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淑宁阖眸回想着这几日常去花满楼中,每日去寻那舞魅时,似乎总有一道眼神,并且是不善的眼神常落于舞魅的身上。
似乎那女子名唤芸娘……想到这,魏淑宁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嫣红的嘴唇轻轻上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毕竟自幼也是在官宦世家长大,虽然魏淑宁从小在家族之中便很是受宠,并未经历许多人家中的勾心斗角,但也曾是听身边许多姐妹常常提起过这家长、那家短的,其中最常见的那肯定是借刀杀人了。
这芸娘,如今便是自己手中的那一把刀,至于是不是最锋利的那一把,只有自己用过之后才会知道。卧于软榻之上的魏淑宁,看着正在帮自己用豆蔻染指甲的侍女道:“一会儿你去给我查查那花满楼中的一个名唤芸娘的舞姬。”
想着要用人的话,那必须是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若是这芸娘没有什么把柄仅仅是靠金钱的联系,那用在自己手中,也是极为不放心的。
不过半日的时间,差出去办事的人就已经将芸娘的所有资料都整合在了宣纸之上,送往了太子妃魏淑宁的眼前,仔细翻看着这手中的资料,不由的也是笑出了声,这舞魅可真也是够蠢的。
不过这舞魅蠢归蠢,但是若非她这份蠢,自己也不会找到这样的一个人来对付她。命人前去那花满楼,不暴露身份的将人“请”去自己名下的一个庄子之中。
芸娘本是在外送客,刚想回去等下一位客人,却被莫名其妙的蒙了眼睛绑了手脚搬上了马车,马车行走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陷入黑暗之中的芸娘心中充满了忐忑。
被人从后门抬进了已经闲置了很久的庄子,芸娘口中不住的喊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都没做……”已经换去了宫装的魏淑宁,瞧着芸娘这般没出息的样子,不由得冷哼出声。
缓缓坐在已经准备好的凳子之上,给身侧黑衣人一个眼神,黑衣人便立刻上前,将绑缚着芸娘的绳子与蒙住眼的黑布撤掉。
重见光明的芸娘,在被人提起的一瞬间,身体抖的更是厉害,在看清自己身处的环境之后,才将自己的全部注意力放在端坐在那里喝着茶的魏淑宁身上。
这个女子,芸娘自然是认识的,虽然戴着面纱,但见过多次,她有印象,关于舞魅的所有事情,芸娘可以说是都了解的一清二楚,但是芸娘并不清楚这人为何要将自己绑了来,也不顾自己现在狼狈的样子,猛的拍了下桌子大喊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把我绑到这里究竟是想做什么!”
魏淑宁瞥了一眼狼狈不堪的芸娘,只是把玩着自己的指甲,红唇微启,将之前芸娘对舞魅所做的事情,并包括之前芸娘背叛花满楼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芸娘原本红润的面颊,瞬间变得惨白,原本气势十足的人,瞬间瘫软在地,有些无力的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想要让我做什么……”
魏淑宁见芸娘如此,也是开门见山的将自己想要她对付舞魅的事情同芸娘说了,并允诺若是事成,定赠与丰厚的报酬。
芸娘眼中充满了不相信,并不觉着眼前女子如此这般大费周章的将自己绑来竟然只是为了让自己对付舞魅,想到舞魅现在的舞姬团现下已经隐隐成为了花满楼的招牌,再想到自己曾被舞魅那般羞辱,再想到眼前女子手里拿捏的自己的把柄以及丰厚的利益,咬咬牙,心头一横却也是答应了下来。
魏淑宁瞧着芸娘如此的识趣,心下也是十分满意,起身捏住她苍白的脸,长长的指甲划过她的面颊,道:“你这么聪明,知道若是背叛我的后果吧。”看着她不住的点头,这才满意的带着自己手下转身出了这院子。
红妈虽说对于现在的舞姬团已经甚是满意,但是叶小舞却依旧觉着不甚满足,每日都趁着花满楼没开始营业的时候对舞姬团里的舞姬们进行加训,并且将些现代舞蹈的元素加入自己新编排的舞蹈中,使得舞姬团更是名躁京城。
这边受到威胁的芸娘在回花满楼中的途中,想着自己应该如何让舞魅名声扫地,却发现了一个落单的舞姬正在外采买着东西,心念一动,又想到之前自己在对家所受到的屈辱,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那落单的舞姬看着自己想要采买的东西还缺一样便能够买齐,提着手中的篮子沿着路边的摊铺一路向东走去,却是逐渐到了一角落之中,还未等找到摊铺便被一个黑影拉入了无人的街巷之中。
没过多久,那街巷之中便传来了女子惨叫的声音……
芸娘看着已经事成,便又装作无知样子,拉着一路过的男子说,好像听到有女子惨叫的声音,自己一个弱女子不敢一人过去,那被拦下的男子一听,便忙跑了过去。芸娘看已经事成,偷悄悄的就溜掉了。
那被芸娘忽悠过去的人,才刚走到那街巷之中就看到一个女子被玷污之后的惨样,惊慌的跑去官府门口报了官。
一时之间,众人皆知那舞魅姑娘的歌舞团中的有一个舞姬出事了。
那花满楼的舞姬失了贞洁的事虽然传的很快,但叶小舞的舞团还继续照常演出,芸娘更是怀恨在心,没想到这舞魅还能继续进行舞团表演。
但自己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这舞魅。芸娘又叫来这城里的乞丐和混混,付了一笔重金叫这些混迹街头的人去把这消息传到城里人最多的地方。
今日注定是个不平凡的一天。
“听说了吗?花满楼有个舞姬竟然卖身了!”
“花满楼的那些舞姬不是只卖艺不卖身吗?”
“你这可就有所不知了,这舞团就是前几天那花满楼新来的舞魅一手操办的。听说那舞团的舞姬身着暴露,还尽跳那些不登大雅之堂的舞蹈,这舞姬被污了身子是迟早的事呀。”
“这舞魅自己要弄这些大俗之舞,可还要害多少舞姬呀!”
这些流言蜚语就如病毒一般的快速扩展到了城里的每一个角落,一些想伸张正义的人,甚至都纷纷的跪拜在官府门前,控诉着花满楼舞魅的那些所做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