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儿？”王芷晴这说着说着，脸倒是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没多会儿工夫，就红到了脖子根儿。
门开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走进来的是陆寒霆。
他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笑意居多。
卢晋轩回过头，看了看门口，再看了看一脸憋屈的王芷晴。
他黯然神伤，也没说太多。
“幸亏你跟老大跑了一趟腿，把这尸检报告拿了回来，要不然我这一时半会儿还真完不成任务。”卢晋轩佯装潇洒。
感情这种事情，太过奇妙。
三个人各怀心思。
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焦躁有人愁。
……
方志勇在知道李东的事情之后，气得跟疯狗一样，将桌子上面的东西一扫而空。
他毫无顾忌，直接拨通了何雅芝的电话。
“你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之前不是说要避避风头吗？”何雅芝在犹豫过后，还是接听了电话。
“你这个蠢女人！”方志勇上来就是破口大骂，“头发长见识短！从刘鑫的事情到现在你惹了多少祸，你自己心里面不清楚吗！”
这突如其来的辱骂，也让何雅芝的情绪爆发。
两个人之间的对峙就像是点燃的炸药一样，激烈而又汹涌。
“你最好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什么德性！掂量一下你自己究竟几斤几两！”何雅芝不甘示弱。
她从来都不是肯吃亏的人：“你以为你有多能耐？什么事儿都不说，上来就是一顿凶！”
“怎么？你以为你换上了一身新衣服，顶了别人的名字，你就是个堂堂正正的人了吗？你骨子里头还是贱嗖嗖的！那点儿怂样，永远也改不了！”
这是方志勇内心的敏感点，也是他畏惧的点。
只不过是三三两两的几句话而已，方志勇沉默了，刚才的怒火也被强力的压制了下来。
“我跟你说过无数次，不要再提这件事！”方志勇咬牙切齿。
何雅芝不屑：“呵——”
“你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你也知道我身上的事儿被揭穿之后，大家都好过不了哪里去！当年的那点破事儿，也会被翻个底朝天！你也逃脱不了干系！”方志勇最恨何雅芝这副样子。
她沉默了，也妥协了。
多年以来，两个人的相处方式早就已经发生了改变，是一种扭曲而又变态的行为。
互生恨意，互相折磨。
何雅芝深呼吸，稳住了情绪：“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吵归吵闹归闹，表面的关系还是要维持的。
她用他的地方多一些。
“狼狗死了，也被警察捅了一堆事儿，这事儿你清楚吧？”方志勇冷哼。
何雅芝蹙眉：“你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
她心里面也不踏实，也知道这事儿做的有些过，但是这也是无奈之举，她没得选择，他们都没得选择。
“我当初警告过你，不要轻举妄动，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那一个个混小子肯定抓住了咱们的把柄！”方志勇将锅全部都推到了何雅芝的身上。
她心虚，不悦：“那个女房东都抓住了咱们的把柄，要是不处理了！能怎么办？”
“而且我之前也说过，这算是给他们的一个警告，也让他们清楚，继续调查这些事情没什么好处！这是一劳永逸的事儿！”何雅芝强词夺理，说的理直气壮。
“你未免也太小看他们了！”方志勇不免觉得有些头大，“不管你给出多少警告，做出多少过分的事儿，他们都不会收手的！”
何雅芝陷入沉默，没有可以应对的话语。
“狼狗死的莫名其妙，刑警队的那帮货在写结案报告的时候，对于整个过程都是模棱两可，没有人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弄了个法医去当诱饵，折腾完了之后，法医跟个傻子一样，疯疯癫癫的，屁都没放一个！”
“你也知道狼狗的性子，要是单纯的被发现被抓了，他也不可能做出这种激烈的事儿，这里边肯定有猫腻！”方志勇细数各种矛盾点。
他焦虑了，恐慌了。
他大体也知道陆寒霆和王芷晴的调查进度，也知道自己距离暴露不远了。
迫切的需要解决方案，迫切的需要背着假身份生活下去。
“你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然而何雅芝最后给出的仍旧是嘲讽。
方志勇头痛不已，用力的捏着自己的眉心：“何雅芝，之前你出了事求我帮忙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副态度。”
“你可得了吧，咱们两个都是彼此彼此都不是什么好鸟，就没必要扯这些虚的。”何雅芝最烦方志勇这副态度。
她希望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不是互相推卸责任。
沉思了许久过后，她心中已经有了方向：“老大最近有没有联系过你？有没有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没有。”方志勇的语气瞬间发生了变化，“要是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不要提起老大，也不要去找他。”
“我知道了。”何雅芝这一次没有进行反驳，也没有跟方志勇对着干。
“反正你小心行事，我再去研究研究对策，这事不能够就这么拖下去，再拖下去咱们两个都得完蛋！”方志勇忧心忡忡。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给我打电话不就是为了盯住我，让我做事低调点嘛？”何雅芝不耐烦了，“我心里清楚究竟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也没必要总是悬这颗心。”
“嗯。”方志勇闷声应了一句，也准备挂断电话。
然而何雅芝最后想起了一句话，却让他顿住了。
她焦躁不安的开口：“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让老大充点，查一查狼狗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样比较保险一点。”
“我知道了。”方志勇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两个人面对着的是沉默与孤寂，心中如同一团乱麻。
这一通电话，互相联系的不仅仅是方志勇和何雅芝两个人。
还有整个刑警队。
之前陆寒霆就已经嘱咐过，让卢晋轩监听何雅芝的手机。
而现在，也终于有了重要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