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老爷自幼宠着的,即便老爷清楚这件事和小姐脱不了干系,又怎会为了我这区区一个丫头,去狠心责罚自己的女儿?”
“原来是这样……可,可今日龙少在场,当着他的面,老爷也不能包庇小姐啊。”
小春还是为南灵觉得不值。
“今日我若是不知好歹的继续追究下去,龙少离开之后,在这南家处境不好过的也就只有我,与其如此,不如借阿欢一事,也算是给小姐一个教训。”
所有事情的形势,南灵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如今在她还没有完成计划之前,无论如何也不能出现任何闪失,只要可以留在南家,她才有机会找到证据,揭穿纪美龄的真面目。
“姐姐,你这般聪明又会医术,不应该留在南家做一个丫头的,若是你离开南家,会有更好的机会,也不至于受人欺凌。”
听闻南灵现在的一番话,小春已经越发觉得南灵的与众不同,这些话虽然小春并不能十分明晓,可从南灵的嘴里说出来,让人不免诧异。
她完全不像是一个下人,无论是气质还是谈吐。
“我不像是做丫头的,又像是做什么的?”南灵失声笑了笑。
“像小姐一样的人!不,应当是比小姐还厉害的人,姐姐,你可真让人佩服。”
小春崇拜的看着南灵,就连她都深觉南灵并非是个寻常之人,也难怪南家的下人都要老针对她。
往往是嫉妒使然,换做阿欢那些人,终究是不肯承认的。
而另一处,从南灵那里吃了亏后,并未让南蝶收敛太多,反倒是让她心里对南灵的不满积攒的更多,只是南蝶现在很清楚这件事是自己万万急不得的,南灵的能力远远比她想象之中高的多。
房间里已经是凌乱一片,纪美龄进来之际,南蝶很显然才刚刚发作了一场,那些下人都在一边连气都不敢出,唯恐说错了话。
“怎么,才仅仅到这一步你就沉不住气了?”
纪美龄看上去倒是平静的多,有些淡漠的看着面前的南蝶。
“妈,是你先前说的,那丫头只不过是区区一个丫头,根本就成不了气候, 可如今她分明就要翻了天!你看瀚尊哥哥今天的样子,分明就是在处处护着她!”
直至此刻南蝶的语气都尽是不甘。
“是我低估这丫头了,我总觉得她在南家,似乎是有什么目的,原本我只是顺着老爷的意思把她留在南家好好整治,可现在看来,我的确是大错特错,反倒是为今日留下个祸患。”
纪美龄也已经察觉到南灵的不同之处,在这南家,几乎所有人都对她这个南家的太太恭恭敬敬,百般讨好,唯独这丫头天生与她一股敌意。
“我听说,她先前去过万家?”纪美龄皱着眉询问道,似乎她在这件事上起了疑。
“去过几次,不过是鬼鬼祟祟,并不敢摆在明面上的,也不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南蝶对于这一点记得极为清楚。
“我这几日让人暗中去打听打听,这丫头的来历务必要弄清楚,否则我也总觉得心里是不踏实的。”
每每看到南灵的那双眼睛,她就觉得无比熟悉,像是从地狱里望过来的,让纪美龄没由来的一阵心慌。
“还好爸到底是疼我的,没有相信那丫头的话,否则今天的事情我真不知要怎么解决!横竖爸他不会为了一个下人忍心责罚我的。”
南蝶现在是心有余悸,想到在大厅上的情形,她自己都不由得捏了一般汗。
“你也想的太天真了,你以为你父亲在商场如水得水这么多年,竟然连这样的把戏都看不出来?他只是不想责怪你,刚好那阿欢出来顶罪,你也可以脱离干系,若是没有那阿欢,你今日又如何轻易收的了场?”
南曜北的心思,纪美龄一向都琢磨的无比透彻。
“今日之后,你可要学着些,在龙瀚尊面前,你只得装弱势,往往是弱势那一方才会被同情,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不论那丫头究竟是什么来历,单凭你这南家小姐的身份,就足够与她拉开天上地下的差距。”
纪美龄小心的嘱咐着,唯恐南蝶会再出现什么意外。
“妈,你放心,我相信瀚尊哥哥只是一时之间被蒙蔽罢了,想要搞定一个男人,那对女儿的而言并非难事,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被一个下人抢了风头!”
南蝶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只要南灵还不离开,南蝶定然会让她从此在南家吃尽苦头,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把龙瀚尊抢走!
“凡事不要过去自信,记住我说的话,在龙瀚尊面前,你万万要变成弱势的一方,哪怕是心里再恼火,表面上也不要发作!”
纪美龄缓缓站起,那气态神色尽显优雅端庄,完全看不出她会是说出这些话的人。
“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好好思量着,我还为你父亲熬着汤,是时候送去了。”
话还在南蝶耳边传着,此刻纪美龄却是悠悠然的走了出去,她也只是嘱咐了些要紧的话,不到万不得已,也并未打算插手此事。
她料定自己的女儿是绝不会输给一个下人的!
此刻看到南蝶的脸色已经逐渐缓和下来后,先前一直都不敢出声的下人才缓缓走了过来。
“小姐,房间是否可以打扫了?”
“不需要你们来,去把小春给我叫来,让她亲自来打扫!”
南蝶的脸上露着意味深长的笑,和方才那大发雷霆的样子截然不同,她已经想到要怎么对付南灵了,心里自然畅快。
小春来到南蝶房间的时候是一脸的担心,她很清楚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所以目光都不敢和南蝶对视。
“小姐。”这时候她也只敢这样怯生生的喊了一声。
“过来!”南蝶命令着,远在房间门口的小春只能上前挪动几步,两只手都是紧紧拧在一切的。
“聋了吗,我让你到我面前来!”
南蝶有些不耐烦,语气尽是斥责,此刻她看向小春的目光也尽是犀利。
“小姐,你,你在我有什么事?”
小春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按照南蝶的吩咐朝前又走了几步,脸色都有些苍白。
她比任何人都要知道南蝶的厉害,心里的恐惧难以言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