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喝吧。”顾之衍吹的稍微凉一点后给放到她的嘴边。
她好像突然神智清醒了，看着他说道：“其实，你不用在这里。”
他手一抖，要不是知道不能倒，就差点将碗里的汤都倒在床上了。
她的眼睛是清醒的，看着她的双眼，顾之衍想起来以前他们相处的过往。
“这是我的责任。”在这一刻他没将她当成一个有精神疾病的人。
“你不爱我，更不爱孩子，留在这里对我们三个来说都是折磨，你走吧，就算以后我还是疯的，你也不用回来。”她侧头看向窗的那边。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皱眉。
她低头笑了，“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这么说，这对我们来说都很好，你给孩子取的名字我记住了，以后也绝对不会给孩子改名，对孩子来说，你能够回来照顾过我们一段时间就已经很好了，我陈璐瑶是偏执，但是，不会一点自尊都没有。”
顾之衍久久沉默，直到陈璐瑶的手伸到他的面前，“我饿了，想喝汤。”
那双眼睛又失去清醒，他淡笑，喂她喝汤。
或许自己真的欠了他们母子很多，“我怎么可能走，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可能成为我爸妈那样的父母。”
陈献礼回来大概问了一下月嫂两人情况，月嫂说道：“顾先生还是很尽力的，我们都没法让陈小姐吃东西，只有顾先生可以。”
对此，陈献礼并不高兴，“就是个蠢货，已经被伤的那么深了，还要这样蠢，他在身边就笑嘻嘻地跟着了。”
他微微打开门，看到陈璐瑶半躺在床上靠着顾之衍的肩膀。
缓缓将门关上，不管如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什么样的结局适合自己。
在客厅中，陈献礼让顾之衍坐下，月嫂和阿姨也很懂事的回避。
“我已经和璐瑶的医生商量过，现在可以开始一些程度比较轻的治疗，医生和我说，璐瑶会有短时间的清醒就代表她不是彻底对这个世界失去希望，只要通过这一点来慢慢努力，是有希望的。”
顾之衍点点头，“需要我做什么配合？”
“这一点还需要医生来说，你既然已经留在璐瑶身边，那我就直接点，你要想离开可以，还是希望你为了孩子考虑，等到璐瑶彻底好了以后再离开，孩子没有母亲，总归不好。”
顾之衍这段时间和陈献礼接触下来就已经明白他不是那个对陈献峰和陈璐瑶都彻底恨绝的人，可还是惊讶于他对陈璐瑶的兄妹感情比自己想的还要深。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就算我真的要离开，孩子是我的骨肉，我必定要带走。”
陈献礼立马黑脸，“不可能，你当初就没想要这个孩子，所以才会逼得她拉着沈佳人跳悬崖，这些你都忘了吗，顾之衍，你这一辈子都别想赎罪。”
“陈献礼，我发现你总是需要我提醒你一件事，孩子要叫我一声爸爸！”
他急得站起来，“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