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承分秒必争,迈巴赫最高时速到了岭山医院,他迅速停好车跑进医院里。
他从来都不会慌张,除了对司雯。简直是为她破了自己所有的例,什么底线都没有。
这是从他下飞机之后,听到母亲的电话去了别墅,从别墅出来马上赶去医院。
江玉承连倒时差的时间都没有,脸上全是疲倦和紧张,他满脑子都是司雯。不是爱之深是害怕。
他怕司雯遭遇什么不幸是因为他,怕司雯出事也怕自己寒了她的心,江玉承已经把她当成是自己的亲人。
他一路跑着,尽管是奔跑着还是浑身有着天生的冷意。让所有人为他绕道而行。
当他看到手术室的时候,“手术进行中”的几个大字让他脚步放慢。
他很累,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处于濒临状态。江玉承快承受不了几十个小时的无眠和司雯的车祸。
他正准备坐下来时却被一抹紫色的身影挡住了视线。
吴世栋看见江玉承走过来,心里就是一团火。毫无犹豫一拳往江玉承脸上揍过去。丝毫没有忍让。
那一拳是那么用力,让毫无防备的江玉承摇摇欲坠的倒在椅子上。嘴角还泛着鲜血。
江玉承抬起头,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浮现。“吴世栋?你他妈有病!”
他用手抹掉嘴角的血渍,眼里的冷意更甚。
江玉承此时本来就有情绪,况且吴世栋无缘无故的打他。
这让江玉承更是生气,他站起身一记狠拳往吴世栋脸上打去。
这时,倒是两人都挂了彩。
“回国才见面就动手?”江玉承更是恼火。
在家被甩一耳光来医院还被打了一拳,凡事都不顺。
“你还有脸来?在巴黎和别的女人风生水起。司雯却为了你寻死!”吴世栋说出这句话既心疼又失落。
江玉承可算是彻底震惊,他从来没听过司雯说认识吴世栋。
“你怎么认识司雯?”江玉承问着。
吴世栋犹豫一下,还是说出了原因:“她去我的车行给你买车之后就认识成了朋友。”
吴世栋犹豫的原因在于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十分尴尬,他甚至忍不住动手打了他。
那辆毒药肯定是替江玉承买的,不然司雯怎么会问他。和迈巴赫比这辆车怎么样?
江玉承的坐骑就是迈巴赫!
“你怎么会来这?”江玉承疑惑的问着。
他既然认识司雯,来岭山医院肯定也是因为司雯,况且他刚才还说什么寻死。
“警察在司雯的包里翻到我的名片,我才知道她出了车祸。”吴世栋望着曾经的好友,却没想到这么多年后的再次相遇会在这样的地方以这种方式。
他并不打算说的太明显,毕竟这个时候不适合说这些。
江玉承想着先不纠结这些问题,他只想知道小雯怎么样:“那小雯怎么样?”
如果没事他也能放下心来,江玉承此时也是狼狈不堪。
“她,她。”吴世栋竟不知从何开口,他看到江玉承的神情如此紧张,想必说了也是伤他的心。
“你说啊。”吴世栋的沉默让江玉承有些心慌起来。
他捏住吴世栋的肩膀大声问着,江玉承真的从出生到现在没这么害怕过。为了一个女人,自己竟然怕到这种程度。
吴世栋见到江玉承这么着急司雯,他有些不忍心说出口,一咬咬牙还是说了出来:“医生说司雯活不过五年,她身上撞击的地方太严重,心脏坏了。”
“这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医生不够好,心脏坏了?我要换医生或者医院都可以。”
江玉承无力的说着,多少年没被什么弄得自己失控。他松开放在吴世栋肩上的双手。
顺着椅子摇摇晃晃坐在地上,捂住眼睛。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下来。
他的脸上全是自责,他现在恨不得出车祸的是自己。如果不是他的话,司雯哪里会那么冲动。
如果可以交换的话,把他的心换给司雯,他也可以。
江玉承很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司雯。为什么不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保护她。
“小承,这家医院正好是国内最好的心脏医院。而且我还请来了专家都说最多五年。”吴世栋看着那样狼狈的江玉承,他的骄傲在此刻都荡然无存。
一向高傲的他在此刻竟然变得像个孩子一般。
吴世栋拍了拍江玉承的肩膀,给予安慰。这种事的确很难接受。
江玉承知道w集团的权利,连吴世栋都没办法。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弥补司雯,一个二十四岁的姑娘只能活不过二十九岁。甚至还有可能出现暴毙。
“其实昨天她醒了。”吴世栋想着江玉承有权利知道些事便还是告诉了他。
“但是她的左手骨和手腕断裂,外观上没有任何障碍。但怕是再也跳不了舞了。”吴世栋说完发现江玉承更加责怪自己,他又何尝不是呢?
自己有那么大的集团,却连一个人都救不了。他第一次喜欢的女人,却还要他亲口告诉司雯,何时会死的消息。这已经是板上钉钉,自己又何尝不难受。
江玉承的心里防线彻底被击溃。
她的舞蹈一切都与之破碎,都是自己害得。如果不是自己要给司雯承诺,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如果不是他没好好保护她,蒋曼曼又怎么能伤害她。
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恶人,自己一定会一个一个解决。以命换命!
此刻,江玉承的眼神开始变得十分可怕,连吴世栋在他旁边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自己就像被猎人盯住的猎物般。
一层层冷意上心头,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他们在手术室门口已经等了6个小时,上面的红字却一直没有消失。让江玉承和吴世栋都煎熬万分。
江玉承非常自责,自责到自己心痛。他捂住额头坐在椅子上,脑海里只有曾经的画面。
八年前。
“玉承,你理理我啊。”司雯穿着一身俏皮连衣裙对着书房的江玉承委屈的说着。
玉承已经一个下午没有理自己了,一直在钻研这个东西。就一条船而已哪有她好玩啊!司雯想着。
那时的司雯才18岁,正值青春年华。一头长发披散在背后,温柔撒娇的语气让人心里酥麻一阵。
“等会。”江玉承摸了摸司雯的头说着。
学校布置的模型比赛,他很感兴趣一直专心投入,不喜欢别人打扰他。但面对司雯,自己也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发脾气。
夜色降临,窗外的月亮悬挂在夜空中。初秋时分,窗外偶还吹来一阵夜风。
下人贴心的开了灯点好香薰,江玉承太专心。平日一点响动都会被惊动的他,却一直没有抬起头。
他做一件事从来都是要么最好要么不做,不然自己心里总是会有遗憾。
白衬衫少年前额渗出一层薄薄的汗,茶色的头发被风吹起也是恰好的样子,眸子里只有青涩。
他当时也没有想过自己如果有一天变得老成会怎样,只是想着时间很奇妙。所以要把握每一分一秒。
江玉承也没有想过司雯有一天会离开他,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迟早是会结婚的。
江家永远都会有司雯的容身之处,因为那是他的心里。
江玉承花了好几个小时做好这个轮船模型之后。想起那个调皮的少女,肯定是没有自己的陪伴无聊的发疯。
想起她江玉承的眼里全是温柔。
他转头一看,司雯倒在书房备用床上睡得正香。浑身散发着温柔的少女气息。
他叫下人拿来薄被。
“少爷,司小姐睡在这不好吧。”下人望见床上的司雯问着。
毕竟这么大一个书房老爷有时候也会进来工作,要是看见也不太好。
“我今晚就不睡了,一直在书房看书。”江玉承接过薄被以后关上门。
少爷宠着司小姐谁都知道,只不过这也太宠了吧。下人摇了摇头。
江玉承不愿意打扰她,宁愿自己在书房一夜不睡。虽然他们青梅竹马但从来不会做过界之事。
修养和礼貌两人都很好,这也是让秦玉卿感到骄傲。所以也任由他们在一起,因为她知道这两个孩子心里都有数,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才刚入秋的天气早晚温差极大,江玉承怕她感冒。他亲手为她盖上毯子,吻了吻司雯光洁的额头之后自己到书桌前看着书,可眼皮却越来越重。他还是忍不住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江玉承发现昨日的薄毯盖在他的身上。一看床上哪里还有司雯的踪影。
他看了一眼模型,还是昨天的那个盒子。不过这画笔的顺序怎么好像不太对,因为他喜欢画画而画笔这种常用的东西从来都不会摆的很整齐。
但司雯偏偏与他相反,她是强迫症患者,看见什么不整齐的东西是绝对不行的。
江玉承想着应该是下人进来重新整理了。因为要迟到了,便拿起盒子往书包里塞,也没多想。
司机送江玉承去学校,因为昨晚睡得并不好。他一直在车上补觉,等到了班上的时候还没开始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