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樱花已经落了,但是日本的环境卫生很好,大街上一片树叶都看不到,在加上日本京都本来就是非常历史悠久的城市,所以车子行驶在京都的马路上,蓝慕还能看到街上有穿着和服的女子经过,也别有一番韵味。
在路上的时候,战厉年说他们马上要见到的这位日本匠人是个脾气有一点古怪的人,现在社会生活节奏快,餐具什么的早就已经可以在工业生产的模式下大批量的生产了,人工做一个盘子需要很长的时间,但是用机器的话,只需要很短的时间就能生产成千上万的餐具出来,虽然给生活带来了便利,但是和那些手工做出来的东西比,却总感觉缺少了些什么。
现在只有像日本匠人还有其他一些很少的人还在坚持用手工做陶瓷。
之前也有一些人想要请这位老人帮他们做餐具,可是老人都一一拒绝了,不管对方出多少钱,他都无动于衷。
就因为如此,战厉年才会亲自出马,希望能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诚意。
车子停在了一所很不起眼的日本传统房子前面,蓝慕和战励年从车子上下来,走进了房间里。
房子里似乎充满了一种泥土的香味,两个人穿过长长的走廊,在房子后面的工作室见到了他们要找的人。
老人的名字叫做斋藤久,看起来大约六十岁的样子,可是他的精神看起来特别好,就像是一个正值壮年的小伙子,身上的衣服沾了一些泥点子,蓝慕想要向他打招呼,但是她又不知道如何用日语打招呼,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斋藤久爽朗地笑了起来说:‘没关系,我懂中文。’
斋藤久很喜欢中国的文化,所以自己学习了中文,不得不说他的中文说得字正腔圆,还挺标准的。
他拿出两个茶杯给蓝慕和战厉年到了两杯茶,因为房间里铺了榻榻米,所以蓝慕和战厉年都把鞋子脱掉了,跪坐在桌子边。
蓝慕环视了一下这个工作室,里面到处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瓶、摆件以及其他各种各样的陶瓷制品。
蓝慕觉得每一件作品都非常的精致,她问斋藤久,是否可以让她看一看,斋藤久点点头,蓝慕站起身,拿起一个花瓶仔细端详着。
“这件花瓶就是您之前曾经得过国际大奖的作品吧。”战厉年说。
“是的,当时有人出价十亿,被我拒绝了,艺术品是不能用金钱衡量的,如果对方不懂得欣赏我的作品,只是想要拿来做生意的话,那我宁愿不卖。”斋藤久说。
十亿?蓝慕听说这个花瓶居然价值十亿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小心翼翼的捧着花瓶,小心的放回了原处,刚刚自己是拿了十亿人民币在手上吗?
看来这一个房间里的东西都是价值不菲,蓝慕觉得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呆着吧,要是打碎了任何一件东西,把自己买了都赔不起。
战厉年看蓝慕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心中偷笑,蓝慕真的是可爱的过分了。
斋藤久喝了口茶说:‘我知道你们来找我的目的,但是我并不太喜欢和别人做生意,我觉得你们两个人和我还算是投缘,如果你们以后来找我喝杯茶的话,我还是很欢迎的,如果是谈生意的话,还是免了吧。’
看来这一次他们要失望而归了,蓝慕看了看战厉年,像是这样的老人一般都比较固执,蓝慕觉得就算是战厉年也不一定能够说动斋藤久。
但是战厉年好像并没有打退堂鼓,他对斋藤久说:‘晚辈有一点些事情不太明白,请问可否请教您。’
斋藤久点点头,她之前已经拒绝过非常多的合作了,他觉得战厉年一个毛头小子是绝对不可能说动自己的。
战厉年说:‘请问,商业和传统就一定是水火不容吗?’
斋藤久想了一下,说:‘不是。’
战厉年继续说:‘我虽然很敬佩您几十年如一日的匠人精神,也觉得您这种精神很可敬,可是说实话,我觉得您这样坚持下去并没有什么意义。’
斋藤久闻言脸色大变,蓝慕也觉得战厉年说的有些过分了。
可是战厉年却好像并不在乎一样继续说:‘这么手艺传导您这里已经人再愿意学了,对吧。’
斋藤久沉默了,战厉年说的不错,学习陶瓷制作是一个漫长又艰苦的过程,索然现在斋藤久亲手设计制作的一些作品已经能够在国际上卖出非常高的价格,但是这是斋藤久用几十年的汗水换来的,而且也不是说只要你努力就一定能得到斋藤久的高度。
学习陶瓷制作是很辛苦的,现在的年轻人已经没有人愿意花费几十年的时间去钻研一门手艺了,就连斋藤久自己的儿子都不愿意继承自己的衣钵,这是让斋藤久最唏嘘的地方。
看斋藤久没有说话,战厉年就知道自己的话说到他的心坎上去了。
“如果能把商业和产痛结合起来,由您来设计,我们使用最先进的技术批量生产,一定能够占据很大的市场份额,也会增加这一行业的影响力,到时候自然可以吸引很多的年轻人,你还担心自己的手艺传承不下去吗?”战厉年虽然很认同斋藤久他们的手艺,但是有些时候,不懂变通也是一种缺点。
蓝慕听着战厉年的话,觉得都想要站起来给战厉年鼓掌了,她说的真的是太棒了。
斋藤久沉默了一会,好像是在考虑战厉年说的话,战厉年知道斋藤久已经被自己数动心了,便趁热打铁到:“我们有国际上最先进的生产技术,一定不会让您的美名蒙羞。”
“这样吧,我们来打个赌,如果你们赢了,我们就合作,如果你们输了,就请你们离开,怎么样。”斋藤久虽然觉得战励年说的话有道理,但是他毕竟已经坚持了几十年不愿意和别人合作,他自己也很是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