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夜脸上罕见的有些慌张，“岚若，我不知道。”
淡定地点点头，卫岚若说：“我知道。”
她很清楚苏陌夜的品行，或者说，对她的感情。
毕竟他们曾经也曾那么亲密，她对自己看人的眼光有把握。
韩悠然插口：“说实话，要不是看在苏总的面子上，这份录音我就曝光让所有人听了。”
想必那个时候云水谣一定会崩溃。不过她也没有兴趣看人家哭哭啼啼，这才只找到了苏陌夜。
“怎么都在这？”云水谣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她面上带着笑，像是什么都没做，还能面色如常地和韩悠然打招呼。
韩悠然却没搭理，冷哼一声，云水谣一下没挂住面子，笑容有些勉强：“韩小姐对我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我倒想问你对岚若有什么意见。”韩悠然心直口快，翻了个白眼问她。
云水谣心里咯噔一下，掩饰住眸里一闪而过的慌乱，“韩小姐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可在场的三人都已经知道她的所作所为了，她的行为只是让几人对她更加无语而已。
她伸出手想要环住苏陌夜，却对上男人有些失望的眼神，在她愣神的瞬间侧过身，口气沉重：“谣谣，你太过分了。”
他一直都知道云水谣占有欲强，不是很喜欢卫岚若，可怎么都没想到云水谣能做到这份上。
竟然因为自己的嫉妒心，如此不择手段地设计别人。
苏陌夜满眼失望地看向云水谣，云水谣笑不出来了，后退一步，狠狠盯着卫岚若：“你和苏哥哥说了什么？！”
有些好笑地抬眼看她满脸敌意，卫岚若懒懒地问：“你以为我说了什么？”
“你不要随便污蔑我！”
“那你不如问问你的苏哥哥他听到了什么？”
“你！”云水谣恼怒至极，向前一步，对上卫岚若镇定的眼神，扬起手臂，却被苏陌夜捏住了手腕：“你不要乱来了！”
男人的嗓音低沉，望向她的眼神也不复先前的温和，很难想象一个小时前，他还对她说要在宴会后带她去买衣服。
“云小姐，你不要随随便便就给别人扣帽子，这件事是我知道后告诉苏总的，不瞒你说，我手机里还有录音，或许你想再听一遍？”
云水谣的心猛然一震，眼神死死盯着韩悠然抬起的手机，录音的界面足有五分钟，联想到苏陌夜的反应，很显然他们都已经知道了。
被攥紧的手腕生疼，连着她的心都一阵一阵刺痛，男人的眼神似是在在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还想解释，可苏陌夜已经松开了她的手腕，默默转向卫岚若，和她道歉：“抱歉岚若……”
他没再看自己，却对着卫岚若面色柔和，声音带着愧疚。
脑子轰地炸开，云水谣几乎无法思考，手紧握成拳，苏陌夜说的每句话都在她耳边放大了无数倍。
“我送你回家吧。”
“今天差点发生了让你不愉快的事，明明说好是你的庆功宴。”
送卫岚若回家？
云水谣登时抬头，眼眶通红，苏陌夜却连一个眼神也没施舍给她。
都是卫岚若……还有韩悠然……
如果没有韩悠然，她的计划不会被发现，现在苏哥哥不会这么对她！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个都要针对她？！
云水谣像是失去了理智，猛然将在看热闹的韩悠然狠狠一推：“都是你！”
韩悠然猝不及防被推倒，头差点撞上墙，几人是在角落，所以并没有很多人注意到这里的事情。
“你疯了？！”韩悠然瞪大了眼睛，苏陌夜投来一个责怪的眼神，卫岚若看向她的眼神含了悲悯，而后两人各自伸出一只手，将韩悠然扶起，对她嘘寒问暖，再次将云水谣无视。
云水谣无法接受地摇着头，后退了两步，猛然转身逃开。
“你不去追她？”卫岚若见苏陌夜并没有什么大反应，淡淡问道。
他的神色有些复杂，闻言疲倦地一摆手，朝两人僵硬地笑笑：“让她冷静下吧。”
韩悠然没将录音曝光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卫岚若知道情况后也没怪罪，这已经比想象中的结局要好得多。
“下次补偿你一餐。”
卫岚若知道苏陌夜是想间接地表达自己的歉意，虽然这个事情是云水谣做的，但云水谣是他的未婚妻，云水谣为什么做这样的事情，两人也是心知肚明。
为了不让苏陌夜愧疚，卫岚若想了想便答应了。
“那我就先回家了。”
自己本就不计划在这里呆很久，再加上被云水谣这样一闹，现在正好借着这个由头离开宴会。
“我送你。”
苏陌夜立马道，又和韩悠然道：“那就麻烦韩小姐帮我和大家说一下，我们先走了，让他们玩得高兴，随时可以回家，单我已经买了。”
说罢便和卫岚若离开了会场，晚风吹来，卫岚若穿的礼服有些单薄，不禁冻得她一颤，苏陌夜正想脱衣服，却见已经有个男人突不知何时出现，站在卫岚若的身边，给她披上了自己的衣服。
卫岚若有些诧异地抬头，对上沈煜的额外深情的眸子，不明所以：“你怎么来了？”
他们认识。
苏陌夜正想询问关系，注意到两人亲密的举动，沉了沉眼神，不过面上依旧带着微笑。
“你们是……”
“她是我未婚妻。”沈煜打断他的话，还宣誓主权一般搂紧了卫岚若的肩：“谢谢你照顾我未婚妻了，我们就先回家了。”
说罢也不管他的反应，就搂着人往自己的车那边走去，卫岚若尽力转头和他说了声再见，又被沈煜强行将头歪了回去。
“你干嘛啊！”
“再见什么再见？”
“他是我上司啊沈煜！”
“我还是你未来老公呢？”
两人打闹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远，只有苏陌夜的神色也变得变化莫测起来，悄然握紧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