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虽如此想,可是打听出来井铭不过是奉旨行事而已,说来说去便是她的不争气的兄长时张池。
性格为人悋啬,贪财行事不够隐蔽,竟然利用与自己的关系收受了他人的钱财。此事说是换作她人,皇后定有办法摆平,可是无缘无故皇上却令井铭出面。
芳若上前一步,轻声说道:“皇后娘娘,皇上不想家丑外扬,派名皇子总好过于被其他的官员前去,毕竟若是查出真相,会扫了皇上与娘娘的面子。”
一时被点醒,皇后如梦方醒。
眼眸当中闪过一丝不满,她恨恨地说道:“真是枉为本宫的兄长,眼皮子竟这般浅,一点点钱财也放在眼中,往年本宫赏赐下来的宝物如此之多,真是秉性难改。”
脸色凝重,想着此事陷入了困局。皇后只觉得焦头烂额,就连芳若也低敛着眉头,不得主意。
井铭在翌日再次前去府中,较之前收敛不少。
可发现来到府中之后,一应的贵重物品皆已经收起,摆放在前面的都是一些粗陋之物。
井铭眼眸浮起淡淡的微笑,对国舅爷说道:“国舅爷小心太过,本王前来并非抄家,换上这些东西,难道想用它们来打发皇上啊?”
国舅爷赔着笑,满脸尴尬,“王爷真爱开玩笑,往日都是如此啊,皇上提倡节俭,我等自然是要奉行的。”
说完之后将井铭拉向一边,商议着说道:“你日日派兵前来将府中包围,百姓们见了会做何感想啊?老夫的面子又怎么搁呢?
论起来,我们也算是亲戚一场,你若是有证据尽管将人带走,若是找不出来,以后还是尽量少登门!”
他嘿嘿地赔着笑容,揽着井铭的肩膀。
井铭同样的笑容满面,眉眼之间凝着一股凛然之气,笑眯眯地说道:“国舅爷说的在理,我们这般大张旗鼓前来,确实于国舅爷的脸面来说颇为难看。
可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为何我们没在别的府中,丞相府,尚书府,将军府,单单是国舅爷的府中呢?”
国舅爷脸色微微扭曲,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不再言语。坐了下来之后,端起一杯一旁的茶盏。
井铭同样派人入内,乒乒乓乓的吵闹声音在院子里面起伏不定。
本来被关在府中,张乐山心烦意乱,外面不单单有杜美,更有小荷,个个腰肢纤细,寒眉目含情,可他却偏偏被关在府里,无法外出。
不时地听着父亲和祖父的数落,早已经难以按耐住心火。
寻常在府中也不得劲,如今日日被关在此处,偏偏如今居然有不长眼的人前来在院中捣乱,砸坏他的盆景惊吓了他养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可怜的啼叫声音。
每叫一声,让他心疼一下。
气恼的他立刻冲了上前将门晃得咯咯直响,冲着外面吼道:“哪个不长眼的在外,竟敢打扰小爷的休息!”
外面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犹自不解气依旧骂咧,只不过,好似对方并未离去,隐隐约约有声音传来。
张乐山气得瞪大了眼睛,声嘶力竭地冲着外面喊叫起来,“滚,都给我滚,再打扰小爷的休息,让你们一个一个身首异地!“
外面看守的看不下去,悄声说道:“小少爷,还是忍忍吧,他们是皇上派来的人。”
皇上,说起来更加无法忍受,就是皇上才使得他现在变得如此,一时之间口不择言。
“这是张府,是我的屋子,不论是谁都不许前来!”声音嘶哑得颇为难听。
可是外面的人丝毫不理会,依旧手中的动作不停,造成的声音越发越来越大。
张乐山气得咬牙切齿,搬起凳子不时地砸着门和窗,同时口中骂骂咧咧的,说着她人欺负自己。
“当今皇上是我的姑妈,你们是什么东西,不论是谁派来的,都给我滚!”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国舅爷惊惶失措出现在门口,怒视着众人,“立即将门打开,将这个不肖子孙绑缚起来!”
同时往他口中塞上了布条,不许吭声。自己则小跑着来到井铭的面前,“小孩子胡言乱语,不能当真,不能当真啊!”
他是小孩子?井铭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只望着他。
“就在不久之前,父皇让他禁足,他在房中又哭又闹,又是骂人又是恐吓,这些人可都是父皇派来的!”
井铭的话音戛然而止,可是里面的意思却显而易见。
国舅爷先是回头瞪了孙子一眼,向井铭拱手作揖赔罪。
“乐山被我们娇惯得无法无天,他真不是有意的。”
井铭一抬手,让他不必再说下去,同时凛然地说道:“本王最是公正。他今日所言,每个字本王都已经令人记了下来,到时候必定呈交给皇上。”
须臾后,果真有士兵并将一张纸张展开。国舅爷的心揪了起来,踮起脚尖,就着井铭的手中一看。
可不是。正是孙子刚刚说出的胡言乱语。
他伸手正欲拿过来,可是井铭却将手躲开,歉然地说道:“对不起了,我们为皇上办事自然尽心尽力,如此谩骂皇上本王从未见过!”
手中紧抓着纸条之后背负着手,抬起头威严地往前走,国舅爷紧跟在其后,望着井铭手中的纸条,有着伸手夺下的冲动,“这都是罪证啊!”
又是气恼,又是害怕往后她们家人的性命将不保。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只有皇后才是救命稻草。
对着不远处的亲信使眼色,将头撇向皇宫的方向。站在远处的她立即会意,飞速地赶往宫中,告诉皇后娘娘府中发生之事。
井铭又去张府故意惹怒乐山,说出对皇上不敬的话,再将话语记下来,准备呈交给皇上,他怕是想要赶尽杀绝,先断了她的后路,到时候再来对付她。
皇后近日只觉得焦头烂额,兄长的贪污一案,侄子的故意伤人一案,刑部不时派人前去打点,想着掩人耳目,一桩桩,一件件都令她焦头烂额。
他们非但不帮忙,反而不时地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