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据可靠消息，郑经国这几天都在试图巴结程家。”季辰本是认真严谨的说事，却在提及程家二字时不知道是自己想起些什么，声音略带含糊的快速带过。
见他如此反应的夏之寒，也只是在心底里嗤笑，对于好友的感情问题，他一向不插手只做旁观者，更何况这人还是试图对他有异样想法的季辰，那他的情感问题就更是插手不得了。
“程家？”闻言，夏之寒轻挑眉毛，这事态的发展莫不是变得有趣起来？程家虽说是黑道势力的群龙之首，可他们家近年来也早就将在涉毒违法方面的事情撇的一干二净，郑经国此时去巴结程家，也不怕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嗯，就是那个程家。”似乎是想起自己如何得来的这个消息，季辰在手机那头不自然的轻咳出声，试图掩饰，“你说是不是这杨坚给郑经国推了些他之前的路子，而郑经国虽说有钱却没什么能干得力的这方面的势力，这才找上在这方面可以称之为专家的程家？”季辰将他在心底的想法如数说出。
夏之寒闻言，右手握着笔的手指下意识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这确实是一种可靠的猜想。
“程家那边的反应是什么？”这点其实也很关键，对于毒品，现在是严打严抓阶段，若是程家那边应声郑经国，那这程家也得一起清理。这样一来，问题就只会变得更为棘手。
“这个你放心，程家那边一直在迂回，没有明确拒绝却也没有点头的迹象。”季辰记得那‘黏人精’昨天和他告别前是这样说的：媳妇儿你放宽心！你不让我做的事情我说什么都不会做的！结果在听到‘媳妇’二字的时候，他就先率先扭头走掉了，任凭程衍之后一番类似于表心意的话留在空气中，凝固在风中。
听到回答，在夏之寒的意料之中，他并没有显得有多么的惊讶，只平淡的对着电话那头季辰道：“嗯，程家那边交给你稳定是最安全的。”
却不想季辰一听就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瞬间的功夫就炸了：“老夏，你这是啥意思啊！怎么就给我最放心了！我和那家伙没关系！”力图自证清白。
“没说你有关系。”夏之寒舒展从刚才提起郑经国后就一直微蹙的眉，语气轻松的道。有没有关系可不是他季辰单方面否认，也不是他夏之寒能决定的，一切全凭时间和某些人。只不过在没有意义的争执上，夏之寒向来不喜欢浪费过多的时间，他要想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吧，一切都交给时间证明是再好不过了。
“哦，对，本来就是和我没多大关系咯。”得到夏之寒的回答，像是得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保证，季辰得瑟的就差直接尾巴上天了。而多年之后久居狼窝的季辰回想起今日的天真，总是忍不住留下一把辛酸泪。
“郑经国巴结程家是不是源头出于杨坚。”虽是疑问句，夏之寒用的却是陈述语气。
“十有八九。”季辰应声，他只是从‘黏人精’那里知道郑经国的动作，对于其背后的原因还没有功夫细察。
“嗯，先继续监视。”打草惊蛇是最不能行的方案，万全之策是得找获郑经国明确的犯罪证据。
目前看来只有掰倒了郑经国，才能将他护在身后的杨坚给实行抓获。
“明白。”对于事情的轻重缓急，严肃状态下的季辰是最清楚不过的，上级下派的任务确实该尽快完成并回去复命。
“老夏，你当真不出来见一面？”正事聊完，季辰再次不正经起来，阴阳怪调的语气对着手机那头的夏之寒。
不理会季辰发出的邀请，夏之寒将手机从耳边移开，毫不犹豫的按下了红色的挂断键，结束通话。
只剩下手机那头的季辰对着听筒里已经传来忙音的手机，发愣，回过神后暗自忿忿不平的说了声‘靠’，才把手机收起来。
挂断电话后，夏之寒倒是没有像以往一样立时投身到工作中，而是稍显反常的盯着手机的主屏幕愣神。
刚才一提到程家少爷，季辰那敏感的反应，就知道这家伙在死鸭子嘴硬。
不过这样也好，这么多年季辰对自己的心思，自己也不是没看出来，只是实在没有那份心思。
可要是说到感情问题，夏之寒蹙眉，自己好像从未遇到过一个能够让他死心塌地爱的女人。就连大学时期的那段感情，也顶多是两个人在各种方面都比较契合，聊得来而已，若是非要形容那也只能说是喜欢。
可看那程衍对季辰的执着…夏之寒很是好奇，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遇上这样一个人，一个能用爱这个字眼去描述他们之间感情的女人……
脑海里隐约的现出一个女人笑容灿烂的脸，是那天正午在工地一脸认真和他说谢谢的宁初夏……夏之寒微蹙的眉头就差整个挤成‘川’字。
宁初夏？怎么会是她？夏之寒使劲按揉了自己的太阳穴，肯定是幻觉…也许是自己太久不近女色的缘故，才会产生这种混乱的错觉！！
……你需要冷静一下夏之寒！拼命的给自己不停的做心理建设后，夏之寒总算是长出一口气，把刚才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抛到一边，重新看起邮件。
“姐，你把门去开开呗。”宁初冬左右手各拎了一大袋，左边是食材，右边是初夏犒劳的零食，对着他两手空空的姐姐道。
初夏见状先小跑着上了楼梯，来到自家门前把门敞开，等着初冬上楼。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姐弟俩怀揣着喜悦的心情，主要是初夏，初冬的心情在经历完查成绩的紧张后已经平复不少了，挤着周末略显空敞的公交车来到菜市场。
吴中路附近没什么像样的菜市场，因为周边都是贫民区的缘故，导致那边经常卖的都是些次日的便宜蔬菜，叶片蔫掉都是最常见的现象，就连肉类也就仅此一家，也不甚新鲜。
虽说平日里初夏会去那里挑拣看得过去的像样的蔬菜买回家炒，可今天不一样，今天可谓说是她们家两年来的第一件喜事，继她拿到财大的录取通知书之后又出一位分数稳进财大的弟弟，必须得隆重庆祝。
于是初夏便揣着她最近有些丰腴的钱包，带着初冬坐了三站公交车，去了附近小区的菜市场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