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又不是没真本事的草包,只要她不犯什么错,她就还是皇后,这些人揪不到她的错处,自然就没有理由做出什么举动。
李尚书脸色沉了半分,看了看周围的大臣们都是一副俯首称臣的样子,他不禁暗骂一声蠢货。
但如若没有满朝大臣都支持,他一个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想要做出什么幺蛾子都没有什么办法。
处理完所有大臣上奏的事情,孙烟就宣布下朝了。
她叫人打开窗户,让空气流动使得屋子不太烦躁,把香炉都端了出去,要了两杯养胃醒脑的酸梅汤茶。她坐在书桌前,看着奏折就开始了。
她微微低着脑袋,阳光照射在她的脸蛋上,她的眼光专注而认真的盯着奏折上密密麻麻的字,清风扬起了她的几缕鬓发。右手执笔,想了一会在奏折上留下一排工工整整的字。
她看上去很温暖很可爱。
正是下午,困乏的时候。
两人打着哈欠处理着事物,酸梅汤茶很酸,就算加入了糖粉,两个人还是酸的眉直皱…不过没一会,酸梅汤茶就喝完了。
喝多了酸的东西怕对胃不好,孙烟又叫人送来了薄荷草茶水,喝一口透心凉,凉到肺里脑子里。
自李牧离开后,政务就堆积如山,她草草用膳之后就开始处理这些从全国各地官员上报的奏折。
奏折虽多,但孙烟却有独特的方法来处理。
她先将奏折分门别类,粗略的把奏折分为几类,让十方一本本放开,将内容确定后放到属于它的那一类,不一会就叠起了三四小摞。
一是日常问候类,一些官员会时常发上一份奏折来向皇上问安,这类无关紧要的就留到最后处理。
二是民事汇报类,各地官员将当地发生的大事汇报上来,这些都事关民众,如若没有好好处理,必会造成民心流失。
等到孙烟处理完所有政务事,天色就已经有些暗沉了。
“十方,你去查查这奏折上的事,全部查清楚后在向我汇报。”孙烟抬眼,朝一直在身边辅佐她处理政务的十方说道。
这奏折禀报的是扬州有一家富豪一夜之间全部惨死的事,奏折上说是因为有仇家报复,仇家伪装成下人在夜间将主人全部杀死。
孙烟却看出了些许不对劲,一个下人如何能在守卫众多的富豪家下手,假若他武功高强,又为什么会被官兵抓住?
这事疑点重重,自然不能轻易定案。
十方微微点头,“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查查到底是什么情况。”
看着十方退出去的身影,孙烟揉揉酸涩的眼睛,连续好几个时辰的工作让她浑身不舒服。
她吩咐宫女准备热水后,将她们斥退,雾气环绕着整个宫殿。
她看着附上雾气的铜镜,隐隐约约能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一张纤巧的瓜子小脸,两弯大气婉约的远山眉,一对盈盈然似乎能滴出水来、冷淡中夹带魅惑的凤眼,若雪的肌肤粉红的腮,一张小巧的樱桃红唇。
五官精致,凑在一起也是那样美丽。
她的手那样细长,腰肢好像一只手就能握住一样,外貌上这样完美的她一定不能空有皮相。
她要征服一切对她不满不屑的人,要他们另眼相看刮目相待。
她褪去明黄色衣裳,长细的大白腿跨入热腾腾的水池子里,温热的水裹着身子,叫她放松了满心的疲惫感。
如今朝局动荡,只有尽快让其安定下来,她才能放心交给手下的人,而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时辰已到,天还刚蒙蒙亮,孙烟就已经起身准备去上朝了。
照例她是坐在珠帘后,听着下方大臣们汇报的各项事务。
“娘娘,西北一处突生旱灾,已有不少村民落草为寇,烧杀掠夺,是否要派人前往镇压?请娘娘定夺。”
孙烟略加思索,问道:“旱灾是否严重?为何这时才来禀报?”
“西北之地常年干旱,当地官员也未想到此次灾情如此严重,故而并未上报。当发现已有草寇之时才立马上报,这个时候为时已晚了。”
孙烟知道这不是指责官员的时候,现在最主要的是将事情解决。
“派人前去镇压,但不必赶尽杀绝,那些草寇如若能够招安便招安。”孙烟想了想说道,如今这样的情况只能这么做,以减小损失为重。
“另派人前往赈灾,两方队伍同行,兵守粮队,一同前往西北。兵部侍郎和户部侍郎,此事交由你二人负责,若没有好好处理,你二人也不必回来了。”孙烟语气尖锐,上位者的气势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
被点到名的两位大臣反应过来已经不由自主的纷纷上前一步,鞠躬道:“定不负娘娘厚望。”
孙烟点头,她见已经无事了,就朝身旁的李公公使眼色。
李公公会意,宣读下朝。
她回到养心殿,十方已经在哪里等候她。
不等孙烟开口询问,他已经将故事娓娓道来了。
这个案件的确是确实疑点重重,那位下人并不会武功,却能在守卫森严的情况下将人全部杀死,尸体是在第二天发现的,也就是说凶手作案时并未惊动其他人。
可是等到官员前往调查此事,却毫无头绪之时,下人又重新回到县衙自首,说扬州富豪一家都是他杀的,而下人确实和富豪一家有深仇。
其母是一名娼妓,和富豪苟合之后诞下一子,便是这个下人。
这名娼妓本该被赎身嫁入富豪家时,却惨死在妓院里。
下人认定其母死亡的缘由是富豪所为,他潜伏十几年,最终将富豪一家全部杀死
可不管怎么样,孙烟都不认为这件事仅凭一己之力就能做到,“就算他真是凶手,那也只能说明凶手不止他一人,继续查,他一定有同伙。”
十方想了想,还是说道:“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要从当年的那名小姐为什么惨死查起比较好。”
孙烟高深莫测的看了他一眼,表示计划可行,就摆摆手让他去了。
就保持着这样的节奏过了几日,朝廷局势逐渐在她的梳理下渐渐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