扰我许久,待那人回去时,我便知晓了答案,他竟是被昆仑神族从记忆里忘却,从史册里抹杀的凤帝扶桑。
只是为何扶桑这般人物都不曾记载在昆仑史册中?
庆功宴上,众神觥筹交错,我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其中包括我的父亲洛禾。
“凤帝出手,三界莫敢不从,哈哈哈哈,来,这杯我敬你。”父亲端起酒杯,对着凤帝扶桑举杯,只是为何,父亲的眼神里隐藏着几不可见的暗沉?
年幼时候,我在外面同人打了架,回来时,父亲虽面子上不曾说什么,但是眼神里却也是这种暗沉。
凤帝此举,对平定三界来说,是莫大的功勋,而身为昆仑神王的父亲,却是有些不高兴?
再后来,我跟随着这位凤帝,见识过他帮助南海鲛人时的如沐春风,也见识过他斩杀上古凶兽时的凌厉手段,还见识过他同我父亲神王洛禾一同治理三界时的风光霁月。
有山有水,亦有鸟语花香。三界众生,莫不赞美神王洛禾与凤帝扶桑,因为是他们,共同开创了这太平盛世。
嗯,这个我是知道的,藏书阁的天书里面的画卷我都看过。因此也是颇为感同身受的赞美一声。只是,似乎没有人听见我的赞美。
但是这般宁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这一日,我方才睡醒,见周围鸟兽慌慌张张的逃窜,我便也跟着他们走了。相处了许久,总归是有些感情的,我不想与他们分开。
跟着他们好几日,才打听出了些许事情。原是那魔族因为不满神族和凤族统治三界,竟蓄足了力量,扬言要灭了神族一统三界。
血流了一地,到处都是血,我蹒跚着走过高山和平原,竟是不曾见到活物。
那些唧唧喳喳的鸟儿们,身体僵硬的掉落在地上,鲜艳的羽毛被烧焦。
欲将他们的尸体掩埋起来,但是我却忘记了自己是个无身的魂魄。
太阳晒得我昏昏欲睡,我想着睡便睡吧,或许我现在只是做了个梦,梦醒,死去的朋友都可以活过来,我也可以回去了,就算是我于千景有着杀父之仇,如果他能够善待三界众生,做一个好的神王,我大约也是可以饶恕他的。
我是被地震给震醒的。缓缓睁开眼睛,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叫了一声千景,亦是不曾有人回应。
我心里到底是有些落寞,我若就此消失,千景会不会就这般忘记了我?然后同那姑鸾二人就此幸福快乐的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
兵器撞击的声音令我堪堪回神。
定睛一看,眼前黑压压的竟是数十万之众的魔兵,那魔尊生得十分高大,一双灯笼似的赤红眼睛,死死盯着我看。
我被吓得尖叫了一声,随即有捂住了嘴,怕被那魔尊给吃掉,许久,见周遭并无反应,我方才想起,自己方才的那番举动,也不会有人知晓。
那魔尊瞪着一双赤红的眼睛瞧着前面的人,我抬起头一看,竟是我父神洛禾。
“父亲?”
我激动得难以自抑,扑过去奔跑着扑过去抱住父亲,然并不曾起到丝毫作用。
我有些失落,但到底也不失望,一直在昆仑山上听诸神讲起我父亲力抗魔尊崇邺是事情,为还曾为着不能亲眼瞧一瞧父亲的当时的神姿而遗憾了许久,不曾想到我今日竟有幸目睹。
那魔尊被来就是报了势在必得的决心来此挑战,再加之父亲本就有旧伤,不出几招,父亲已经处于败势。
“不要!”崇邺的剑已经指向父亲的心脏,我心中着急出声,恨不能前去为父亲挡住那一剑。
忽然,一声凤鸣,一只五彩斑斓的凤鸟自天而降,凤过之地,莫不是祥云缕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