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是不是打他打得不够狠,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他是巴不得他和苏溪分开吗?!
江玉承脑子一热,顾不得思考发这条录音人的用心,脑里里反反复复都是周深说的这段话,有一瞬间,他甚至想回到公寓,警告苏溪不准再和周深相处。
不过这个想法还没有来得及付诸行动,手机再次响起来,悠扬的手机铃声飘荡在室内,江玉承现在闹子里乱糟糟淡淡,不耐的看了一眼,在看见司羽的名字时忍了又忍,到底接通了电话。
“有事吗?”江玉承现在心情不太好,没有心情和司羽聊天。
在电话那头,司羽并不意外江玉承的反应,她嘴角的笑容得意洋洋,对着江玉承说出的话却柔和万分,隐隐约约透露出虚弱。
“你今天有时间吗?我的头自从车祸以后就有点痛,不知道是不是车祸的后遗症,现在躺在床上,我痛死了,你可以带医生过来看见我吗?”
听到司羽的话,江玉承眉心一皱,暂且把录音的事情放到一边,一边拿过外套往外赶一边询问司羽。
“很痛吗?这样有多久了,怎么不告诉我。”他语气中难掩担忧,却不知电话另一端的司羽不仅不痛,反而愉悦的翘了翘嘴角。
司羽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你不是忙吗?前段时间我就一直没有打扰你。”
江玉承听了,绝的愧疚不已,心里面也有些责怪怎么既然带司羽来了中国却不好好照顾她。
他叮嘱道:“你等我,我马上带医生来。”
“好,你快点,我好痛……”
因为担心司羽,江玉承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带着医生赶到了玫瑰酒店。
因为担心司羽在房间内出了什么问题,江玉承直接从前台取了一张房卡,打开房间门进去时,司羽躺在床上,整个人都虚弱无比的样子。
江玉承冲到她身边,冲着不远处的医生吼道:“还不快过来看看她!”
医生不敢在这时候招惹江玉承,急忙冲到司羽身边检查,问了几个问题后,他犹犹豫豫的回答道。
“从外面看,这位小姐身体并没有问题,听你说她出过车祸,可能会有什么后遗症,我用肉眼看不出什么问题,你们还是去医院检查检查吧。”
医生说的答案很中肯,江玉承不悦,正要训斥,司羽突然拉住他。
江玉承有种紧张,立即把医生抛弃到了脑后,紧张的问司羽:“还很痛吗?我现在立即带你去医院。”
司羽摇了摇头:“我现在想休息,明天再去好不好,你先让医生回去吧。”
江玉承闻言立即皱眉,满脸不赞同,司羽在他没有说话之前补充道。
“我现在真的困,而且都已经疼了这么多天了,忍一晚上也没有什么,或者医生先给我开点止痛药吧,我现在真的困如果去医院还要折腾好久。”
江玉承看司羽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转头对一边等待的医生吩咐道:“有止痛药吗?”
“有!”医生从包里翻出止痛药交给江玉承,江玉承站起来接过,然后对医生道:“你可以走了。”
医生听了江玉承的话,没有多停留就离开了,而江玉承拿过医生递给他的止痛药,对司羽道。
“我现在去给你倒水。”
“好。”司羽点头同意。
酒店里二十四小时都有热水供应,江玉承就在房间里倒了一被热水,然后拿着热水走到司羽身边,将杯子递给她,另一只手把药放在司羽的手心:“小心烫。”
也许是因为司羽生病了的原因,江玉承的语气很温柔,仿佛面前的是他视若珍宝的人。
司羽想到这个比喻,不免有些恍惚,不过想到等会自己的目的,还是收起了一些不该有的念头,先拿过江玉承手心中的药一口吞下,然后才做势要拿江玉承手里的水杯。
江玉承见司羽已经捏住了手杯,就很自然的放开了手,没想到在他放开手后,司羽的手指突然一松,水杯从手间滑落,刚好偏向江玉承的方向,江玉承防范不及,那杯水全部泼到了他的裤子上,顿时,他的一条裤子都湿透了。
江玉承垂眸看着裤子,司羽似乎也愣住了,过了一会才急忙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咳咳咳……我……”
司羽一边说一边因为虚弱咳嗽,江玉承打断了她:“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用和我道歉。”
他主动坐到司羽身边,伸出手想要去拍她的背,手刚刚伸出,又僵在原地——他意识到这个动作对于两个人的关系来说太亲密了。
司羽也发现了他的这个动作,状似解围道:“你先去洗手间收拾一下吧……”话音还未落下,她又轻轻咳了一下。
江玉承低头看自己的裤子,上面已经湿透了,虽然说水并不烫,可是在这样的夜晚,等一会水的温度消下去后,裤子再冷冰冰的贴在腿上,说不定会感冒。
他点点头:“也好。”
江玉承一进卫生间,就感觉到卫生间的香味十分浓郁,不过因为司羽住进来了,而女孩子一向喜欢香水那些东西,所以他没有多想,垂头认真用毛巾吸干裤子上的水。
在江玉承进入洗手间后,司羽一扫刚才虚弱的样子,从床头柜上取过刚才江玉承放在上面的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一个名字拨通电话,然后把声音调到最小,接着才把电话放回了原位。
做完一切后,她躺回床上,继续做出一副虚弱的样子,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公寓里,苏溪在接到江玉承的电话时,有些困惑的皱眉,江玉承中午不是打过电话说最近几天都不回来了吗?怎么又打电话回来了?
一边想着,苏溪一边接通了电话。
接通后,那边一直没有说话,苏溪因为最近和江玉承的关系也按捺着没有讲话,在等了几分钟后,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喂了一声。
那边终于有人说话,可话却不是对苏溪说的,说话的也并不是江玉承。
“你好了吗?”
这是一道女声,苏溪觉得这道女声有些耳熟,不过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这不是江玉承的电话吗?怎么会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接着,苏溪终于听见了电话本人的声音。
“嗯。”
电话中安静了几秒,接着那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还有重物落地的声音,苏溪越发疑惑,不过她没有说话。
大约几分钟后,电话那边又传出一开始的那道女声:“你觉得怎么样?”
“我很好。”江玉承的声音。
苏溪想到今天江玉承说要陪客户,眼下他身边却安安静静的,只有一个女人,苏溪无可避免的开始乱想。
不等她理顺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女声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江玉承,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人回答,女声过了几秒,因为没有等到答案又换了一个问题。
“江玉承,你有没有一点喜欢司雯?”
提到司雯,苏溪终于想起了她为什么觉得那道声音为什么有些耳熟——因为那就是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司羽的声音,司雯妹妹的声音。
不过此刻苏溪的关注点却不在声音的主人上,司羽问的那个问题……不知道在想什么,苏溪听到这里本应该立即挂断电话,可她并没有,屏住呼吸想要听清电话那头的回答。
“她是我这辈子第一个爱的女人。”
许久之后,江玉承的声音缓缓响起。
苏溪心里仿佛有一角骤然坍塌,她感觉恍恍惚惚的,面前的一切都似乎在离她远去,可她却像是在自虐一般,能够清楚的听见电话那一端的人还在说话。
司羽问江玉承:“那你是更喜欢司雯还是更喜欢你现在身边那个女人?”
江玉承没有回答。
再也听不下去,苏溪挂断了电话。直到挂掉电话后她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她的手指甲因为她刚才无意间捏拳的当做而深入手心,丝丝缕缕的红色血迹染在指甲上,妖艳又惊心。
苏溪看着手上的血,竟然觉得手上的痛比不过心口的痛。
不论事情的真相如何,江玉承在说出那一个答案的时候,苏溪心口一寒,她甚至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脱离她的生命,那样让她不安。
玫瑰酒店。
司羽走到床头柜边拿过手机,一点都不意外的看见了上面的“通话结束”几个字。
她冷冷的笑了一声,转头看向瘫软在床上的男人,眼里有种意味不明的情绪。
第二天,江玉承醒来的时候头还有些轻微的疼痛。
昨天晚上他从洗手机出来侯,后脑勺一阵一阵的痛,又因为他本来就不放心司羽病成这样一个人留在酒店,干脆就在玫瑰酒店留宿。
不过也幸好玫瑰酒店的总统套房有两个卧室。
但他昨晚几乎头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后面也睡的很熟,反而没有照顾到司羽,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江玉承迅速穿好鞋子下床,一出门正好碰到从另一间卧室出来的司羽。
“你觉得怎么样?还痛吗?”江玉承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司羽,看出她的气色比昨天晚上好了一些,这才稍微放心。
司羽回答道:“好多了,大概是因为吃了止疼片,昨天晚上我一晚上都没有疼,睡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