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只是自己的化妆术第一次这么容易就被识破了,还是这么一个平淡无奇的女子,搁心里着实有些难受。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如瑶。
“嗯哼~”叶小舞清了清嗓子,恢复了自己的女声,既然已经被识破了身份,那她就大开天窗说亮话。
“刚让你如瑶姑娘见笑了!”
“坐吧。”如瑶轻声道,给叶小舞倒了一杯茶。
“说说你今日的来意吧!”如瑶将倒好的茶推向叶小舞。
“不瞒如瑶姑娘,今日冒昧打扰,实则为向姑娘打听一人。”
“哦?”如瑶柳眉一挑,似是来了兴趣。
“上届春意阁雅客得主,叶惟卿。”叶小舞缓缓道出,眼神却一直盯着如瑶,不想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如瑶肯定认识叶惟卿,兴许,两人关系匪浅。
果不其然,如瑶在听到叶惟卿的名字后,眼神顿了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她轻轻的端起桌上的茶,慢悠悠的品了起来,并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
叶小舞见状,自然知晓是什么意思。
从袖中抽出一张银票放在了桌上,缓缓向如瑶那边推去。
“还望如瑶姑娘不吝相告。”
如瑶一直耷拉着的上眼皮翻了翻,两只染了艳红蔻丹的手指轻飘飘将银票夹了去,扫了眼面额,放在手边,拿只白瓷杯压着,这才缓缓启唇。
“叶公子的确是我们春意阁的雅客,只不过只有在我们春意阁举办诗词大会之时,他才会前来,不瞒姑娘说,我与叶公子私交尚浅。”
叶小舞闻言,眸色瞬时沉了下去。
敢情你在耍老娘?
就在叶小舞准备发飙的时候,如瑶又接着说道:“不过,今年我们春意阁的诗词大会将在一个月后举办,届时我倒可以为姑娘引荐一番。”言罢,如瑶拾起压在银票上的白瓷杯,提了茶壶灌满一杯,悠悠然饮着。
如瑶的这话倒是让叶小舞憋的气消了大半,好吧,这也算一个收获。
“那便有劳如瑶姑娘了。”叶小舞拱手作礼。
“敢问姑娘芳名,到时也好引荐。”
叶小舞顿了下,“你就说,我是二十一世纪的人。”
“二十一世纪?”如瑶微微蹙眉,随后笑道:“呵,倒是个有趣的名,好,如瑶记下了。”
“那我便告辞了。”叶小舞起身拜别。
从春意阁离开后,叶小舞便换装回到了花满楼,她让红妈挑选一些有舞蹈底子的舞姬,组建一支舞团,正当她与红妈商议间,窗外起了些许骚动,而后骚动愈大,咒骂声,拳脚声,物品碎裂崩坏声络绎不绝。
“发生什么事了?”叶小舞寻声望去。
红妈神色掺入一丝无奈,“看来今个儿又要收拾烂摊子了,已是不知这个月第几出了。”
“你这破馆子怎么伺候人的啊?老子打从牡丹姑娘进你们花满楼就开始约,到今天还跟我说排满了,你们忽悠谁啊?是不是瞧不起老子,啊?”
楼下,一个锦衣玉缎的蓝袍男子高声嚷嚷,俨然一副不客气的模样。
“红妈,这人谁啊?”叶小舞盯着楼下咆哮之人。
“还能是谁,当今皇后的表亲沈裕林沈员外,算是皇亲国戚吧。”红妈一脸不屑的回答,要不是仗着他这皇亲国戚的身份,她才不想搭理呢。
叶小舞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句,这么说来,应该也是太子党那一队的了,第一眼见那个太子跟皇后就觉得不顺眼,他们家亲戚也是,既然今儿让她叶小舞撞上了,那么,当日进宫之仇就拿你消消气得了。
想到这,叶小舞绝美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哎呦,原来是沈员外啊,是哪个姑娘不识抬举惹您生了这么大的气啊?”红妈扭着腰肢,一脸谄媚的上前讨好道,捏着红丝帕的手在沈裕林的胸前温柔地抚着,“您先坐下来消消气,有事咱们慢慢说。”
“哼!”沈裕林愤怒地一甩衣袖,将头甩向一边,怒气未消地坐了下来。
“今儿个我若还约不到牡丹姑娘,那我明日便叫人拆了你这花满楼!”
“啊,使不得啊,万万使不得啊沈员外,您放心,我这就叫牡丹过来伺候。”说完,红妈便向旁边的姑娘使了个眼色,随即两个机灵的姑娘便巧笑嫣然地围了上去,讨好般的倒酒捶肩。
红妈转身便欲上楼,不料身后一姑娘拉住了她。
“妈妈,您忘了吗?牡丹现在还病着呢,哪能让她去陪沈员外啊!”
“那你说还有什么办法,要不是顾及这个,我也不会拖他那么久,这不是实在没法子了嘛,万一把他惹急了,明日真叫人来拆楼你我可都担待不起!”
“可……”
“让我去吧!”
那姑娘还未说完,叶小舞便赫然出现在她们面前,嘴角浮起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
“你?”红妈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怎么?妈妈是觉得我姿色不够吗?”叶小舞捏起兰花指,妩媚地贴着自己脸部完美的轮廓,一双剪瞳柔情似水,足以勾魂摄魄。
红妈竟一时看的痴了,待反应过来,只听叶小舞接着说道:“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那个沈员外,就交给我来搞定,麻烦妈妈给我送一套艳红衣服上来。”
话音刚落,叶小舞便转身回了厢房。
红妈将信将疑地望着叶小舞的倩影,转头吩咐道:“快,去给准备衣服。”
“是,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