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碧瑶心里很是感动,虽然她也知道,萧子言有更多的想法,是要去贺梦妤面前炫耀一番自己的本领。但是她安慰自己,萧子言也是真心关照自己的,如果哪一日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必定会对她另眼相看。
安云阁里,贺嘉祥不欲惊动贺老太太,把事情闹大,只让叫了刘小娘到孟婉玉的明德阁去。
刘小娘还以为贺嘉祥是允了她执掌大权的事,喜得不能自胜,没想到才到了明德阁,贺嘉祥就让她跪下,质问她温碧瑶到底去了哪里。
刘小娘顿时觉得心里不好,以为温碧瑶闯了什么祸,张嘴就要喊冤枉,被贺嘉祥狠狠一瞪,吓得不敢出声了。
“……她做出这等无法无天的事,你跟我说什么也不知道?!”贺嘉祥拍了桌子站起来。
“老爷莫急,既如此,那还是等碧瑶回来亲自问她的好。”孟婉玉在旁边开了口,贺嘉祥才又坐会了椅子上。
贺二奉命在大门守着,温碧瑶才下马车,贺二就走上前去:“碧瑶小姐,老爷和大娘子在明德阁等您呢,快去吧。”
后面萧子言下了车,贺二忙又打了个千,“奴才给四皇子请安。”
温碧瑶脸色吓得煞白,委屈害怕地看了萧子言一眼。萧子言怕贺嘉祥一怒之下除掉温碧瑶,又想去看看贺梦妤,宽慰地看她一眼:“碧瑶小姐原是受本王之托,既然和本王一道回来,还是由本王向贺相解释解释吧。”
贺二自然不敢阻拦:“四皇子请,碧瑶小姐请。”
前面有小厮打着灯笼领路,温碧瑶跟在萧子言身后,低头一句话也不说。
到了明德阁的门前,温碧瑶看了看萧子言,得到他的点头示意以后,才咬了咬牙跟着他走进去。
贺嘉祥已经站了起来,慢慢给萧子言行了个礼,“见过三皇子。”
“贺相不必客气。”看了一眼跪在旁边的刘小娘,四皇子接着说道,“想必这位就是温夫人了,不知她犯了什么错,引得贺相责罚?”
“这是本相的家事,就不劳四皇子费心了。”贺嘉祥忍着心里的怒气,萧子言竟然说油桃是温夫人,看来是一点面子也不打算给他了。
“虽是家事不假,但温明可是正经读书人,科考记录上记载在册的。温小姐母女上寻亲,身世好不引人可怜。既然他们已经进了丞相府,不如贺相同我一起查明真相,也让他含冤昭雪,不至于让这可怜的母子二人难以面对自己的夫君和父亲。”萧子言缓缓道来,毫不畏惧。
贺嘉祥危险的眯起眼睛,看了温碧瑶一眼。“碧瑶现在既然已经是我的继女,出了这种事,她就当来同我商量,四皇子插手,难道是对我丞相府心怀不轨吗?”
“连我都心存怀疑的事情,鹤贺相不会是想说自己不知道吧?可是贺相看样子根本就不关心事情的经过,反而恼怒我为碧瑶小姐查找亲生父亲的事,难道不可疑吗?”
萧子言背着手在屋里踱了两步,继续说,“也是,我想起贺相也是苏州人,听说当年与温明一同参加考试,两人经常切磋,情同兄弟。可是如今好像装作不认识,不知是何缘由?”
“你有何证据证明?你可知道信口开河,污蔑诽谤可是重罪?”贺嘉祥几乎要暴跳如雷,恨不得用眼神杀死萧子言。
“贺相这就是误会了,我不过是说说我的想法,贺相自然也可以说出自己的理由,咱们大家相互商量商量,既解了误会又除了矛盾,不是更好?”
贺二急匆匆走上前来,“老爷,官家传旨,让您和四皇子入宫面见。”
不自量力,贺嘉祥听到官家也知道了这件事,知道必然是萧子言跟官家告了御状,反而心里安定下来,冷笑道,“既然有官家主持公道,那么咱们就到御前去辩个究竟,四皇子请吧。”
本以为贺嘉祥会露出惊讶恐惧的表情,可是令萧子言失望的是,他反而冷静了下来,他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无论是,斯文顿的威胁还是此时萧子言的从容,虽然他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温碧瑶有些担忧的抬头看着萧子言,萧子言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向她点点头,示意她不要紧张,就跟着贺嘉祥一同出府,进了宫。
温碧瑶知道事情没完,主动走到孟婉玉身旁跪着,“碧瑶回来晚了,还请夫人责罚。“
“除了这个,你还错在何处?”
温碧瑶咬了咬唇,“夫人据说碧瑶有错,碧瑶无话可说,求夫人指点。”
孟婉玉慢慢喝了口茶,把杯子放下,“你虽然姓温,可如今也是我丞相府的人,有事情怎么能不知会你父亲和我,便自作主张去找四皇子,你可知道那四皇子是什么人?万一他只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在朝堂上挫败你父亲,这对你有什么好处?身为丞相府的小姐,你必须时时处处都想着丞相府的利益,你如此举动,可不让你父亲和我心寒?”
“是,是碧瑶莽撞,碧瑶以后万万不敢了!”
“具体情况还不知道,我也不发你,等你父亲回来才去,但你万万不可再如此莽撞了,否则我就先饶不了你。”
“是,碧瑶明白。”
等孟婉玉走了,温碧瑶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自己裙子上的土,把一旁的刘小娘拉起来,不让她出声咒骂,让云儿和莲儿好好伺候着她回去。
先去安云阁,在贺老太太那儿哭诉了一番后,温碧瑶不堪满意地出了门,才不紧不慢地回了凤云阁。
只见温碧瑶,来到贺梦妤面前就扑通一声跪下,“奴婢擅自去找四皇子,没有告诉小姐,实在罪该万死。”
说着便把一路上发生的事告诉了贺梦妤。
“是你求萧子言,让他带你去京兆尹府的?”
“不是的,奴婢怎敢劳动四皇子?只是他说事情既然名正言顺,自当应该交由官府处理。再者说,我是爹爹的女儿,自然应该出首报案。奴婢也希望早日为爹爹洗刷冤屈,所以便答应了。只是没想到父亲会如此生气,才觉得自己实在是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