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尖锐的疼痛令我稍稍回神,边听见姑鸾尖锐地声音。
“凌汐,你给我滚出来。”
“喂,你是谁呀?在门口瞎嚷嚷。”方子修似乎是在阻拦她。
“方子修,让她进来吧,他是神王的义妹。”我出门站到,神色淡然。
我的确是神色淡然,因为我不知道我还应该有什么样的表情,此番,就算是我生气,也是毫无理由,本就是我利用千景在先,如今我们各取所需,也算得上是皆大欢喜了,心里不平的,也仅仅是那点儿还依旧不能泯灭的不可说心思。
“哦,原是这样啊。”方子修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给姑鸾让开了路。
姑鸾径直撞开尚未来得及退开的方子修,向我飞奔过来,一手利剑抵着我的脖子厉声道:“贱人,你将千景怎么了?他在哪里?”
我用手指夹住她的剑,轻轻一折,便断了。哂笑道:“他自然是受伤了,也自然是在这间屋子里躺着。”
见我如此说,姑鸾顾不得已经断的了剑,冲进屋子里。
这剑是千景送她的生辰礼物,她倒是舍得扔了。随后,我便也跟了进去。
姑鸾见千景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上,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到我身边,待我没反应过来时,脸颊已经传来一阵子刺痛。
皮肉相撞的声音响亮的装进我的耳朵,我的心,在我的脸感受到疼痛之前。
到我反应过来时候,才晓得自己被别人扇了巴掌。
从凡间辗转到昆仑山,在从昆仑山到凡间,虽说在这些过程中也曾经受了不少伤,亦受过不少委屈,不过这被扇巴掌,的的确确是头一次。
姑鸾骄傲的扬起头颅,怒视着我,一字一顿道:“你这昆仑山的罪神,将神王害得如此境地,这一巴掌,你不亏。”
我心中怒火翻腾,多年积攒起来的委屈和隐忍的自尊都在这一刻爆发,一手抓住姑鸾的衣领,另一只手朝着她的脸狠狠扇了过去。
“啪!”清脆的声音响彻空气。
“凌汐!”黯哑的声音从姑鸾身后传来,我抬眼看去,不知什么时候千景竟然醒了。
“我如何,还用不到你来置喙,姑鸾,下次扇巴掌,记得找一个软弱可欺的。别找像我这种的,脾气好的时候,还回去也就罢了,万一有时候脾气不好,杀了你可就不美了,毕竟像你这般,资质太为一般的凡人修炼成的小仙,太容易被杀了。”自记事起,我便不曾这般挖苦过一个人,此刻对待姑鸾,我已然失去原有的风度。
侧目看去,千景的面色果然不出意外地沉了起来。
“看来果然是兄妹情深啊。”我甩了甩有些发热的手,激励忽略脸上的疼痛。
走到这里唯一的桌子前坐下,我径自倒了杯茶,喝完后笑看着千景:“至于你说,你的好义兄为什么会躺在这里?这自然是要问他自己了,说不准他现如今躺在这里都在算计之中呢,你说是不是?”
“凌汐,我……”千景脸色比之方才更苍白了,姑鸾见千景挣扎着要做起来,连忙过去搭把手,还颇为贴心的掖好被角。
“果真是兄妹情深得紧呢。我这个外人,不不不,应该是我这个罪神还是莫要在高高在上的、丰功伟绩的昆仑神王面前碍眼的好。”
我不敢在这里多留一时半刻,我怕我忍不住再说出些什么话来。
本是想着就这般悄悄走了,可是却不料在大泽的出口处遇见了垂头丧气的方子修。
这个心思单纯的小道士,虽说不靠谱,但也算是我在大泽这一段时间,我们也曾互相照应过一段时间,对他,我心里倒是感激多一些。
方子修看见我,老远地里跑过来。见我背着包袱,颇为诧异:“凤主,您这是要去哪里?”
“自然是离开。”
“去……去哪儿?”方子修追在我身后高声问道。
“幽城!”
“凤主您等等我,我也去幽城。”
我停下脚步,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方子修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在下答应过神王,要照顾好您的。”
我的心隐隐约约刺痛一下,脸上却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好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以不用照顾我了。”
“可是,可是我本就是为炎心魔踪迹而来,如今我也该回幽城向谢将军复命。”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搭理方子修,方子修倒也识趣,一路上都安安静静,不再主动找我说话。
当踏进幽城的城门时候,我几乎不能相信前些日子还生机勃勃的幽城现如今宛若一座死城,房屋半数倒塌,就算是没有倒塌的也是摇摇欲坠,界面上竟是没有半个人影,甚至连飞禽走兽都不见半个。
“可算是来了。”谢景卿一脸的胡茬,完全不似之前见到的玉面将军形象,整个人看起来颓废而无力。方子修提着一把桃木剑,耷拉着脑袋跟随其后。
“幽城,这是怎么了?”我指了指旁边倒塌的屋子和一滩血迹。
谢景卿紧了紧手中的剑道:“三日前,有人报幽城附近的一个村庄的人全部离奇消失,前日在距离幽城外的阳山下发现了众多尸骨,同之前在京城发现的尸骨一样,都已经没有了魂魄。”
“什么?三日前?为何不早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