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皇后一直挨着门口站着,眼神躲闪着,一点也不敢靠近坐在床上的皇帝。
她心里清楚,皇帝现在已经是一副“灵魂玩偶”,若是长老愿意,他随时能控制皇帝跳起来伤人。她还能能躲则躲远一点的比较好。
“皇后娘娘,皇上这……是何时坐起来的?”几个苍老的太医在那边讨论了良久,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结果,只能派了一个人上前来问皇后。
现在皇上的脉象相当诡异——明明是虚弱的昏迷脉象,但是他却能自己坐在床上。虽说是他自己坐着的,但是他有身体僵硬,不听任何人的声音,倒像是……中了邪!
“也就是刚才……”皇后嘟哝了一声,眼神漂移着,正打算随便编个理由搪塞过去,门口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皇兄醒了?”八王爷在前厅听到太监如此的回报,立马就心急火燎地赶了进来,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
而他的身后,穆弈城跟着踏入,同样是一脸的凝重……
亏得他刚刚一直在前厅盯着,八王爷穆玄誉碍于局面,才没有在那些大臣面前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否则,恐怕这个时候,大臣们早已被他蛊惑,江山易主了!
“皇兄?”穆玄誉着急地冲到皇帝床沿,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心中满是忐忑——万一皇帝这个时候说出他挟持太后意图篡位的事情……这岂不是死罪?
床上的男人纹丝不动,依旧怔怔地看着面前,眼神空洞地发呆。
“皇兄?”穆玄誉这才稍稍放松了一点,轻轻地又喊了一声。
“八王爷,皇上听不见的……”太医看不过去,在旁边出声。他叹息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一边思量一边开口,“微臣刚刚已经叫过皇上多次,只是……他都没有反应。而且,皇上的脉象,确实看起来不应该是坐着的呀……奇怪!委实奇怪!”
“那是什么意思?”穆玄誉的声音一沉,他不懂医术,被太医的话说得脑袋都晕了。
“微臣看起来,皇上像是……见着了不干净的东西,像是……中了邪。”旁边的一个太医上前一步,颤颤巍巍地开口。
“混账!”太医的话音刚落,穆玄誉就怒气出声,俨然一副王者风范,“哪有什么邪气?就算是有,皇上万金之躯,岂有侵害到皇上的道理?”
虽然鬼怪之说难登大雅之堂,但是……即便是穆玄誉,也不敢全然否定。
“那依八王爷之见?”太医疑惑地开口,见穆玄誉怒气腾腾的模样,索性耍了一个心眼,将所有的问题都抛了过去。
“你们是太医还是本王是太医?”他横了一眼众人,目光中投射着冷厉,“明早之前,研究不出皇上到底是和病由,你们个个提头来见!”
说完,阴沉着一张脸,甩袖忿忿地走了出去。
穆弈城目光淡淡地朝着穆玄誉的背影扫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皇帝这一病,穆玄誉倒是将自己想象成了皇室中的掌权人……
别开眼,他将目光重新移到了床榻之上,看着如同木偶般坐在那里的皇帝,眉头逐渐凝重地皱了起来——父皇这副模样,看起来,始终是有古怪的!
“母后……”
“什么?”正低头想着什么的皇后冷不防地被这么一点名,吓了一跳,连忙抬头,眼底的慌乱都落入了穆弈城的眼中。
“劳烦你照顾父皇了。”穆弈城微微一笑,态度文雅,礼貌地点了点头,直接走了出去。
皇后怔怔地看着他走远,脑中不禁闪过一层疑惑——他明明看到她的慌乱了,为什么……不问呢?
比起穆玄誉的心计,她倒觉得,穆弈城更是深不可测!
…………
太医诊断研究了一番,也出去向众等待着的大臣汇报,说是皇上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虽未好转,但也不至病危。
众位大臣没有散开,窃窃私语了几番,倒是拿定了一个主意——不如就将祭祀提前,明日就举行祭祀!
皇帝身体抱恙,想是有人动了“龙气”,需尽快祭祀,求得皇室列祖列宗的保佑,使皇帝尽快痊愈。
众人如此商量一番,便是散了,各自回去准备明日之事,在旁边的穆玄誉虽然不方便插话,心中却已隐隐下了决心——看来,自己的计划也得提前了!
…………
天微亮。
叶小舞悠悠转醒,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一醒来,便是努力地用力,手臂终于缓缓能够运动,看来,药力是一点点过去了!
一夜过去了,穆弈城那边还是没有消息,等待他救她是来不及了,还不如自己趁机逃出去。要是那个变态再过来,自己就真的要将三天的时间都牺牲在这个鬼地方了!
她艰难地支撑着自己站起来,运动了一下自己发麻的双脚,等到完全恢复以后,连忙冲到了后窗边。前面有人守着,她才不会傻乎乎的走前门!
只是,当叶小舞的目光从后窗望出去的时候,她瞬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怪不得他们这么笃定地不锁后窗啊!敢情这是邻水建的高层楼阁,一眼望下去,起码得有五层楼高,后窗下面就是一条又长又宽的河,她一个不会游泳的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岂不是自己找死? 就算会轻功,可这么高,河面又没任何支撑点,她还是没把握。
咬了咬牙,叶小舞放弃了从后窗逃跑的想法,在房间中搜索着有没有其他可以逃出去的暗格……但是却连一个狗洞也挖不到!
正当她死心地想要重回后窗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陡然发现这里的墙壁上似乎有一个洞,那个洞的对边,会是什么?
叶小舞不由地好奇了几分,忍不住趴在墙上,透过那个洞往那边看——相似的房间布景,看样子,隔壁应该是一件差不多的客房模样。
只是,看到坐在床沿上的某个人,叶小舞的目光不禁一怔,刚想移开,却突然发现他的模样似乎有点怪异,不由地又是一愣——
萧陌正盘腿坐在床沿,像是在运功,只是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身体也微微有些发颤。他是很冷……亦或是走火入魔了?
叶小舞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瞬间回过神来,不由地在心中咒骂自己:靠!这都自身难保了还多管闲事!再说了,这个人是自己的敌人!
同情心,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只会滋生农夫与蛇的故事!
咬了咬牙,叶小舞连忙退开几步,将思绪重新拉回到逃跑的问题上,想了一个死马当活马医的方法——拿了房间里的一个木盆,然后从后窗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