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二十？沈曜你疯了！”林劲再也按捺不住，“腾”地一下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气得手直发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卫岚若偷偷打量着林劲，后者腮帮子绷成了直线，明显的咬牙切齿，但沈曜仍旧不动声色，一副慵懒悠闲的样子，仿佛刚才说的只是今天天气还不错。
卫岚若暗自咋舌，小心翼翼地呼吸。
差不多得了，这里又没有旁人，要是把人家老头子气出心脏病来，到时候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百分之二十并不过分，我一开始还想要百分之三十呢。”沈曜淡淡答道，眼神丝毫不回避，直勾勾地盯着林劲，微笑。
见沈曜并没有因为他发火而有丝毫改变，反而更加得寸进尺，林劲冷哼了一声，朝着门外大吼一声：“小白，送客！”
没听到任何人回话，过了好几十秒，卫岚若才看到林静慢慢地把头探进来，一脸的警惕。
“沈曜哥哥，要不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以后再商量，我爸爸今天的状态不太好，你也看见了。”林静快速绕过林劲，拉着沈曜的手就要往外走，但沈曜往旁边一闪，让林静扑了个空。
“沈曜哥哥！”
沈曜自然而然地牵起卫岚若的手，转头对着林劲，一脸的歉意：“真是不好意思，我忘记老人家是不能情绪激动的，那林总就先好好休息吧，别气坏了身子，倒是得不偿失了。”
林劲依旧一动不动，背着手。
才走出林劲的办公室没几步，卫岚若就忍不住大笑，但一想到自己还在别人地盘里，连忙捂住了嘴，但眉眼里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和赞许。
“笑什么，雕虫小技而已，不用骄傲。”沈曜说着，伸手拍了拍卫岚若的小脑瓜，嘴角扬起一道弧度。
“我就想知道，林劲这老狐狸真的会答应你的条件，乖乖让给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吗？”卫岚若抱着沈曜的胳膊，扬起下巴一脸的好奇，忽而想到什么，忍不住又笑了：“你还真敢说，开口就是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把老头子气晕了，谁负责？”
“林劲把他的公司看得比命都重，自然是不会把股份让给我的，”沈曜耸了耸肩，事先开出的条件当然得大一点了，看到卫岚若仰着小脑袋一脸的崇拜，不禁笑了：“不过呢，这一次我给他下的局进退两难，他要是不大出血，我也不会让他顺利出逃的。”
卫岚若还没说话，“嗡嗡”几声沈曜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卫岚若自然而然地就松开了沈曜的胳膊。
“怎么，吃醋了？”沈曜瞥了卫岚若一眼，慢悠悠接起了电话。
“沈总，MK集团的周设计师已经打电话过来了，说要跟我们讨论一下设计稿的细节，我这边也已经把压轴新品的营销策划整理好了，你什么时候有空，过目一下。”
孟姝妤一边翻着手中文件，一边往沈曜办公室走去，但过了许久都没得到回应，她疑惑地“喂”了好几声，才听到沈曜懒懒回了句，让她在公司等一下。
“要不要试一下？压轴大戏，交给你来唱吧？”沈曜挂掉电话，微微蹲下来跟卫岚若对视。
“我可以吗？”卫岚若有点惊讶，指了指自己。
虽然她明面上是WR的总裁，但实际上真正掌握的权利也寥寥无几，而沈曜也因为她经验不足，说过要把这一次的压轴新品全权交由孟姝妤打理。
现在怎么变卦了？
“我说你可以你就可以，我的女人的字典里没有怂这个字。”沈曜拉着卫岚若往车里安置，见卫岚若仍有些忐忑，耐心安慰道：“你又不会，不清楚的事情，尽管来找我，我给你找我的借口。”
“讨厌，谁说要见你了！”卫岚若被逗笑了，嗔怪道。
没过几分钟，卫岚若如愿看到了在办公室门外等待的孟姝妤。
见到沈曜，孟姝妤立即扬起了明媚笑容，但当看清楚沈曜旁边跟着卫岚若的时候，笑容立即就凝固了，但碍于沈曜在场，她还是极力掩饰住了自己的嫉妒和失落。
可是，这两个人手牵着手的恩爱模样还是刺伤了孟姝妤的眼睛。
“进来说吧。”像是没看到孟姝妤的异样，沈曜语气欢快地吩咐道。
“这是压轴新品的营销策划，还有可行性报告。”孟姝妤还没把文件递到沈曜面前，就听到卫岚若接过了话头：“给我吧。”
孟姝妤一瞬间就懵了，但看到沈曜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一时间也不敢确定，弱弱地开口：“沈总，这策划案是……”
“这一季的压轴新品，就交给岚若负责，你前一段时间不是一直熬夜加班吗，也是时候该好好休息了，索性，放个假吧？”沈曜甚至没有正眼看孟姝妤一眼，像是念台词一样把话说完，然后把手中的纸张递过去。
“这是什么？”
看到白纸黑字上的“休假申请”几个字，只觉得心被揪得生疼。
先是把她的权利转交给卫岚若，然后又给她批了几个月的休假，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是夺了她的权还怕她留在公司里碍事，借着发福利的由头让她滚蛋。
但是，沈曜毕竟还记得自己前一段时间熬夜加班，孟姝妤一时间都不知道是哭是笑，呆呆站在原地，看着两只手中的两份文件，忽然觉得天地苍茫，无枝可依。
“怎么了，你有意见？”迟迟没得到回应，沈曜疑惑地抬头，看见孟姝妤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惊讶问道：“你要是不愿意……”
“不，我愿意。”孟姝妤强忍住胸口汹涌的哽咽，利落地收好休假申请，然后把策划案放到沈曜面前，强颜欢笑：“谢谢沈总体谅，那我好好休息，相信岚若会把工作做好的。”
短短几分钟，卫岚若看着孟姝妤强忍住情绪，冷静离开的全过程，忍不住啧啧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