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曜看她，“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紧张？”
洛凌晚立刻低了头，不再做声。
“到底怎么回事？”蒋珊忍不住询问。
沈曜把手机里的通话录音点开，洛凌晚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请问是周商先生吗？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是想要好心告诉你，你的前女友苏菲宁已经攀上了沈氏这个高枝，你甘心看着她一直这样高高在上过得风生水起吗？”
洛凌晚十分慌张地摇了摇头。
接着沈曜又点开一段录像，是在一个楼梯的拐角处，洛凌晚同苏菲宁见面的画面，那里是监控死角，很明显是有人偷拍的，只不过那时候她们两个谁都没注意到。
“实话告诉你吧，你前男友的事从一开始就是卫岚若发现了告诉我的，不然我也不会找来他，你已经被沈氏开除，再不报仇，就没有机会了。”
苏菲宁信了她的话，鬼迷心窍地主动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做？”
洛凌晚冷笑，“我在你的抽屉里准备了点东西，你或许用得上。”
最后画面一闪，到了苏菲宁的办公室，她拿起药粉包，目光怨恨，最终去了卫岚若的办公室，把药下在了杯子里。
聪明如蒋珊，即便不用沈曜开口，她也清楚了这件事的始末。
蒋珊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聪明一世，到头来却被身边最信任的人骗了，而且这个人差一点就害了她孙子的性命。
被拆穿的洛凌晚慌张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她一下拉住了蒋珊的胳膊，低声下气地哀求，“蒋伯母您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卫岚若她一直在沈曜身边阴魂不散，我只是想要她消失而已，从来没想过要害洋洋！”
蒋珊一把甩开她，说不清该伤心还是该愤怒。
“洛凌晚，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能力一流，任劳任怨，心思却这样不单纯，枉费我那么看好你！”蒋珊失望至极地开口。
听她这么说，洛凌晚忽然猖狂地大笑，而后恨恨地看着蒋珊，“我心思不单纯？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不是把我当成奴才一样用？说好的让我嫁到沈家，结果根本不是真心的，你以为我会一直心甘情愿做一条忠心的狗吗？”
“滚，我再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明天立刻带着你的东西给我滚出沈家，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蒋珊的嘴唇颤抖着，手指指向了门外。
洛凌晚笑的绝望，没再反驳，转身回了房间。
再次面对洛凌晚的时候，蒋珊忽然觉得愧疚，她犹豫再三才开口道，“是伯母眼拙，看错了人又误解了你。”
卫岚若知道蒋珊现在心情复杂，于是摇了摇头安慰她，“毕竟她与您共事了这么久，于情于理您信任她都没错。”
洛凌晚回房后没有收起自己的东西，只是呆坐在那里，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就这样一败涂地了。
因为出身问题，她一直行事细心谨慎，也是因此得到了蒋珊的信任，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明明马上就可以嫁到势力强大的沈家，所有的美梦却忽然全部破碎了。
“为什么？”洛凌晚恨恨地自言自语，“为什么你重视我又要抛弃我？为什么把我捧到半空中又狠狠抛下？”
如果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这个梦。
她目光闪烁，从桌子上拿起了什么东西藏在衣袖里，再次下了楼。
楼下只剩了蒋珊一人，再见到洛凌晚，她似乎没有那么大的脾气了。
洛凌晚也有些反常地温柔，对蒋珊说道，“伯母，毕竟是您让我从一无所有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我该感谢你。”
蒋珊心情复杂，叹息一声，“可你为什么不听我的，不然也不至于此。”
“因为我觊觎沈家女主人的位置好久了，做梦都想嫁给沈曜，所以除了自己之外，我谁也不信，”洛凌晚的目光越发地阴沉，她亮出了手中明晃晃的水果刀，看着面前低着头毫无察觉的蒋珊，咬牙切齿，“那就让我再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吧。”
卫岚若刚洗了水果从厨房出来，一眼看到了洛凌晚手里的刀，盘子从她手中跌落，摔在地上发出脆响。
洛凌晚被转移注意力的功夫，蒋珊也看到了她手里的刀。
“你要干什么？”
洛凌晚被逼到绝地，带着恨意咬紧牙关，立刻抬起手，刀子直直地往蒋珊的身上捅去。
那一刻卫岚若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救人。
千钧一发之际，她飞快地扑到了蒋珊的身上，洛凌晚一愣，手上来不及收力，那把刀就插进了卫岚若的后背。
蒋珊眼睁睁看到她的伤口流了血，却一时不知所错，幸好沈曜在听到有东西摔碎的声音下了楼。
“岚若！”
一抹鲜红映入眼中，沈曜一把把楞在原地的洛凌晚扯出几米远，她狠狠摔在了地上，而后抱着卫岚若往外跑，蒋珊也反应过来，叫了司机开车跟在他们身后，只剩下了洛凌晚一人。
她自嘲地扬了扬嘴角，回到楼上换了身衣服，从沈家离开。
卫岚若被推进了抢救室，沈曜被医生拦在门外，他的眼睛红的可怕，一直紧看着手术室的门，似乎要把它盯穿。
蒋珊也随之到了医院，她一把抓住沈曜的胳膊，“没事的，儿子，岚若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沈曜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了长椅上，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慌乱。
他现在没有心情去顾及任何东西，只有里面那个人的生死，能牵动他的一切情绪。
事情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蒋珊后悔莫及。
等待的时间过于漫长，沈曜恍然觉得自己在这里坐了一个世纪。
“卫岚若，你愿意嫁给沈曜吗？”
女人听到这句话，说他幼稚，冲他做了个鬼脸，最终却还是应了一句，我愿意。
他还记得她望着那件婚纱时眼中的情绪，除了期待，还有无尽的温柔。卫岚若是他视若珍宝的存在，他却不能一直护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