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沐祈夏看李森的眼神，像看一个人贩子。
李森似乎也意识都自己的目光有些过火，于是收敛了视线，轻咳了两声。
“沐小姐，你放心，我对你没有不轨的图谋。我喊你小美人，那也绝对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是服装设计师，整天就是与美打交道，这是最重要的，所以……你懂得。”
就算听到他这么说了，沐祈夏也依然不是很想留在这里，毕竟被人强迫的，怎么都不舒服。
李森于是给沐祈夏拿了杯果汁，希望能帮助她放轻松，别那么敌对。
沉吟了一会儿。
他道，“就像靳太太说的，咱们都是搞艺术的，我想你也理解，对咱们这一行来说，灵感是有多重要，而我一看到你，灵感就源源不断。”
他自己端了杯鸡尾酒，跟沐祈夏碰了一下杯。
直言不讳，“我太想跟你说话了，想认识你，想和你成为亲密无间的朋友。”
沐祈夏，“？？？”
见对方表情有些惊愕，李森反应了一会儿，才突然后知后觉。
“我是不是说的太直白了。”
“有点儿。”沐祈夏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喝了口果汁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李森却格外的坦荡，“那就请你原谅我的直白，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可能过于执着，甚至有些执拗了，但是要怪也只能怪你太有魅力。”
沐祈夏捂着额头，表现得特别无奈。眼看李森开口，似乎还有什么吹捧的话要说出来，她赶忙道，“等等，你能不能正常点说话，你这样我受不了。”
太肉麻了，鸡皮疙瘩掉一地。
李森眨了眨眼，解释道，“我在法国待了十年。”
沐祈夏也听出来了，李森的中文说的并不标准，只能提醒他，“在咱们国内，说话用不着那么客气，有什么说什么，你别加太多的修饰词，这又不是表演歌剧。”
李森理了下袖口，认真思索了一番，谨慎的回答道，“好的，我尽力。那么我就不喊美女，也不夸你美了，虽然这些都是真的。”
沐祈夏嘴角抽了抽。
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就微笑，微笑就对了。
李森决定跟徐静慧一样，直呼沐祈夏的小名，“夏夏，你可以给我你的电话吗？”
沐祈夏犹豫了一下，她从来不觉得电话号码有什么稀罕的，然而李森总让她有种会被痴汉缠上的感觉，真把电话号码给了，自己不会每天大晚上都被骚扰吧。
可是直接拒绝又不太好。
于是折中的道，“我们互加微信吧，我不太喜欢打电话。”
“也行。”在圈内以毒舌，难搞著称的人，在沐祈夏面前居然乖巧的跟个小猫一样，沐祈夏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只能说老天爷创造万物，也向来是一物降一物。
于是见面不到十分钟，两个人就相互加了微信，沐祈夏顺手点进李森的朋友圈看了一下，全是各种布料，衣服制作的过程，还有成品展示。
各大时装周，展览，红毯，很多沐祈夏只在电视上听说过，而李森个个都参与，且位子非常的靠近，可见其在国际上都很有影响力。
没什么美女的照片，这还让沐祈夏稍稍放心，对他刚才的所谓只是艺术方面的接触，也更加有所确认。
“对了，你是跟乔丝薇有什么过节吗？感觉你好像很讨厌她？”沐祈夏问。
“那个小贱人，仗着自己有点家世，就去我的工作室耀武扬威，还敢手指指来指去，一会儿要穿那个，一会儿要改这个，她把我当什么了，又以为自己是谁？”
即便事情早已经过去，但再次提起来，李森还眼角眉梢满是不屑于不爽，可见对这件往事有多耿耿于怀，对乔丝薇这个人又有多深恶痛绝。
而他所指的有点家世，指的正是乔丝薇与乔家。
“噗——”
沐祈夏不知怎么的，听完之后笑出了声。
李森扬眉看着她，“你笑什么？”
沐祈夏摆了摆手，“没什么，只是一下子就想象出乔丝薇的表情，想象到那个画面了，很符合她的个性，抱歉，我这样笑是不是很没礼貌。”
李森却跟着爽朗地笑起来，“这有什么，你想笑就笑。”
印象分多少加上去了一点点，沐祈夏慨叹道，“不过太过跋扈终究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乔丝薇最近不怎么出来了。”
“哼，听说是被顾家给封杀了。也对，那不知天高地厚，一心以为自己能嫁进顾家，可也不想想她算个什么东西，顾家用得着的时候会用，用不着的时候自然会……”
说到一半，想起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李森突然记起来，顾亦铭现在的准未婚妻，似乎就是沐祈夏？
“怎么了？”沐祈夏发现李森突然用一种古怪的目光打量自己，于是抬手摸了摸脸，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却不想李森突然笑的特别鸡贼，“原来为民除害，让乔丝薇不能再出来的人就是你！太好了，不愧是我的缪斯女神，厉害！乔丝薇敢跟你争，也真是不自量力。”
同样打着豪门千金，留学归来的旗号，从气质上，乔丝薇就输了沐祈夏不止一大截。这也是为什么撞衫，一个会输的那么惨。其实不是乔丝薇身材不好，只是她急功近利，嘴脸太难看罢了。
“夏夏，我能跟你合张影吗？”李森突然提议道。
“可以。”沐祈夏答应了，不过总觉得，李森的眼底好像有什么深意。
接着不痛不痒的聊了一会儿，到了宴会散场的时候。
李森特意把沐祈夏母女俩送到上车，挥了挥手，一路目送她们离开。
徐静慧拍着沐祈夏的肩膀，仿佛感叹女儿终于能为自己分担一些事情了，嘱咐道，“回去之后我让人准备一份礼物，以你的名义送到李森办公室去，借着机会，你们把今晚的关系好好巩固一下。”
沐祈夏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眼神发直，情绪恹恹的。
“妈，您不觉得，您好像在明码标价贩卖我的价值吗？”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徐静慧有些嗔怒，“李森又不是什么坏人，谁都知道他只对服装设计感兴趣，不会对你图谋不轨的，所以我怎么就贩卖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