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令七十二候集解》称:“二月中,分者半也,此当九十日之半,故谓之分。”
春分秋分,昼夜平分,转眼间新年已过,春分时节将至。纵使师之然与种亦君如何不愿意,如何使尽小性子,但最终的结果却是,两人纷纷被各自爹爹拿着棍棒给赶出了家门,恰好又是在同一时辰,两对父子在大门口相遇,师大人与种大人看到好友拿着棍棒,讪笑的分别藏在了身后,本想应个礼数打个招呼,却都被对方儿子那扭捏的样子给吓了一跳。
师之然弱柳扶风不情愿的说道:“爹爹,人家真是不舒服!”说着还应景的一手轻柔的放在嘴边,扭了扭身子。
种亦君扭扭捏捏不乐意的说道:“爹爹,人家真的不舒服!”说着也应景的跺一跺脚,嘴唇撅得老高以示不满。
师大人和种大人看到这个情形,哪里还能忍得下去!他们两人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直接拿出藏在身后的棍棒,狠狠的扔到了自己那不成器儿子的身上,末了还撂了一句狠话道:“赶紧给老子滚去参加游园会,若是在太子殿下和长公主殿下面前出丑,小心你的皮肉!”两位大人又对着南来和北往说道:“看好你们的主子!若是有任何的差错,你跟你们的主子一起去要饭去!”
南来与北往拉着各自的主子,哭丧着脸上了马车,马车一骑绝尘往南苑而去。看着马车离去,师大人和种大人还是咽不下去心中的恶气,这好好的儿子不过就是除夕前去了一趟罗英阁,怎么回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虽说不胡闹了,但还不如之前胡闹的样子好呢!
师大人不巧的咳嗽了一声,这声音落在了对面种大人的耳朵里,仿佛是无声的控告,他在说自己教坏了儿子,也带偏了他儿子,哼!真是没有见过此等小人,明明是你儿子不学好带坏了我儿子!种大人也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这一声中包含了太多的不满与怨恨。
我又不是聋子,你咳嗽那么大声,我自然是听得见!师大人用他那一双小小的眼睛生气的看向对面,跟着重重的咳嗽了两声,种兄,你难道不记得你我儿子六岁那年新春,你儿子用炮竹炸坏了你家门口的石狮吗?这样的疯的事情都敢做,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说不定这次还是你儿子出的鬼主意,不知道又在图谋着什么!师大人看向了种府门口少了一只耳朵的石狮,用眼神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种大人自然是顺着师大人的目光看向了自己门口那少了一只耳朵的石狮,一看到石狮,他立即恼凶成怒!好啊!师兄,原来你是在这里等着我呢!你只说我家的石狮,为何不说你家的院墙呢!若不是你儿子,我们种府为何也要在院墙上弄一道铁网呢!
下人们看着两位大人在门口咳嗽来咳嗽去,看着他们一会儿看天,一会儿看地,实在不明白这又是打的什么哑谜。好在这时候,哭的死去活来的两位当家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过来,本想哭两声帮着儿子挡一下他老子的棍棒,没成想儿子早已经走了,只留下两个老子在这里瞪眼,两位夫人看到这个情形,马上来了力气,挥舞着手绢说道:“半夜里吃柿子,你们种府的人是专拣软的捏,来来来,有啥不满的你当着面直说,别总是在人背后说谣言!除夕夜你们儿子到底是干了什么事情,让我那宝贝儿子成了这个样子,你们若不说清楚,我可不依!”
师夫人不甘示弱的说道:“这可真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啊!哪次不是你们儿子惹祸赖到我家身上,除夕过后这十几天,你们那院子里的事情别当我们都不知道!你们儿子若真的不行了,赶紧去瞧瞧吧!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哼!真是倒打一耙,你们儿子难道能传宗接代不成!我看不仅是不行,还变成了姑娘家吧!你瞧你们家儿子那样子,我看这满府的丫鬟们都比他看着像男儿家呢!操心别人家的事情,还是多留些心操心操心自己家儿子吧!”
双方的话可真是直直捅到对方的心上,除夕夜过后师之然和种亦君回到府后可真是大变了性情,开始两人只是窝在屋子中倒也没得什么事情,可一连十天左右两人都还是窝在屋子里,这也不胡闹了,更没找姑娘家胡混,这府中开始流言四起,都说那外边说的话是真的,师之然与种亦君这是互相瞧上了对方,两人从小在一起,说不定是日久生情,这话被两家夫人听到,可真是一盆冷水浇在头上,她们纷纷找了好看的姑娘塞到儿子的房中,哪知道这儿子竟然真的连姑娘的面看不都看,好几个姑娘家都是进去了原封不动的出来,这府中的谣言更甚了。
除了这不近女色外,两人的性子也是彻底的不一样了,原本大大气气的男儿郎如今变成只会窝在屋子里不见天日的人了,这说话的神情啊!也总是感觉不对劲,师夫人总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是变得娇弱了,说话也是拐弯抹角的。种夫人是觉得自己的儿子有些变成女儿家了,动不动就不乐意生气的神态像极了那姑娘家,还总是人家人家的说话,正常的男子哪有这样的,更别提这儿子喜欢上一些颜色艳丽的东西,大多还是女儿家的东西,这难道不愁人吗!这些日子可是快将她给愁坏了,这事情也不能跟老爷说,更别提跟儿子敞开心扉说这事儿了,这找了无数的大夫来看也都时候没什么,仔细瞧瞧这就是自己的儿子,也不是别人冒名顶替的,打过南来与北往数次,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最终两位夫人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神灵的身上,她们到处求神拜佛希望奇迹出现,希望儿子能够恢复正常。