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一个脑袋在外面的洛雪求救的看向韩北扬，“北扬，这，这鸟是怎么回事啊？”
“你不记得我了吗？凤凰姐姐？”那只白鹤倒是突然开了口，是个脆生生的女孩声音，“当年清欢佛陀被流放三十三重天之外的时候，我们可是······”白鹤的鸟嘴被北扬一把攥住，呜呜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北扬略微歉意的看了洛雪一眼，“这是生活在寒山的白鹤，是个话唠，因为是个鸟嘛，脑子一直不太好使，她说的的话你不必太在意。”
“唔！”白鹤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北扬眉头一皱，语气一下严厉，“你知道你已经多久没有洗澡了吗？身上都长跳蚤了知不知道，还不快放开凤凰。”
白鹤不依的摇摇头，我是神鸟，我才不会长跳骚。
北扬目光一炬，白鹤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洛雪，退到了一边。
倒是洛雪被北扬的这句话吓了一跳，她看了白鹤一眼，这只神鸟虽然给她无比熟悉的感觉，但是，“你真的长了跳蚤吗？”洛雪看着神鸟问道，“你已经，多久没洗澡了？”
白鹤看了北扬一眼，怂怂的垂下脑袋，脆脆的声音变得奶声奶气，“我，我长了跳蚤。从没洗过澡。”这短短一句话说的白鹤内心百感交集，几乎都要落下泪来。
洛雪一下跳了起来，一下抓住北扬的衣袖，“快，浴室在哪里？我要洗澡！”
北扬抬手指了指，“那边。”
洛雪几乎是小跑着一路冲进了浴室，她小时候还在孤儿院的时候就长过跳蚤，那些虫子身小志坚，烧掉一波又来一波，那时候的洛雪常常把自己挠的满身抓痕，被小朋友们嘲笑欺负的更加厉害了。
听到浴室里面想起“哗哗”的水声，北扬悬着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下来，他拍拍白鹤的脑袋，“以前的那些事情，暂时不要提及。”
“为什么呀？”白鹤歪头看了看他，“清欢，你不希望凤凰早点恢复记忆吗？”
北扬苦笑一声，“记起那些又有什么好？除了痛苦和难过，什么也没有。就让羲和自己慢慢来吧。”
“可你的身体······”白鹤欲言又止。
“放心，我可不会这么容易就消散的。”北扬看了看浴室的方向，心脏处的灼痛感似乎消减了不少，他低叹口气，“今天的时间到了，你帮我照顾一下羲和。”
“嗯。”白鹤乖巧的点点头，“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羲和姐姐的。”
洛雪很快的就洗好了澡，习惯性的去拿一旁的浴巾，却一下摸了个空。
完蛋！洛雪一拍脑门，这里是寒山啊，可不是自己经常住的什么快捷酒店，哪里会随时备着浴巾在一旁的？可自己在进来的时候就把衣服全脱在了外面，自己要怎么出去拿衣服啊？
扯过浴帘遮了遮，洛雪清了清嗓子，小小声的叫了一声，“北扬，北扬你在外面吗？”
“凤凰姐姐。”一个脆生生的女童声音响起，“清欢有事出去了，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我白鹤帮忙哦。”
浴室的玻璃门上印出一个小女孩的身影，脑袋上扎着两个弯弯的小辫子，“凤凰姐姐？”
“白鹤啊······”洛雪正想着该怎么开口让神鸟帮自己拿衣服呢，外面的白鹤已经开口了，“凤凰姐姐，你要穿的衣服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给你放进来？”
咦？这么乖巧的神鸟吗？洛雪疑惑中低低说了声，“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白鹤推开门将一叠衣服放在了架子上，“凤凰姐姐，照顾你的起居生活是我一直在做的事情啊。当年要不是你拼死相救，现在我早就不知道轮回到哪里去了。”
“嗯？”洛雪疑惑，随即明白神鸟说的肯定是自己还是凤凰时期的事情，可惜自己的记忆似乎一直都恢复佛不完全，脑袋里竟然完全没有关于这神鸟的一点记忆。
“凤凰姐姐。”白鹤退出门去，“能再在寒山看见你，白鹤真的很开心啊。”
洛雪探出头看了一眼，赤着脚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但看见那放在架子上的衣服后，她深深皱起了眉头，“这，这是什么衣服啊？”
“是这样的。”听到洛雪的话语，白鹤在外面解释道：“清欢佛陀看了你带来的衣服，他说寒山气候寒冷，您带来的衣服都不适合，所以命我找了这一身衣服。您以前可爱穿了，是清欢佛陀以前亲自下凡买给您的呢。”
洛雪翻了翻那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微叹口气，“白鹤，麻烦你把我放在外面的原本的衣服拿进来吧。”
北扬从深极渊回来的时候，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了，他一把推开木屋的门，脚步踉跄了几下，几乎一下扑倒在地。
正在客厅得了凤凰命令在被暴力寻找自己喜欢的零食的白鹤一下冲过来，“佛陀，您还好吧？”
清欢咬了咬牙，心口处的疼痛似乎直抵灵魂，他压低了声音，“洛雪呢？”
“凤凰姐姐在卧室呢，要去叫她吗？”白鹤满脸的担忧，“佛陀，您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您真的不打算取回自己的心脏吗？”
清欢笑着摇摇头，他指指自己心口处，“我不想辜负凤凰。”
洛雪在房间里四处转着，她发现在衣柜后面还有一个门，好奇心驱使下便把衣柜挪开打开了那个门，但打开的一瞬，她确是愣在了当场——房间里全是衣服，火红的女式衣服，各种款式，各个朝代，应有尽有。
这些，全都是北扬准备的吗？为凤凰准备的？
洛雪一件件拂过那些衣衫，眼眶不禁泛红——凤凰啊凤凰，这个人，究竟是爱了你多少年啊？
抹掉眼角渗出的泪水，洛雪拿起刚刚白鹤给自己准备的那套衣衫换上，推门走了出去。
浴室里传来水声，白鹤正蹲在沙发上津津有味的吃着自己带来的薯片，看见洛雪出来的瞬间，眼神亮了亮，一下飞扑过去，“羲和姐姐！”
浴室的水声在此时也停了，韩北扬走了出来，在看到洛雪的时候明显愣了愣，嘴唇颤抖了一下，低低叫了声，“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